()劉子強干了一杯,夾口菜,沒滋沒味地嚼著,「別跟我廢話,趕緊說是啥玩意兒?」
「知道我們那有特別服務吧?」和尚低聲問道。
「知道啊,哪兒沒這個啊。」劉子強不以為然。
「對,」和尚喝了口酒,道,「就是競爭太tm激烈了,早過了兩腿一張錢就進來的年代了。各店現在都想盡辦法開發新活。可一個活好還是不好,能不能留住顧客,怎麼確定?」
劉子強一听到這方面的事兒就來精神,連忙問道︰「怎麼確定?」
「試鐘啊,」和尚解釋道,「一個活正式面對客戶前,必須通過試鐘員的考驗,試鐘員覺得好了,才能正式采用。試鐘員那通不過,就不能給客戶用。」
「我靠,這麼嚴格。那試鐘員豈不成了那啥?」劉子楓不相信地道。
和尚嘿嘿一笑,「差不多,所以試鐘員要求嚴格,不但要身體素質好,某方面能力特強,還要夠敏感,知道什麼活好,什麼活不好;還要能忍住,不能動不動就沖動。你說這要求高不高?」
「高,實在是高。」劉子強豎起大拇指,打趣地說了句九十年代流行語。
「你說這活你能不能干?」和尚盯著劉子強問。
「這個,我還真不確定,我tm現在好像對女人產生免疫力了。」劉子強撓撓頭,猶豫道。
「對,就得你這樣的,才能試出活好不好,沒準還能治好你的病呢。一舉好幾得。你說是不是?」和尚慫恿道。
「可是,這畢竟是犯法的吧?」劉子強還有些猶豫。
「犯什麼法,你看石市這大大小小不下百來個場子,有哪個不是大大方方開門迎客的?誰犯法了?都tm有後台,越大的場子後台越硬。」
「可是,」劉子強還是沒答應。他是要面子,畢竟剛剛大學畢業,為建設祖國四個現代化而努力的理想還沒完全被磨掉,覺得這種事兒不是他一個大學生該干的。
和尚見劉子強猶豫不決,繼續慫恿道︰「再說了,就算是犯法,也不是咱犯法,去了那,咱的對外身份就是個服務員,哪怕店被抄了,抓進去的也是老板和姑娘們。你跟我,最多是個失業,局子的大門朝哪兒開你都知道不了。你說是不是?」
劉子強點點頭,「你說的倒也對,可我尼瑪一個堂堂大學名牌畢業生,不靠腦子工作,難道要靠下三路混日子?」他還是不甘心。
「就這樣吧,強子,反正哥們我不會害你是不是,你回去想想,這兩天給我個答復。」和尚敬了劉子強一杯,表示這事今天就談到這里為止。
「好,我回去想想。」
與和尚踫了杯,劉子強也聰明地沒給準話。兩個開始喝酒談天,說的都是高中時那些打架喝酒的事,不知不覺喝到了夕陽西下。
和尚結了賬,和劉子強肩搭著肩出來。一輛半新的桑塔納停在路邊,和尚從口袋里掏出鑰匙,一摁,滴的一聲桑塔納後照燈閃了兩下。劉子強愣在車旁,閃著舌頭道︰「和尚,這車是你的?」
和尚點點頭,「嗯,二老板的舊貨,他剛換了車,就把這個送我了。」
「送,送你?」劉子強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好車在路上他見過不少,平時要看見半新的桑塔納他連眼都不會眨一下,可這輛不同,這是他哥們的,結拜兄弟的,是他親近的人里面擁有的第一輛車。劉子強心里極度震撼。和尚在高中時成績爛的不行,所以連個專科都沒考上,才去當的兵。兩人雖然是結拜兄弟,平時關系極好,但在劉子強心里,對這個兄弟還是頗為看低一眼的,就是因為他自認為腦子比和尚好,成績也是學校里數一數二的。
可到今天,他大學剛畢業,窮的叮當響,連份工作都沒有,和尚卻已經開上了車。這種差距造成的心理失衡讓劉子強極為不舒服,于是跟和尚打聲招呼就走了,和尚說送他他都沒同意。
劉子強一面往出租屋走,一面在心里哀嘆。想當初高考完自己是多麼意氣風發,和尚又多沮喪啊,誰知道轉眼四年過去,風水輪流轉,輪到和尚意氣風發,自己沮喪無奈了。他不是嫉妒和尚,和尚能混好,他打心眼里為和尚高興,他只是轉不過彎來,不明白自己如何墮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轉眼出租屋就到了,劉子強從院子里就看到屋門開著。他以為吳梅生完氣回來了,小跑了兩步,沒進門就喊道︰「梅梅,你回來啦。」
屋里沒有回應,劉子強掀開門簾走進去,一下就傻了眼。哪里有吳梅的蹤影,不但吳梅沒有回來,屋里還像遭了賊似的混亂一片。
劉子強連忙跑到角落,打開嶄新的旅行箱,還好,畢業證、學位證、銀行卡都在,這里面裝著他的身家性命,如果丟了,劉子強也不想活了。放下心來,劉子強才開始關心屋子里的狀況。而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電腦桌上放著的紙條。
不是那張紙條多特別,而是那電腦桌太髒了太亂來,突然放上一張雪白的紙條,想不注意都不行。劉子強走到電腦桌旁,才知道那是一封信,一封吳梅留給他的信,只有短短三句話︰
子強,我走了。
事到如今,咱們互相都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就把這幾年,當做一場美好的回憶吧!
吳梅。
「我操,」劉子強瘋了似地把紙揉成一團,又撕成碎片,嘴里不停咒罵著吳梅。等罵的沒有力氣了,劉子強癱倒在床上,居然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醒時已是夜里十二點多,劉子強感覺漲的硬硬的,非常難受,抬頭一看,「我靠」,居然一柱擎天,碩大的丑東西張牙舞爪好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