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護室里,只剩下樊笑笑痴痴地看著睡夢中的劉子強。她隱忍幾年,從未表露自己的心事,沒想到就在剛剛看到曙光的時候,劉子強會受此重傷,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但在得知劉子強渡過危險期後,一絲絲甜蜜就開始在她心間蔓延,漸漸的泛濫成災,不可收拾。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肆無忌憚的仔細觀察劉子強,他眉宇間那股隱藏著的英氣,在昏厥後再也掩藏不住。上大一時,樊笑笑就發現了這股英氣,並為此深深著迷。只是劉子強總是吊兒郎當的,一起組織活動時也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樊笑笑想與他深入接觸卻始終找不到機會。直到他大二時戀上吳梅,樊笑笑更是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掩藏了起來。每一次見面、每一次對話,她都極力壓住自己狂跳的心,用他眼中的嘻嘻哈哈、開朗單純蒙混過去。這種日子一過就是三年。
今天,今天她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愛他、想他,告訴他她有多喜歡他。因此,守在一動不動,昏睡不醒的劉子強身邊,她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幸福,更決心等他一醒來就向他表白,什麼女生的矜持,什麼女人的面子,那些與對他的愛相比,不值一提。
樊笑笑坐在紋絲不動的劉子強身邊,甜蜜地看著他。而實際上,劉子強並不如她所看到的那樣平靜。此時,劉子強的腦海深處一段段文字閃過,如流星劃過夜空,片刻即逝,但緊接著另一段又會閃現,攪得劉子強眼花繚亂。
這些文字劉子強其實早就爛熟于胸,正是當年爺爺一字一字傳給他的鐵槍心法,只是劉子強一直不明就離,參悟不透,所以只深印于腦海中,偶爾默誦一次以免忘記,近幾年並不曾深思過。今天這些文字似乎氣憤劉子強不把他們當回事,于是不斷輪回閃現,逼著他去看,去想,去思索。
「本尊心法,陰陽共濟,陽進陰進,陽落陰隱,一絲氣機,牽連至深,陰陽共存,陰陽共滅,是為總綱。」
光這第一段總綱,聊聊幾十字,劉子強就從未真正了悟過,當年爺爺教他時,只告訴長大後會突然了悟,練槍時則無需修習總綱。但到今天,他已24歲,仍未了悟所謂的總綱,怎能讓劉子強不懷疑自己的悟性。
「陽起下月復丹田眼,陰起懷中乳根間。一陽達百骸,二陰滿胸懷,陽至上如蛟龍出海,陰至下似媧母托天。攻者陽,步步驚心,一縷生氣不絕斷;退者陰,刻刻緊闔,一縷死氣繞陽根……是為陽攻。」
「陰自心中起,陽于天上落。一陰動于骨,二陽起于氣,陰至上如觀音坐蓮,陽至下如玉柱謀天。攻者陰,滴滴落處,如楊露出玉瓶;退者陽,每每濕心,似旱地遇甘霖……是為陰攻。」
這兩大段,足足有千余字,正是爺爺教導劉子強劉氏槍法時引動氣機的綱領,其中多有穴脈關竅解說,並不是很難理解,加上爺爺的步步指導,修習起來並不困難,因此劉子強才能在十六歲時即修得內勁,只不過近幾年已毫無長進,似是遇到了瓶頸。再回頭學習,卻毫無所獲,除了那些氣息流動之說,心法上所說的很多與此無關的東西,劉子強無論如何都不得要領,只得放棄。
此外,心法最後還有一句總結,說的是︰「上有皇帝軒轅三千而飛升,今有老祖陳摶五百且得道,修本尊心法,切忌躁進,更忌固步,由心隨欲,逍遙為本。」
以前劉子強對這句話毫無概念,爺爺也不曾解釋。上大學後,皇帝軒轅、老祖陳摶,劉子強自然知道了是道家兩個大人物。軒轅皇帝御女三千飛升成仙的故事自然也听過。劉子強因此曾疑惑,祖傳的心法難道是本御女經?可陳摶老祖只查到善于睡覺,人稱「睡仙」,並沒有關于女人的風流故事流傳下來呀。加上劉子強自小根據經文修煉內功,而且有真正的內力為證,很自然地在心里否定了此想法。
即使近半年多來,*弟弟頻頻出問題,他雖略有疑惑,卻也未敢深究。今天,在深度昏迷中,腦海里卻不斷翻騰,尤其總綱和總結,出現的格外頻繁,悠忽之間,劉子強似受棒喝,突然了悟,「靠,什麼tm的鐵槍,這不就是男女之事麼。」劉子強大聲喝罵,當然這罵聲只有他自己知道,樊笑笑眼里的劉子強依然一動未動,睡的香甜,只是,似乎被子的某處有些浮起,樊笑笑看了看沒有在意,仍一瞬不瞬地盯著劉子強並不算英俊的面容。
昏迷中的劉子強,此時卻在哈哈大笑,一想通此節,經文大部分豁然開朗,雖仍有些難解之處,但基本上已融會貫通,這根本就是一部《御女經》。回想起爺爺當年*蕩的表情,告訴他將來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時那為老不尊的面容,劉子強更加肯定,爺爺傳他的哪是什麼鐵槍心法,根本就是御女術啊!
「我操,」狂喊一聲,感到一股熱氣從丹田處散致四肢百骸,然後直沖腦際,一陣迷糊,再清醒時,只見上方不再有經文閃現,只有一個發光體,刺得眼楮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