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京城轟動一時的采花大盜來到了這小鎮上,雖然尚未犯案,也叫大家人心惶惶。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夜幕降臨後,街上便見不到多少女人,長街上多半都是男子。
阿初坐在房中,托腮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發呆。房門被敲響,他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身玫紅裙衫的陸長依,此刻她的臉上揚著一抹淡笑,手里托著一些酒菜。
柔柔的聲音道︰「看見公子房中尚且亮著,我便過來看看,想與公子小酌幾杯,也算是報答公子救命之恩。」
阿初挑眉,痞痞一笑,將她迎進門︰「定是你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哥哥指使的吧!進來吧!」
許是沒料到他會將話說得這麼直白,陸長依的臉色變了一變,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步進門里,她蓮步輕移到了桌旁︰「之前是南依不知禮數,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無妨,在我這里,美人向來都是有優待的。」阿初翹著二郎腿,不懷好意的看向陸長依。
「公子說笑了。」她坐下,為他斟酒。阿初望了她一眼,也不喝她倒的酒。這女人心是海底針,誰知道她在暗地里打什麼主意。
「這夜深人靜的,南姑娘跑來我房里,傳出去只怕有損姑娘名聲吧!」
「清者自清,公子怕什麼?」
听她這麼一說,阿初倒覺得是自己多管閑事了。于是換了個話題︰「听說最近采花賊橫行,姑娘這麼美,可要萬分小心了。」
「有勞公子憂心了,不過公子大可放心,南依是絕對安全的。」
阿初笑笑,不禁月復誹。她武功也不弱,自然安全。除非那采花賊吃了雄心豹子膽,否則也不敢對陸長依動手。
「不知公子府上何處,他日南依也好登門拜謝。」
「拜謝就算了,姑娘不如以身相許如何?」他輕挑眼角,薄唇勾起,笑意綿綿。
陸長依撇開頭去,看著窗外︰「公子又在說笑,既然公子不願告知,那南依也不便多問。只是覺著公子是個有能力又聰明的人,就連我家兄長也很是欣賞!」
「南姑娘真是高看在下了。」阿初自然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又或者南樓在打什麼主意。自己身上還肩負著使命,哪有閑工夫管別人的事。
「我實在有點困了,南姑娘請回吧!」對方下了逐客令,南依也不便再繼續逗留下去。起身向門外走,不過三步便回頭道︰「公子是個人才,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公子理應明白。」
阿初笑笑,起身等她出去後關門。
「本公子可不是隨便的人,連那木是塊什麼木都不知道,怎麼敢棲息。」
陸長依近乎是被他趕出門去的,合上房門那一瞬,房里的燈便滅了。一陣風拂過阿初衣角,房間里彌漫著詭異的氣息。
門外傳來陸長依走遠的腳步聲,阿初去仍舊靠在門上一動不動。良久也沒有動靜,他便開口問道︰「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不知這次是個女人還是男人?」
一道目光直直落在他的身上,目光專注得似乎能在他身上看出個洞來。來人不語,阿初只覺一陣不自在。隱約可見那銅鏡里映著一個人的側影,面目看不清楚,身形也很陌生。
「莫非閣下是個啞巴?」
那人動了動,走到桌邊將燭台點燃。
房間里瞬間亮了,一切也看得清楚。阿初打量著桌邊坐著的那人,是個男子,一身玄色長衫的男子。一張面具從鼻尖向上蔓延,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露出兩片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挑著,似笑非笑。
「閣下是不是走錯房間了?」阿初雙手環胸,靠在門上。
那人看著他,伸手拿過桌上陸長依為他倒的那杯酒。品了一口,方才幽幽道︰「有酒有菜,我怎會走錯?」
「你是什麼人?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那男子輕笑,將酒杯放下︰「莫非你沒听說過我的名號?」
「也沒人告訴我啊!」阿初隨口回道,只見那人笑容更深。
「聞名京城的采花賊花無天,你可知道?」那人優雅的擺弄著長袖,漫不經心的問道。
阿初打量著他,撇了撇嘴︰「既然你是采花賊,那應該去找方才出去的那位姑娘啊!」
「本人向來對姑娘不感興趣!」那人朗笑幾聲,向他招了招手,「來吧,你若是好好服侍大爺,大爺必然不會虧待你。」
阿初只覺一陣惡心,動也不動的賴在門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斷袖!本公子可沒那癖好。」
「有什麼關系,興趣是可以培養的嘛!」男子起身,向他伸出了手。
阿初臉色一邊,一掌打向那人。卻被他避開了!
那個自稱是采花大盜叫做花無天的男子,轉身又朝他撲來。如今,阿初算是知道為什麼陸長依那般肯定她自己不會有事了,原來這傳說中的采花賊是個斷袖。
一只手臂纏上他的腰際,輕輕一拽,那條瓖玉的腰帶便落在了花無天手里。
阿初躍到床邊,低頭看了看散開的衣服,不由得有些惱怒。
「接下來,可是外衫了。」耳邊傳來那人戲謔的聲音,阿初轉身便是一腳。
那人貌似早就知道他會有此一招,早已躲開,順手將他的外衫扯了下來。阿初退到桌邊,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這個花無天是個高手,看樣子不拿出真本事還真是斗不過他。
「你知道擅自踫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他的目光陰冷了些,一動不動的站在桌邊仇視著對面那人。
花無天看著他,饒有意味的笑笑,「嚇唬我?爺可是嚇大的。」
他說著向阿初伸出手,不料一記長鞭甩來,擦著他的指尖劃過。
他抬眼,只見阿初手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條鞭子,此刻他正一臉戒備的看著他。如此冷厲的模樣,他還是第二次見。
果真是她!無論是使鞭子還是綢帶,都一點也不溫柔。
看見花無天含著笑將流血的手指湊到嘴前,殷紅的舌頭一卷,便將血跡舌忝盡了。
唇上沾了一絲血跡,上揚的時候更為妖艷。阿初看得一愣,只是瞬間又將鞭子甩向那人。
「今天就讓我為民除害好了!做個采花賊也做不正常,我看你活著也沒什麼意思。」說著,便向那人逼近。一招一式都那麼凌厲逼人,迫得花無天不斷後退。
直到退到牆角,鞭子直逼那半張面具,卻也被他側身避開了。長手一攬,落在阿初的腰上,另一手順勢上移,貼著他的背心︰「你真的是男人嗎?皮膚這麼滑,腰有這麼細,就連臀也比別人翹。」
溫潤的男音在阿初耳邊響起,惹紅了那張俊面。
他回手便要給那人一巴掌,卻又被截住,身體一轉,生生被壓到了牆上,動彈不得。
那男人湊了上來,阿初看見那雙眼楮,似是淌著溫柔的水,又似沾上星光的晶石。他看得愣了,直到一只手順著他的小月復向上模索,他才清醒過來。
不過已為時已晚,那人已得逞,手下那渾圓正在訴說著事實。
那人得意的笑笑,絲毫沒有退開的意思︰「看來我猜的沒錯,真的不是男人!」
阿初瞬間變得面紅耳赤,也不知是羞澀了還是太過憤怒。總之此刻他巴不得面前的人去死。
「咚咚咚——」房門便在此時被敲響了,房里的兩人都沒空去理會。不過半晌,只听「砰——」地一聲,房門便被人撞開了。
「阿初公子——」陸長依奔了進來,瞅到房里這一幕,瞬間便呆愣了。
半晌,她才幽幽的問︰「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阿初此刻怒不可遏,一腳踹向花無天的下方,那人果然放開她閃到了一邊。
退到窗邊,那人滿意的笑了,將長衫扔到地上,只將那條腰帶揣入了懷里︰「我想證實的已經證實了,那麼後會有期了!」
說罷,便閃身躍出窗外,消失在黑夜之中。
阿初正要去追,卻被陸長依一把拉住︰「公子還是先救我哥哥要緊,他被花無天纏住了。」
「什麼?」剛才那個不是花無天嗎?
阿初微愣,陸長依卻拉著他便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