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涅逃出城外時,那林中步出那個半張臉十分猙獰的男人。僅他一人,傅君涅卻不想再靠近。
肖雲見只有他一人,不禁問道︰「你娘呢?」
傅君涅只覺一陣懊悔,轉身便要往城里走,卻被肖雲一把拉住了︰「你還要去哪里?你娘呢?」
他回頭,面色平靜的道︰「我這就回去救她。」
肖雲攔住了他,蹙眉問道︰「救她?什麼意思?」
「離開皇宮時,被傅清夜截住了。」他微微側頭,似是沒有臉面再見肖雲。
肖雲的目光變了變,沉聲道︰「我們先回山寨,你娘的事,從長計議。」
傅君涅看了他許久,點了點頭,隨他轉身步進叢林中,消失在官道上。
——
一紙詔書昭告天下,皇帝駕崩,當今大皇子傅君涅乃是賢妃與前朝余孽肖雲之子,下了通緝令,懸賞捉拿。皇位理所應當的傳給二皇子傅清夜,在文丞相的輔佐下,傅清夜順利登基。
听聞這件事時,傅君涅已經安全回到了山寨,此刻眾人正坐在大堂內,商量大計。
「關于營救小茹的事,乃是我的家事,就讓我自己來處理吧!」肖雲坐在左側的上座,款款道。
為著端木初的身份,主座的位置已經讓給了她。左邊坐著肖雲,右邊則是司馬風。肖慕葉與傅君涅坐在肖雲下方,司馬晴蒼則是坐在司馬風下方。顧雲安等則坐在更下方,離端木初有一段距離。
听肖雲這般說,端木初只看了一眼傅君涅道︰「肖夫人乃是將軍發妻,將軍為國盡心竭力,我又怎能見死不救。」
沁姨附和道︰「公主說的沒錯,肖將軍莫要推辭了,我們一起去皇宮。」
傅君涅卻站起身來︰「我一定要去!」
看他一臉懊悔的模樣,端木初是明白他此刻的感受的。自己逃了出來,但親娘卻還陷在困境之中,他如何能安心下來。
正在此時,門外進來一個駐守山下的兄弟。
進門便稟報道︰「啟稟大當家,山下有人送信來,指名要公主親啟。」
端木初愣了愣,她在山下再無親人朋友,誰會給他書信。她站起身,向那人伸出手︰「給我!」
那人規矩的將書信奉給她,然後又退出門外去了。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端木初手中的信封上,端木初看了他們一眼,將信封打開。
信紙整平,俊逸的字體便盎然紙上。
將信通看了一遍,端木初的神情瞬時一變,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肖慕葉瞧著她,不禁問道︰「怎麼了?誰的信?」
端木初將信遞到他手里,隨後回到主座上坐下。
肖慕葉看完信,激動得站起身來,不悅的蹙起眉頭道︰「我去殺了他!」
傅君涅斜睨他一眼,從他手里接過那封信,只見信上的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正是當今新皇傅清夜的筆跡。信上說,若是想救賢妃,就奉上藏寶圖。最可惡的便是,要端木初親自將藏寶圖送過去。這是要她自投羅網嗎?
不多時,大家都將書信傳了個遍。端木初一直未吭聲,只靜靜的坐在那里,似在沉思著什麼。
「公主,您怎麼看?」司馬風將信還到她手上,問道。
端木初抬手捏著下頜,面容嚴肅的道︰「這件事你們都別摻和,讓我思考兩天,再做決定。」
傅君涅卻對她的決定略有不滿,多等兩天就代表聶曉茹還得在傅清夜手下多吃兩天苦。肖雲卻是什麼也沒說,只緩緩站起身,對端木初道︰「末將只希望公主無論如何都不要前去,想想別的辦法。」
端木初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全都退出門去,肖慕葉卻還賴在椅子上不肯離開。他總覺得端木初的話有蹊蹺,總覺得不太對勁。
「你還不走?」端木初打量著他,那人卻對她痞痞一笑。
「我等你啊,我們一起走。」
端木初瞅著他,不禁翻了翻白眼,向門外步去。肖慕葉急忙跟上,生怕跟丟了。
端木初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太累了。」
肖慕葉狐疑的端詳她一陣,問道︰「你真的回去休息?我娘你不救了?」
「當然要救,但是此事得從長計議,不可莽撞。想必傅清夜正布好天羅地網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她撇了撇嘴角,沿著山道往下走。肖慕葉緊跟著她,明了的點頭。
端木初卻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板起臉道︰「你還跟著我做什麼?莫非想與我一同回去休息?」
「你願意的話?我干嘛不去?」那人嘴角蕩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端木初揚了揚拳頭,他便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往回跑,還不忘對端木初道︰「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來找你!」這話听著有些曖昧,端木初的臉頰微微泛紅,看著他跑遠的身影,目光閃了閃。
她已經做了決定,此一去皇宮不知道還有沒有生還的機會。她深知傅清夜對她的恨,但是肖慕葉一家人好不容易才相聚,她不能讓聶曉茹出事,不能讓肖慕葉再次面臨沒有娘親的局面。所以她決定,孤身前往皇宮。藏寶圖,傅君涅早已交給了她,她隨身帶著,就趁現在下山去。
——
冷清的宮殿中,男子穿一身素白的喪衣靜靜坐在玉階上。腳邊橫豎擺著許多空酒壺,而他手里此刻還拎著一壺清酒,正慢慢飲著。
殿門被人推開,一名身著蒼綠衣衫的女子步了進來。她曼妙的身姿在搖曳的燭光中顯現出來。女子披著一頭松散的長發,眼含秋波,蓮步輕移,一步步向著玉階上的男子走去。
近了,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她蹙了蹙黛眉,卻還是俯身下去。
「表哥,你別喝了!」輕柔的女聲,傳進男子的耳中,他輕輕抬頭。
面前多了一張沉魚落雁的嬌容,他盯著她看了許久,那女子的臉頰微微泛起一絲潮紅。他看得入神,不禁將眼前這倩影與某人重疊起來。
文清淺微紅著臉,看著他緩緩抬起手來,覆上她的左臉。他的手心冰涼,她卻不禁臉色更紅。那人的目光變得渾濁,呼吸也有些急促,看著她的眼神更是溫柔得能擰出水來。
「表哥!」文清淺輕叫了一聲,整個人已經被那人拉到了懷里。此刻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模樣親昵的偎在他懷里。
文清淺只覺得有一道灼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上,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嬌容紅似鮮血。
她任由那人攬著,只輕聲問道︰「二表哥,我爹說你要娶我,這是真的嗎?」他已經是當今天子,那麼她便是未來的一國之母,是皇後。
男子不語,大手從她的腰際緩緩向上游移,呼吸也變得更為急促。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此刻他那張俊臉也微微泛著一抹潮紅。隨著他的手移動的方向,文清淺只覺自己的心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了,身子也莫名的變得柔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她的臉色一片緋紅,目光逐漸變得迷蒙,微張著朱唇,呵氣如蘭。
男子將她身體一轉,壓在身下,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大手向上探索過去,只見女子的面容變得扭曲,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聲音嬌媚無比,勾起了他心底暗藏的涌浪。
男子猛的探下頭去,擒住了那兩片朱唇,細細淺嘗,手則隨著女子裙衫的邊角緩緩向里探去。
「 ——」殿門被人猛力踹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拂過那玉階上的兩人。
文清淺尚且沉醉在他溫柔的撫模下,男子卻被風一吹,酒醒了不少。手下的動作徒然停下,他微微抬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名女子。女子身著妖艷紅妝,就連身後的月色夜空都淪為她的背景。那人站在門前,面若冰霜。兩道冷冷的目光投進屋里,與那男子相接觸。
今夜,她略施粉黛,一身紅衣襯著她雪白的肌膚,甚是美妙。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月兌去了往日的素雅,變得格外妖媚。若從前她是誤入凡塵,不食煙火的仙子,那今日,她便是妖姬,美得勾人心魂。
這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人,男子的目光已經被她吸引,只見她朱紅的唇角微微向上挑起,不禁冷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既然二殿下,哦不,應該說皇上正在享人間樂事,那我便在外邊候著,你們繼續。」
听見一道冷淡的女音,文清淺頓時清醒了不少,她將臉埋進男子懷里,只覺羞澀無比。她身上的衣衫已經褪去一半,此刻被人看見,著實難堪。
門外的女子說完便轉身向院里走去,男子見了,頓時回過神來。那個人才是阿初,那他身下的人是?
他低頭,觸到懷里的女子,頓時一陣頭大︰「怎麼是你!」他的語氣無比冷漠。
文清淺微微抬頭,盈盈目光看進他的眼里,委屈的道︰「二表哥,你忘了,是你將我摁在身下、、、、」她說著,臉上不禁又紅了幾分。
傅清夜只知自己方才看見了阿初,他、、、只是把文清淺當成了阿初。
「你回去吧!」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舉步往門外走去。
她來了,她真的來了。他就料定阿初是一個心善的女子,定然不會放著賢妃不管,沒想到她當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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