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權手指無規律的在辦公桌上輕輕敲著,每當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就有這個習慣。馮志濤和公安廳廳長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都不敢打擾他。
上次在軍區總醫院,周坤也曾在場,還替林天昊出頭過。這次周坤電話打得那麼急,又是為一個名叫林天昊的學生出頭,那麼這個林天昊肯定就是京南大學的林天昊。
這點王學權絲毫沒有懷疑,他在考慮,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見一見這個背景神秘的人物。
總歸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這個林天昊以後說不定還會惹出更多的麻煩事,自己不如去見見他,讓別人知道他有自己罩著,那樣以後他會省去很多的麻煩,自己也算是對政治局的領導有個交代。
想通這點,王學權站了起來「走,陪我一起去見見林天昊。」
江南省公安廳廳長李維安,是個和王學權年紀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臉型方正,聞言大吃了一驚「老王,不開會了?」
他和王學權兩人一起從政將近三十年,私底下關系很好。王學權的為人他很清楚,對待工作的態度嚴謹認真,很少會有開會開到一半就離開的。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路上邊走邊說吧!」王學權打了個電話,把秘書小張召了過來,然後開車載著他和李維安等三人,朝著市公安局駛去。
這可把馮志濤徹底搞糊涂了,他實在猜不透王學權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如果是想敲打周坤一頓,那也沒有必要親臨現場啊?如果是不想追究此事,那就更沒有必要親自走一趟了。
猜不透,馮志濤又不能問出來,只能在心里不斷揣測,打算到時候來個隨機應變。
另一邊,鐘隊長掛上電話後,把手機還給了林天昊。
林天昊不知道鐘隊長和周偉談崩了,淡淡的說道「我現在可以走了麼?」
鐘隊長冷冷的道「事情還沒調查清楚,誰也不能離開。」
林天昊踫了個釘子,心里很意外,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敢情是這個小隊長沒賣周偉面子。
宿全是個人精,不然也不能在龍蛇混雜的城管局混成隊長,如今看到鐘隊長冷淡的態度,很快就想明白了,剛才打電話過來的肯定不是周副市長。
這也就是說,林天昊有可能一直在故弄玄虛,或許他壓根就不認識周副市長,只是借著名頭招搖撞騙。
想通這點,宿全心里的壓力一掃而空,凌人的氣勢又回到了身上。如果真的是這樣,林天昊還不是任他揉扁捶圓,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宿隊長,你把剛才的事情經過也說一遍。」鐘隊長開始讓人給宿全錄口供,身為警察他要維護警務人員的光輝形象,不可能只听信林天昊一個人的片面之詞。
沒有了壓力,宿全思想活絡了許多,很快就想好了一套說詞「事情不是他剛才說的那樣,是這樣的,大約六點鐘的時候,我帶著三名同事,到沃爾瑪超市去執法。看到很多小販在那里擺攤,于是好言相勸想讓他們離開。誰知這個叫林天昊的,無緣無故沖出來攻擊我們。鑒于目前城管打人事件影響很不好,我們一再忍讓,沒敢還手。可是他非但沒有停手,反而還變本加厲,把我的臉都打腫了。」
宿全說著,指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接著說道「這些就是證據,都是被他給扇的。」
林天昊知道鐘隊長有意想偏袒宿全,就算自己怎麼解釋也沒用,干脆任由宿全繼續編下去。可旁邊的葉婧媛不知道這點,她越听越氣憤,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胡說,警察同志,事情的經過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胡說,我自己會判斷,不需用你教。」鐘隊長不悅的說道,示意宿全繼續講下去。
宿全沖著葉婧媛得意一笑,然後添油加醋的接著說道「後來我們回到城管局里,其余的同事听到我們無緣無故被打,非常氣憤。硬拉著我們過去,想要找這個林天昊理論,討個說法。可是一見面,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不分青紅皂白,打倒了我們其中三個同事,然後搶了一輛城管車,開車跑了。」
「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我旁邊的同事,都可以替我作證。」宿全剛剛說完,他旁邊的那些同事,都紛紛點頭表示願意作證。
如果是這樣,林天昊公然擾亂城管執法,根本算不上自衛的範圍,只能是打人搶車,這個後果很嚴重。
鐘隊長思考了一下,朝著林天昊說道「宿隊長說的你也听見了,他臉上的傷就是物證。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要辯駁的麼?」
「你有心想要偏袒他,我就是把嘴皮子說破天,又有什麼用?」林天昊冷笑道。
鐘隊長被戳破心思,惱羞成怒,用力一拍桌子道「你胡說什麼?我這是秉公執法,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偏袒他了?你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蛇鼠一窩,都是一丘之貉。別以為穿了一身狗皮,就能狐假虎威。任何時候你都不要忘了,自己是人民警察,你的職責是為人民服務,不是濫用職權營私舞弊。」林天昊冷冷的說道。
鐘隊長心里那個怒啊,剛才他對林天昊客氣,是忌憚他身後可能有周副市長。
可現在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那個周副市長的佷子過來,心里已經認定林天昊肯定是和別人串通起來唬他的。
想通這點,他有一種被人給耍了的感覺,心里更生氣,打算新賬老賬和林天昊一塊算。
「來人,把他身上的東西搜出來,送到看守所去。」鐘隊長沉著臉,冷哼了一聲,兩名手下作勢準備沖上來。
林天昊身上的秘密東西多的很,哪能讓人搜身,拉開架勢準備反擊。一時間,審訊室里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