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我們國家,有句話形容你這樣的人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我滿是仇恨的盯著他看
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也不問是什麼話,搞得我都沒法繼續接下去,只能不甘心的繼續問他︰「你都不好奇是什麼話麼?」
他理貨的動作停了下來,盯著我看了一眼丟下一句︰「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就又開始理起貨來。
「啊哈哈哈哈,你還真是聰明啊,我的確沒準備說好話」明明被猜中心思的是我,可我卻還是覺得有些得意︰「我告訴你啊,那句話是……」
「承澤……」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听見外婆叫他的聲音,緊接著便看見外婆遞過來一個精美的盒子︰「把這個送去王警長那里去」
我突然覺得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那種感覺不異于在大漠中快渴死的時候看到了一片海。對!沒錯!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因為我——居然听懂了外婆的話!要知道她說的可是韓語!于是我在心里感謝了所有能想到的神仙們,連那個笑容和藹可親的月老也一並的謝了。
話說真心祈禱看來真的是有用的很,然後我就在盤算著今晚一定要認真的祈求上天能給我下一場錢雨,就為我一個人下,然後我就可以拎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回國,再接著做生意,再接著~哈哈哈,一想到馬上就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狗仗人勢的生活,真的是喜從中來。
「還愣在那里做什麼?一起去」承澤將盒子放在了我的手上帶頭在前面走著
媽蛋,小兔崽子,等老娘有錢了,一天虐你十八遍,叫你這樣使喚我!我心里惡狠狠的想著。承澤倒不是直接就出門,而是在出門前特地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再看到他的時候就看見了特地打扮的整整齊齊的承澤。話說這家伙還真是有點帥,這樣一收拾,更顯得像翩翩不凡的公子。
啊呸!我一邊罵著自己沒出息,一邊緊巴巴的跟著他,畢竟我不曉得這邊的路況。
他一般不主動和我說話,恰巧此刻我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麼,就只能一路上都打量著他看,從頭發到腳跟,再從腳跟到頭發。就在我重復打量著第五個回合的時候,他終于扭過臉來,微蹙著眉頭盯著我,問道︰「你是不是有話和我說?」
我搖頭︰「我就是沒話說才打量你來浪費著時間來著」
他額頭上的青筋似乎是跳了跳,于是我很不遮掩的對他說著︰「承澤,經過我這麼多次的打量,我發覺你真的是長的人模人樣的呢~」
他的青筋再次跳了跳,扭過頭去不再理我。我心想著這男人也真是無趣,我這明擺著在夸獎他來著,他干嘛還擺這麼一副胡了屎的表情?我靠!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一路上沒少見穿戴像是日本軍隊服的軍人在巡邏,我擋不住好奇就問承澤,這些人是哪里來的。承澤也不看我,只是看著前方的空氣回答著,這些是目前統治朝鮮的日本人的軍隊,這些人每天主要的任務就是巡邏著大街小巷,偶爾也會做些欺負窮人的事情。
「我靠,這小日本在韓國也這樣干的啊?我還以為只有在中國才這樣呢」我禁不住的罵道
承澤的表情有些輕微的變化,他似乎是有什麼疑惑,轉過頭來看著我,問道︰「你是怎麼到這里來的?」
他這個問題倒是讓我一時間回答不上來,我總不能告訴他我是個鬼吧。但也是奇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了肉身來著,我隱約記得我好像只是個孤魂野鬼,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有了肉身呢。而且這個肉身竟然還身處韓國,簡直是狗血的一塌糊涂的劇情。
「額,這個……不是東北三省也被日本攻破了嘛,我就偷偷鑽進礦車逃命來著,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這個地方了」我猶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大概的情節就是兩個破小孩,鑽進煤礦火車里躲過了大人們的搜查,最後去到了陌生的地方來著。然後加上我對min國時期僅有的一丁點無盡的戰火,無盡的斗爭,無盡的日本人的了解。結合著這兩個毫不相干的東西,竟然也吞吞吐吐的編出了個這麼像樣的故事來。
承澤的眸子有些溫柔的光散開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表情有了柔和的色彩。他輕輕的,像是安慰我一般的說道︰「失去的親人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這尼瑪是哪門子對哪門子?我只覺得額頭上滲出好大一滴汗來。感情這家伙是認為我的家人都在戰爭里死光了麼?不過既然他這麼想,我就演著吧,還能博取點同情,爭取少做點事。不過他接下來的話簡直就是讓我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因為他是這樣說的︰
「既然你無依無靠的,那麼就收留你在我們家的店鋪里干活好了,用自己的手去賺足夠支撐自己活下去的錢,我相信你可以的」
哇靠,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听見心里有個小人在舉著旗子向我嚷道︰「慕容舒靜,你只想著投機取巧,自己不賺錢,你以後吃屎都趕不上吃熱乎的!」好在我快要妥協的時候,另一個理智的我立刻出現,只用了兩腳就踩死了那個揮舞著旗子的小人,然後炫酷霸氣的對我說道︰「繼續將你不要臉的本事發揚下去吧,你要相信自己!」
然後我就听從了勝利者的話,一臉激昂表情的看著承澤說道︰「我決定了,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去賺到最大的便宜,讓自己狗仗人勢的活下去」
在听到我話的同時,承澤額頭上的青筋,又跳了起來。他徑直的走著,再也不準備搭理我。
就那樣和他七拐八繞的,終于最後在一處比較幽靜的宅子前停下了腳步。話說這建築風格也實在是像min國時期了,復式的樓,暗色的牆,然後弄些園藝景觀的~不過考慮到這樣的時期,這種品味已經很不錯了。
承澤直接從我手里將胭脂盒拿走,步履有些鄭重的進了王警長的屋子,我看出有貓膩,于是很沒眼色的緊緊的跟著他。哦,忘了說了,這個家伙說現在世道不安穩,于是在他換好衣服之後,也將我打扮成了一個小伙子的模樣。于是大宅子里的僕人就用著怪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們兩,可能大多數是打量我,畢竟一個大小伙子貓著身子畏畏縮縮的模樣還是有些讓人側目的,我了解,都了解~
腳都還沒在宅子中間站穩,就听見有很開心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呵,承澤你這小子怎麼來了?」
我好奇的順著聲音瞧過去,便看見了一襲白色西服,頭發梳的 亮 亮,滿臉陽光笑容的小哥哥。哇靠,哇靠靠,這家伙豈止是帥,簡直就是帥啊!連我這個向來對男色很挑剔的人都承認他這整體線條確實是美輪美奐啊有木有。再者,能在頭發全向後梳的跟二流子一樣,卻還是露出迷人的氣息,可見這美貌的強大。
他顯然是和承澤熟悉的很,一只手勾搭在承澤的肩膀上,一只手揣在自己的兜里,流露著一副雅痞的模樣來︰「你這家伙,不會是特地來看我妹妹的吧?」他挑著眉毛,眼里盡是戲謔。
「切~」承澤也是習慣了他這副模樣一般,不搭理他,一個字輕松搞定他。
果然,這家伙不止對我是面無表情,對誰他都是一副萬年傲嬌的模樣。不過听著這話,顯然是白西服的小哥哥猜對了,因為這白衣小哥哥說到妹妹這個詞的時候,我瞧見承澤有意無意的撇過了臉,連抓著胭脂盒的手都不禁的緊了緊。嗯,看來又是一出似乎是單戀的戲碼。這個萬年小傲嬌柳承澤,一定沒和人家姑娘告白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借著給人家送胭脂的機會多看人家兩眼。
「唉~自古暗戀多炮灰啊~」我情不自禁的吟出這句詩來,惹得承澤一襲白眼殺來。
我連忙將腦袋扭去別處,我沒看到,沒看到~
「咦?這姑娘是誰?」白西服小哥哥的眼神煞是狠毒,一眼就瞧出了我是個女扮男裝的貨,然後就見他有些訝異的看著承澤︰「你小子不錯啊,連外國的丫頭都搞的到?!」
我靠,這樣下流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還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一張臉,我心里搖著頭,看來這小子也是因為家境的關系,沒少拈花惹草。看來有錢人家出奇葩和渣貨這句話果然還是真的。在學校的時候,有人說我是奇葩我還揍了丫一頓來著,哎呦,原來真要對比才能看出來的。
「別鬧,是個被外婆救下來的丫頭。應該是從東邊逃難過來的,外婆說和她有緣,就收下了」承澤彈開了白西服的少年的手,一臉正色的說著,想要極力的撇清什麼。
媽蛋,好歹我慕容舒靜也不是很丑,何必這樣解釋!我這時候倒是有些討厭我能听懂韓語了,
「這樣的姑娘你不要倒是給我呀」那白衣服的小哥話說著就向我走來︰「我最近可無聊了,身邊有個姑娘也是個好事」
「喂!」承澤似乎是有些生氣,冷著臉拉住了他︰「你別動她」
「喲呵~承澤似乎生氣了呢~」他調皮的湊過臉瞧著承澤︰「喂,難道說你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承澤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將胭脂盒塞到他手里︰「我可不會那麼自私的去害別人」冷著臉說完就準備走,卻在轉身的時候被白西服的小哥拉住了。他終于有些正經起來,但仍舊帶著那抹笑︰「好啦~就是和你這家伙開個玩笑,你這家伙還真是沒情趣~我尹世賢可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承澤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將所有的東西化作了一記輕輕的拳頭落在了他身上。
整個過程明明談論的是我,偏偏作為第一女主人公的我至今一句台詞也沒有,別說台詞,連一記像樣的眼神都沒有!簡直是欺負人!
「對了,你可能要等上那麼一段時間,世雅和父親出去了,不然就先陪我練練?」尹世賢挑著眉頭,似乎指著什麼。
在我活著的時候,也常說練練這個詞,多半說完之後就會有一頓惡架要打,不過這詞放在這個時候的韓國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到頭來的結果明確的告訴我,果然中國的詞語就是博大精深世界通用,丫們比試的場景告訴我,這詞語看來我理解的是對的。
我這才知道,承澤也是個練家子,這個家伙,現在還真是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有不錯的長相,個子也不差,貌似家庭背景也不錯,還有些身手。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年代,簡直就是男神啊有木有。
原諒我放蕩不羈眼界低,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覺得心里動了那麼一小下,覺得承澤無比的高大上。當然,這只是那麼一會會的功夫,因為我覺得他無比高大上的時候,又看到了尹世賢的臉,因為這家伙也是長的好,個子高,背景優秀身手不錯。
「所以才說外貌都是次要的,次要的!」我給自己打著麻醉針,麻痹掉已經有些發花痴的神經。然後我腦袋里就開始想我們中國在這個年代的那些帥哥的臉,我有幸在一次偶然的時候見到了中國傳說的min國四美男,額——的照片。其它的我是不記得了,但是周恩來周總理的模樣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絕對是秒的這兩個貨成渣啊。
因為有了史上最帥的周總理打前鋒,再回頭看看這兩個毛都沒張齊的破孩子們,心里不知道有多釋然。然後就閉著眼楮反復念著︰「秒成渣,秒成渣,秒成渣呀秒成渣~」接著一睜眼的時候,一張大臉近在眼前,嚇得我哇的一聲就嚷了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意識的就一腳踢了出去。直到听到有人痛苦的在地上滾著,口中喃喃不絕的嚎著︰
「啊嗚,我要斷子絕孫了,要斷子絕孫了」的時候才發現,這不就是那個白西服的小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