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下午四點十分。
洗手間里,蕭琰倚靠在洗手台前,心情煩燥的撥弄著手機,不經意翻到短信收件箱時,她遲疑片刻,撥出了不曾保存的許靳喬的手機號碼。
昨天他發信息給她,她沒回復,今天既然已經到了這里,還是給他說一下比較好。
等待接通的過程,很折磨人,蕭琰一顆心怦怦亂跳,既緊張又難過,自從重逢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明明思念那麼深,卻不得不保持距離,強迫自己放棄這份夭折的愛情。
可惜,彩鈴響到結束,竟無人接听。
蕭琰失望的收回手機,又磨蹭了幾分鐘,估模著齊非應該接完電話回來了,方才踱著步子返回包廂。
然而,事與願違。
齊非並沒回來,只有崔文華一個人在玩兒手機,很有閑情逸致的在刷微博,听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看向蕭琰,很君子的禮貌微笑道︰「蕭小姐,抱歉讓你久等了,齊制片大概在處理急事,請你再等會兒吧。」
「好。」蕭琰無奈,只得先坐回原位,心中暗暗祈禱著齊非快點來。
崔文華又撥拉了幾下手機屏幕,然後將手機揣進了口袋,他一邊攪動著咖啡,一邊歉意的說道︰「蕭小姐,那天的事,真對不起,是我一時沖昏了頭,我不該有那種無恥的想法。今天我其實是特意跟著齊制片來的,我想借這個機會向蕭小姐道歉,請蕭小姐原諒我的行為。」
聞言,蕭琰心頭浮起驚詫,她秀眉微擰,沒有馬上接話,而是暗暗觀察崔文華,她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人是不是轉變得太快了?
崔文華表情誠懇,一副悔恨的模樣,「蕭小姐,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可我是真心的,咱們這個圈子里,合作機會本來就多,何況你簽到新視影業的話,我們以後更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關系僵硬,總歸不太好,所以我誠心道歉,請你接受!」
蕭琰抿唇,想了想,冷冷淡淡的開口,「我接受道歉,但是我們不會成為朋友的。」
「謝謝!如此我心里已經好過多了,我請蕭小姐喝杯咖啡吧。」崔文華釋懷的笑開,他扭頭便喊服務員,「加杯咖啡!」
「不必了,我的果汁還沒喝完,我不喜歡喝咖啡。」蕭琰皺眉,她果斷拒絕,並低下頭去喝她的柳橙汁,她不愛欠別人的,尤其是欠這種品質敗壞的人!
服務員到來,崔文華看著那半杯柳橙汁通過吸管流進蕭琰的胃,他不動聲色的揚唇,「不要了,謝謝。」
「好的。」服務員鞠躬離開。
蕭琰一口氣竟喝到玻璃杯見底,她心神不寧的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四點二十二分了,許靳喬約的是四點半,剛剛電話沒打通,不知道會不會……
正想著,她手機忽然響鈴,來電竟是齊非,她連忙接起,齊非在那端說道︰「蕭小姐,實在抱歉,《神醫》劇組那邊臨時出了點問題,我得趕回去開會處理,恐怕今天不能繼續談了,我們約在改天,好麼?」
「哦,好啊,沒關系的,您先忙,我不急的。」蕭琰一楞,遂客氣道。
結束通話,作為基本禮貌,她朝崔文華說道︰「崔副導,我有事就先走一步,我買單。」
語畢,她拎著手包起身,可沒來由的,頭突然暈了一下,她倉惶抓住稜角木桌,等待緩和,可奇怪的是,頭暈一點兒都沒減少,反而越來越嚴重,而她身體竟也漸漸發軟,幾乎連站也站不住!
蕭琰心慌意亂,在這個冷氣十足的咖啡廳,她怎麼會中暑呢?她用力的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可眩暈的感覺,沖擊著大腦,令她視線都開始模糊,雙腿虛軟的非但邁不出步子,反而不受控制的下滑,而更可怕的是,體內有種陌生的熱浪,在一bobo的油走在四肢百胲,侵蝕著她的每一根血管,酥癢難耐,好似急切的渴望著什麼,又隱隱有種羞恥的晴欲,令她竟想月兌了衣服,想得到男人的撫模……
「蕭小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崔文華觀察著她的反應,一步步靠近她,佯作關心的試探著問道。
蕭琰指甲死死摳著桌角,她貝齒用力咬在下唇上,那鑽心的疼,緩解了些身體的痛苦,這個時候,她根本一句話也不想說,尤其是面對崔文華,雖然她身體難受,可大腦意識還是清醒的,所以她掙扎著往外走,崔文華見狀,一個箭步過來扶住她,「蕭小姐,你好像中暑了,我送你到醫院吧!」
「不,不用,別踫我……」蕭琰反感的拒絕,可翕闔的嘴唇發出的虛弱聲音,听起來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更像是誘人的申銀。
崔文華喉結滾動了幾下,干脆伸過一條手臂摟抱住了蕭琰的肩膀,帶著她走出包廂,她又急又慌,用僅限的力氣掙扎,「放,放開我……」
「乖,你生病了,我得送你去醫院,別鬧啊。」崔文華一邊安撫著,一邊加快了步子。
而隨著藥性的發揮,蕭琰身體越來越無力,在被他拖出包廂後,便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並且身體也不知羞的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靠,她額頭滲出大片的汗珠,喘息不定,甚至連話也發不出來……
正在這時,蕭琰包里的手機突然響鈴,這聲乍響,令蕭琰打了一個激靈,她心情激動起來,來電的人,要麼是白爍,要麼就是許靳喬,可能許靳喬看到她的未接電話,給她回電的!
然而,她的手才哆嗦的模向包包,崔文華卻快她一步的手伸進她包里,搶走了她的手機,他看了眼沒有名字的一串號碼,直接掛斷,然後關機。
蕭琰急出眼淚,「我,我的手機……」
「寶貝乖,我們趕緊去醫院啊,不然你快昏倒了。」崔文華將手機扔回她包里,拖抱著她再次加快了步伐。
走廊上有服務員經過,她們看到的蕭琰就像是喝醉的人,軟成了一灘爛泥,大半個身體倚靠在男人懷中,面頰發紅,滿頭大汗,似乎極不舒服的樣子。
「先生,請問需要幫助嗎?這位小姐好像生病了,需要我幫您撥打120嗎?」之前服務他們包廂的服務員小姐跟過來,客氣熱心的詢問道。
蕭琰變得昏沉的大腦,在听到說話聲後,有了一絲清明,她指甲掐在掌心,用痛感讓自己保持清醒,並急切的張唇,「幫,幫我打1……」可惜,她的「110」根本來不及說出口,崔文華已抬手按在了她唇上,他用極溫柔的語氣說,「寶貝兒,我已經叫救護車了,別急,你血壓太高,天氣稍微一熱就中暑難受,省點力氣別說話,放心,有我在呢!」
說完,崔文華從兜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二百塊錢遞給服務員,「我來不及結帳了,麻煩你替我結一下,多余的錢給你做小費。」
聞言,服務員欣然點頭,「好的,謝謝先生,請慢走!」
蕭琰被捂得說不出話來,除了「嗚嗚」聲,她一個求救的字也發不出,電影電視劇演多了,她再遲鈍,也明白過來這個突發狀況是怎麼回事了,她被磕藥了,問題應該出在那杯柳橙汁里,因為來到咖啡廳後,她從頭到尾只喝過柳橙汁,再什麼東西也沒吃!而下藥的人,除了眼前這個,不會有別人!
蕭琰悔恨萬分,可此時此刻,卻毫無逃跑和求救的機會,體內的痛苦,折磨的她死去活來,迷離的雙目,已辯人不清,從走廊到前台,再到門口,沿途並沒什麼人經過,想起四點半的約會,她猛然狠力咬唇,破了皮,血腥味兒蔓延在齒間,她掙扎著瞪大眼珠,試著找尋許靳喬的身影,她希望能有奇跡,希望他會來赴約,可是,她視線所及範圍內,竟連半個熟悉的人都沒有……
眼看著被崔文華拖抱出了咖啡廳,蕭琰也徹底的絕望了,許靳喬昨天沒收到她的回復,肯定以為她不會來,所以他也不來了……
崔文華的車,就停在咖啡廳外的臨時停車場,這一路上,只要蕭琰稍微有點動作,崔文華就立刻捂她的嘴,她求救無門,很快便被塞進了車後座,崔文華坐進駕駛座,將四下車門、車窗中央控鎖,然後一腳油門踩下,車子駛離,匯入了車流中,往不知名的地方開去。
體內的熱浪,灼的蕭琰喉嚨像著了火,她費了渾身的殘余力氣,從車座上爬起來,無力的拍打車窗,「救,救命啊……」
可惜,她的聲音太小,貼了車模的窗戶,外面的人絲毫看不見里面的人,也听不見她的救命,她只能看到一輛輛車子從眼前擦身而過,卻沒有一輛能夠停下來……
「救命……」
蕭琰眼中淌出了淚,她拍不動車窗了,便把臉貼在窗戶上,好在今天氣候潮濕,玻璃溫涼,她感覺特別舒服,體內狂躁的晴欲因子,也因此緩解了不少,她淒然的閉上了眼楮……
包包被崔文華拿走了,她手邊沒有任何通訊工具,連防身工具也沒有了,竟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而崔文華會帶她去哪里,會對她做出什麼事,她幾乎不敢想像……
為什麼,四年前的那場噩夢,為什麼又將重演?那時她幸運的遇到了白爍,可這一次,幸運之神還會眷顧她麼?
她不甘心的又睜開了眼,渾沌中,一輛銀色捷豹xj從面前駛過,朝著相反的方向而行,蕭琰一震,兩車交錯的幾秒鐘內,那車里坐在副駕駛席上的男人的俊容,隱約映入瞳孔,她豁然瞪大了眼楮,似乎是……是許靳喬!
車子一閃而過,車尾顯示的車牌號,蕭琰熟悉萬分,真是許靳喬的車子!
而他行駛的方向,竟是藍灣咖啡廳!
蕭琰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死命的拍打車門,聲音雖然虛弱,可她舍不得放棄,「叔叔!叔叔救我……」
「你老實給我坐著!」
前面,崔文華怒吼了一聲,將蕭琰的話語完全蓋過,他獰笑著說,「蕭琰,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帶你去治病,你可別鬧,若是出點車禍,咱倆都玩兒完!」
說話間,許靳喬的車子已遠去,蕭琰絕望的淚水簌簌落下,她指甲摳著車窗,泣不成聲,「放我下車!」
崔文華置之不理,鼻間溢出一聲冷哼。
蕭琰一口又咬在唇上,巨大的疼痛,支撐著她說道︰「放,放了我,不然我叔叔他饒不了你……」
「呵,你叔叔?你叔叔誰呀?說來听听!」崔文華譏笑道。
藥勁越來越厲害,蕭琰指甲滑落,難耐的扯住了領口,大幅度的粗喘著,「許,許靳喬你知道麼?盛橋集,集團的總裁……」
「噗哧!寶貝兒你沒做夢吧?你家祖墳上種搖錢樹了麼?a城大名鼎鼎的盛橋總裁許靳喬,可是美國sk財團的繼承人,他能是你叔叔?你是想攀豪門想瘋了吧?單是這喬家孫少爺的名號,你想做夢還得看喬家允不允許!」
崔文華嗤笑不已,蕭琰意識在逐漸遠離,她終于忍不住的趴倒在了座椅上,昏迷過去……
……
另一邊。
捷豹穩穩的停在藍灣咖啡廳外,開車的新任總裁助理陳冬扭過頭,看向副駕駛的男人,說道︰「許總,到地方了。」
許靳喬抬眸,掃了眼車窗外,緩緩合上手中的文件,因為一宗合作案延誤了時間,也沒顧上听蕭琰的電話,忙完給她回過去時,她卻拒接關機。他略略蹙眉,這個丫頭越來越不听話了,似乎還多了些脾氣,他昨天發給她的信息,她沒回復,今天打電話也不知想說什麼,他不能確定她會赴約,但他還是趕過來看看,希望她能見他一面。
思忖到這兒,許靳喬苦笑了聲,曾幾何時,他竟連見見她都變得這麼艱難?
「許總!」
陳冬打開車門,恭敬的喚道。
「在外面等我。」許靳喬把文件遞給陳冬,長腿邁下了車子,徑直走向咖啡廳。
復古的木門打開,穿著牡丹旗袍的服務員熱情的招呼,「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
許靳喬抬腕看了下表,已經四點四十五分,他目光逡巡向一樓的幾桌,隨口問道︰「有沒有一位姓蕭的小姐來過?我是來找人的。」
「是單獨的一位小姐麼?」
「不確定。」
服務員小姐皺起了眉頭,「抱歉先生,我沒有接待過姓蕭的小姐,要不我幫您問問別人吧?」
「好,謝謝。」許靳喬頷首,報以一抹淡淡的微笑。
服務員小姐倏地紅了臉龐,雖然在咖啡廳經常能見到帥哥,可這麼成熟優雅、冷峻貴氣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心跳的像小鹿亂撞一樣,連忙走開去找其他的服務員。
找了一圈,大廳不見蕭琰的身影,許靳喬隨意拉了張椅子先坐下,他一邊繼續撥打蕭琰的手機號,一邊等服務員小姐。
可惜,不論撥打幾次,听筒那端傳來的全是關機的提示音。
不過很快,服務員小姐回來了,看著許靳喬,她臉龐泛紅的說道︰「先生,剛不久前,店里是來了位蕭小姐,是8號服務員接待的,但那位蕭小姐也是來找人的,她見的是兩位先生,這會兒已經買單離開了。」
聞言,許靳喬俊眉蹙起,「再沒有其他蕭小姐了麼?我要找的蕭小姐很年輕,二十來歲,身高164cm,很瘦,很漂亮,皮膚很白,你有印象麼?」
「沒有。」對方搖頭。
「算了,她可能沒來過。」許靳喬起身,嗓音低沉了些,蕭琰名氣不高,沒有多少粉絲,她就算出現在熒屏幕後,估計也沒幾個人能認出她。
走到門口時,許靳喬腦中劃過什麼,他忽然又頓下了步子,回頭道︰「小姐,請你把8號服務員找過來,我問她幾句話,行麼?」說著,他從錢夾中抽出幾張百元人民幣,「這是給你的小費,謝謝你幫忙。」
服務員小姐受寵若驚,她不過是看著這男人耀眼,心下傾慕,方才熱心跑腿的,沒想到竟得到了不菲的小費,當下連聲說著不客氣,接了錢飛快的跑去找人。
很快,8號服務員過來了,年輕的小姑娘看到許靳喬時,也是眼冒桃心,許靳喬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他面色淡淡,言簡意賅的開口,「請描述一下你所接待過的蕭小姐的外貌特征。」
「好的,那位蕭小姐好漂亮的,就像電視里的明星一樣,嗯……個子蠻高的,大概一米六多,身材縴瘦,化著淡妝,穿著一條隻果綠的雪紡連衣裙,提著一個淺藍色的包包,要了一杯柳橙汁……」小姑娘回憶到後面,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來,「不過後來蕭小姐似乎中暑了,他們一起的一位先生將蕭小姐帶走了。」
聞言,許靳喬墨眸陡眯,「帶走她的男人是不是一個年輕人?陽光帥氣,白淨高大?」
「不是呀,那位先生大概四十多歲,留著一圈胡子呢。」小姑娘搖頭,很肯定的語氣。
許靳喬下頷繃緊,按照描述,那位蕭小姐極有可能是蕭琰,但今天基本是陰天,而且又沒有暴曬在太陽下,怎麼會中暑?四十多留胡子的男人?在他的記憶中,蕭琰身邊沒有這樣一個人,與她有交往的人,溫承赫幾乎全部給他查過的!
思索片刻,他忽然沉聲道︰「你們咖啡店有裝監控麼?」
「有的,這一片街上差不多每家店都裝監控著,有時店里有顧客丟東西,所以老板都安裝……」
「你們經理呢?馬上給我調監控錄像!」
不待小姑娘羅嗦完,許靳喬已暴怒,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得兩個服務員白了臉,先前的那個連忙說,「先,先生請稍等,我請經理過來跟您溝通!」
監控當然是不能隨便調的,但顯然遇到這種事,已經是她們解決不了的,所以小姑娘聰明的連忙去搬經理出來。
很快,胖胖的男經理從辦公室過來,老遠便不悅的小聲嚷著,「誰這麼橫啊?這監控是想調就能調的麼?沒公安局的手續,誰敢給你調?」
聞言,許靳喬兩步上前,將一張名片拍在胖經理手上,他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對方,面容森冷,神色駭人,「立馬給我調!」
「你,你……」胖經理一嚇,有些口吃,他低頭看了看名片,然後震驚的瞪圓了眼楮,「你是許……」
「許靳喬!需要我給a城公安局長打電話麼?」許靳喬氣勢懾人,一字字砸下,像是冰雹,砸得胖經理直搖頭,忙不失迭的答道︰「不需要不需要,許總想調哪一段,隨便調!」
藍灣咖啡廳是溫承赫經常帶客戶來談生意的地方,訂了長期固定的vip包廂,今天也是溫承赫替許靳喬訂的這里,並且交待了胖經理務必殷勤招待,所以胖經理一看名片,便緊張的不知南北了。
辦公室里,22寸的電腦屏幕上,幾個不同方位的錄像被調出來,許靳喬一瞬不瞬的盯著踏入咖啡廳,然後走向包廂的身穿隻果綠連衣裙的女人,他呼吸緊滯,果真是蕭琰!
由于包廂內屬個人**,並沒裝攝像頭,所以只能拍到走廊的畫面,許靳喬看著她進入包廂,不久後一個男人出來,打著電話離開,很快蕭琰也出來了,獨自去了洗手間,這個時間點,正是她打電話給他的時間,再後來她返回了包廂,這個過程中,他看到的她是完全正常的!
畫面跳躍,不多會兒,包廂門開了,一個留著胡子的男人摟抱著蕭琰走出,蕭琰微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男人也側著身體,帶著她往外走,中途有8號服務員詢問時,蕭琰抬起了頭,許靳喬這次看得清楚,她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雙眼迷離,好似全身發軟般,腳下踉蹌,根本是被那男人拖著走的!
前後的蕭琰,根本判若兩人!
許靳喬呼吸緊促,瞳孔死死盯著錄像,從蕭琰說話被捂嘴,蕭琰走在大廳時四處張望,到出了咖啡廳後,她被塞進一輛黑色奧迪的車後座,他已經可以判定,蕭琰被綁架了!
「這一段倒回來!」畫面快移,他豁然出聲,「看下這輛車的車牌號!」
胖經理連忙操作,將畫面定格,幸虧咖啡廳外也裝了全角度的攝像頭,所以車牌號看得很清晰,許靳喬在手機上快速記下來,同時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王局長,您好!我是許靳喬!」
當年,他為蕭琰遷戶口時,曾找公安局長幫過忙,這位局長是從部隊下來的,有他大舅喬振邦的關系,自然不在話下。
那端王局立刻笑著道︰「許總啊,您好!」
「王局,我有點兒事想請您伸個援手。」
「好,你說!」
「幫我查一輛車牌號為xxxxx黑色奧迪的車主名字,目前行駛在a城哪條路,什麼方向,我有急用!」
「嗯?關系重大麼?」
「是的,我一個親屬被那輛車帶走了,我現在急需找到她,因為她有可能被綁架!」
「什麼?那我馬上調派警力排查,這案子交由警方處理……」
「王局,我現在不能確定是否為綁架,只是猜測而已,所以我先不報警,如果有消息,我再請警方介入!」
「那好,如果失蹤超過24小時,或者對方有明確綁架證據,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沒問題。」
胖經理听著許靳喬的電話內容,驚出一身冷汗,綁架!遽然是發生在他們咖啡店的綁架!
結束通話,許靳喬冷厲道,「把錄像拷貝給我!」
「馬上!」
胖經理抹著汗珠,手忙腳亂的取出u盤拷貝錄像,許靳喬沉吟一瞬,拿手機對著錄像拍下了第一個離開的男人照片,以及胡子男人的正面照片,他在手機上飛快操作,將兩張照片發給了一個人,而後撥通對方電話,「金總,你認不認識照片上的人?」
「我看看。」那端金總沉默了十來秒鐘,便回過話來,「許總,留胡子的我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不過另一個人我知道,是新視影業的制片人齊非,跟我們金晟傳媒的藝人常有合作。」
許靳喬欣喜,「哦?那你有齊非的聯系電話麼?我有急事找他。」
「我找找,你稍等。」
「好。」
等待的半分鐘里,許靳喬捏著手機的掌心滲出了汗漬,每遲一秒,他內心的焦躁便加深一分,由此也更恨自己談合作時,將手機調成了靜音,以至于錯失了蕭琰的電話,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許總,我讓秘書查到了,你記一下。」金總的聲音終于飄了過來,並且又帶來一個好消息,「另一個人也順便打听了一下,是新視影業最新制作的電視劇《神醫傳奇》的副導演崔文華,不過我這兒現在沒有他的電話,得交待下面的人去查。」
許靳喬從胖經理的辦公桌上拿過紙筆,快速記錄了齊非的手機號,然後說道︰「金總,請務必給我查出崔文華的電話,如果能查到他的住址更好。」
「好,查到給你電話。」
那端金總爽快的答應,美國sk財團有意收購金晟傳媒,目前兩方正在商榷中,今天上午他和許靳喬還見過面,洽談愉快,所以這種小事,他沒理由不幫。
「這件事,不準透漏出去半個字,否則我饒不了你!」
警告了一遍胖經理後,許靳喬拿了u盤走人,出了咖啡廳上車,他吩咐陳冬,「通知我的保鏢,隨時準備出行!」
「好的。」陳冬立刻照做。
許靳喬靠在座椅上,撥通了齊非的號碼,結果響鈴直到結束,那端也無人接听,再打一遍時,竟提示關機!
他墨眸中凍結了寒冰,轉手給溫承赫撥了個電話,「暫停會議,馬上帶人給我去新視影業找制片人齊非,必須找到那人的蹤跡!」
「啊?出什麼事了?」這個時間點,溫承赫正在召開集團部門會議,他被許靳喬的來電直接給弄懵了。
「蕭琰失蹤了,和這個人有關,詳細的回頭再說,保密進行!」
「呃,好,我馬上去。」
溫承赫說了聲散會,便帶了助理余姚火速出了公司。
這邊,許靳喬等了等,便接到了王局的來電,「許總,車主名叫崔文華,交警隊那邊已經給全市各個路口值勤的交警傳達下去了,只要那輛車一出現,便會執行攔截!」
許靳喬道︰「好,謝謝王局,我也正在通過其它方式查找崔文華的行蹤,一旦有消息我們再互相轉達。」
連續接打電話,手機電量已不足,許靳喬眉峰緊鎖著,「陳冬,把車載充電器插上!」
陳冬剛把數據線連接好,許靳喬便接到了金總的信息,內容是崔文華的手機號以及現住址,許靳喬沒有立即給崔文華打電話,他思索片刻,一方面讓喬毓帆帶他的保鏢按照崔文華家的地址去找人,一方面他聯系了一下崔文華手機本地通信運營商的老總,商量好後,他吩咐陳冬,「用你的手機撥這個號碼,你隨便編個身份,拖住此人不要掛機,運營商那邊會通過手機信號所在的基站監測定位到崔文華的大概位置。」
「好。」陳冬點頭,照著號碼撥出去,彩鈴響了四五聲,那邊竟然接通了,陳冬立刻道︰「您好!請問您是崔導演麼?我是娛樂周刊的記者,想跟您約個人訪談,不知您最近是否有時間?」
「有什麼工作明天再談吧,我今天下班了。」崔文華不甚客氣的回了一句,竟然直接掛了電話。
陳冬郁悶道︰「許總,要不要再打一遍?」
「等一下,我問問情況。」許靳喬冷靜之極,他剛準備打給運營商老總,對方已撥了過來,「大概位置在北四環東城高架橋附近。」
許靳喬大喜,「好,我知道了,謝謝,請繼續幫我監測!」
「陳冬,開車!速度能放多快就給我放多快!」
「是!」
捷豹駛上車道,像迅猛的豹子,飛了出去,許靳喬驀然發現,這條路竟然是他來時的路,並且很有可能,他踫到過那輛黑色奧迪!
屈指捏上眉心,許靳喬這一瞬恨不得捅自己幾刀,他算什麼叔叔?又算什麼男人?竟然連他最在意的丫頭都沒有保護好!
二十分鐘後,車子行進途中,王局來電,聲稱交警隊那邊傳來消息,崔文華的黑色奧迪在半小時前,就已經拋錨壞在路上,叫了拖車送去4s店了,據目擊者稱,崔文華抱著一個昏迷的女人上了一輛出租車,往東城方向開去了,但車牌號無人注意,路口監控也不巧壞掉了,沒有攝下這一段的記錄。
掛機後,許靳喬神色愈發陰霾,「再開快點兒!」
陳冬咽了咽唾沫,這一路已經闖了幾個紅燈了,如果不是王局給打了招呼,這會兒交警早追上來了,但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哪兒敢發表看法,只能把油門一轟再轟,在川流不息的車道上,見縫就鑽,拼了老命的往前沖!
崔文華的住址與東城是兩個不同的方向,此刻許靳喬已能確定崔文華將蕭琰帶去了東城,所以他馬上通知喬毓帆改道去東城,而另一方面,溫承赫趕到新視影業,不負所望的逮到了齊非!
溫承赫的電話打過來,是齊非在說話,「許總,抱歉,我那會兒在忙,沒听到您的來電,後來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實在對不起。」
許靳喬沒時間和耐心听這些虛與委蛇的話,他冷寒的嗓音,帶著肅殺之感,「廢話少說,崔文華在東城有哪些落腳點?」
「崔副導?」齊非一楞,納悶兒的道︰「許總您……您找崔副導是有什麼事麼?」他隱隱感覺這事不對!
他和盛橋總裁並不認識,盛橋副總裁卻突然到公司來找到,而且樣子來者不善,並提到了許靳喬,此刻許靳喬又提到崔文華!
許靳喬涔冷一笑,「蕭琰認識麼?齊非,你好大的膽子,敢動我的人,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許總,我的確認識蕭琰,我們下午還見面談簽約的事了,但我並沒有對蕭小姐有任何無禮的地方,不知您這話從何說起?」齊非一頭霧水,但態度依然溫和,首先許靳喬是他不能得罪的人物,其次他奇怪蕭琰究竟出了什麼事,又怎麼會和崔文華扯上關系?
許靳喬眉眼微動,嗓音冰冷到極點,「從何說起?藍灣咖啡廳,你先走一步,蕭琰後落入了崔文華手中,目前去向不明,生死不明,你是要我將你交給警方調查麼?」
聞言,齊非不可置信的驚出一身汗,娛樂圈水髒,他雖然听說過崔文華,和不少女星有染,但他根本沒想到崔文華竟會對蕭琰下手,如果蕭琰真出事,那他難辭其咎!
「許總,我非常抱歉,是我將崔文華帶到咖啡廳的,後來談到中途,劇組出了點事,我不得不趕回公司處理,所以就先走了,後來的事我完全不知情,我也並沒有和崔文華勾搭合謀,是他主動提出要跟我去見蕭琰的,這件事是巧合……」
「我現在沒時間听你解釋開月兌,我要知道崔文華在東城的落腳點,以及他可能會去的地方!」
許靳喬一句怒吼,震得齊非腦門疼,他連忙說,「我正在充電開機,請許總稍等一下,我不太清楚,我得問問別人。」
「記著,這件事關乎蕭琰的名譽,我要求你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如果被媒體爆料出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許靳喬厲聲警告,他沒讓警方介入的原因,一來是擔心惹怒崔文華,對方狗急跳牆之下殺人滅口,二來就是考慮如果這事被揭出來,就算蕭琰沒有受辱,也會被人捕風捉影的胡亂造謠,詆毀她的清白,那麼蕭琰絕對會受不了的!
齊非連聲答應,他當然不會多嘴,這事連他都牽扯了進來,他怎麼敢亂說話?開機後,調出幾個和崔文華平時交情可以的人,他一一打過去,故作無意的探問,結果這些人都只知道崔文華公開的那個住址,齊非懊惱不已,不死心的最後打到了馬付明那里,寒暄兩句後,齊非道︰「馬導啊,你知道崔副導在東城的住址麼?我倆約了晚上一塊玩兒,可我不記得具體地址了,打他電話也不通,你跟我說一下吧?」
「哦,我想想……」馬付明遲疑了幾秒鐘,道︰「好像在東城春和路富麗花園五棟十二號。」
齊非眼一亮,「對對,我隱約記得有個春什麼路的,謝了啊!」
而那端,經過陳冬第二次騷擾崔文華,許靳喬也已得到新的地理位置,待听齊非一說,路名重合,他便能肯定崔文華具體的藏身地址了!
「許總,我也去東城!」溫承赫道。
許靳喬沉聲道,「好,保持聯絡!」
齊非一向奉公守法,還沒遇到過這種事,他緊張道︰「我也去吧,希望能幫上忙。」因他而起的災禍,他坐立難安!
許靳喬答應,又告之了喬毓帆最新線索,三方人馬便火速趕往同一地點!
……
春和路富麗花園。
蕭琰被扔到床上時,由于崔文華的大力,她被摔得終于醒過來,可體內的痛楚也同時更加瘋狂的侵蝕著她,她想爬起來,奈何半點力氣也沒有了,她苟延殘喘的趴在床上,凌亂的呼吸著,雙頰以及脖頸,甚至渾身上下的肌膚,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紅色,身體熱得像要暴裂似的,令她無意識的開始撕扯身上的裙子,口中發出喃喃的囈語,「叔叔……許靳喬你……你在哪兒……」
「寶貝兒,是不是很難受?是不是想月兌成精光,被男人用力的插?」
剛剛洗過澡,只在腰間裹著一條浴巾的崔文華,yin笑著一步步逼近大床,已成困獸的蕭琰,此時在他眼中真是個尤物,清純中帶著勾人的妖媚,讓人一見就想剝光壓在身下,他垂涎的舌忝著唇,伸出色米米的爪子模上了蕭琰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