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秦洛離被藍子姝婉拒之後,是真的明白了他以為的真愛道理。冰@火!中文也就是你可以不愛我,可以不待見我,但是我愛你,你不能阻止我對你好,為了對你好,所以我離開,很快活的離開。因為我的離開,就能讓你繼續快活下去。
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是我琢磨了秦洛離離開落花樓時最後說的那番話之後,理解出來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一宿地在想愛情這個問題,想到了慕楚,她以後會嫁個什麼樣的男人,有沒有我帥?還想到了李神諭,她以後是不是不嫁人了,她看起來是那麼遺世而獨立,那麼的不食人間煙火。
當第二天秦洛離如約來給我施針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愛情這東西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言,什麼相愛不如不見的,都是情聖們求而不得標榜自己的漂亮話。嘴上說得跟真的似的,很灑月兌,很頓悟的感覺,實際上呢,就像秦洛離現在這個樣子。只過了一夜,又打回原形,一貫地愁眉苦臉,自怨自艾起來。
秦洛離把我從床上扶起來,二話不說就把單衣給剝了去,涼颼颼的寒意直沖我腦門,還不待我開口問他這是要什麼的時候,一股子鑽心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大叫起來︰「哎喲,你這是針灸呢還是開刀啊,麻醉也不給我打一個,你這不專業啊。」
秦洛離不吭聲,一針一針地朝我背上扎,就像一刀一刀地朝我心窩子里割,疼,那是真心疼。兩輩子加起來除了偶爾感冒發燒,沒出過啥大毛病的我,實在是對這中醫針灸不放心,小時候看我姥爺做針灸療法的時候挺安靜挺舒適的,怎麼現在雜輪到我,跟受刑似的。這家伙不會是把失戀的氣往我身上撒吧。
「不就是個失戀嘛,你至于嗎?」
秦洛離不說話。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秦洛離喘了口粗氣。
「枝上柳綿吹又少,顧影自憐為哪般。」
秦洛離狠狠扎了我一下。
不知道是扎了七七四十九,還是九九八十一針之後,秦洛離終于停了下來,然後很嚴肅地看著我。
他的臉,蒼白無力,額頭上斗大的汗滴滲了出來。被他扎得苦不堪言的我本打算接著諷刺挖苦他幾句,但見他這副模樣,知道是真心花了大力氣的,不禁有些後悔剛才說的那些話,不好意思地朝他道謝︰「多謝秦兄了,他日必定涌泉相報。」
小時候語文沒學好,漂亮話也不會說,就干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可秦洛離還是撐著一張苦瓜臉,不言不語地收起他的銀針,就要朝外面走。
「那啥,謝謝。」
秦洛離不置一詞,也不再看我一眼,便出了門去。我看著他單薄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愛情並不是我們生命中的全部,或許我沒有經歷過,不能體諒他那份蕭索的心境。
自從秦洛離為我施針診治之後,不過一天功夫,我的手腳便有了知覺,漸漸可以下地走路。水無形見我恢復過來,便把慕楚,尹阿媵,還有李神諭都請了過來,置辦了一桌酒菜,準備為我慶祝一番。
再次親手抬起酒杯,我心中百感交集。模著我還處于青春期柔女敕的小手,感覺真是不錯。有句話說得好,只有失去了才懂的珍惜,這便是我此時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自前幾日水老頭逝去,整個四海幫院子里很難再見到歡笑,今日借著我病愈的高興勁兒,大家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也算是比較開懷的樣子。
但除了李神諭,一貫地不苟言笑。我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笑容,似乎她與生俱來就不具備笑這個功能一般,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酒過三巡,大家也乏了,便打算各自離去。尹阿媵臨走前表示,願陪同我往大名府走一遭。我知道他是擔心我一個人去不放心,心下感激也沒有拒絕。而水無形忙著把四海幫的的大小事務移交給章綠竹,然後準備北上契丹,尋找自己的妹妹。
大家都有事要做,慕楚這幾日也忙活著開解失戀青年秦洛離,也沒工夫再往我這里跑。而我自己在臨行前,也有一件事要辦,就是答應了李神諭,向小豆包打听玉璽下落的事情。
雖然李神諭對我的承諾表現出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但男兒大丈夫,一諾千金,我便在手腳完全利索之後,走了一趟小豆包落腳的地方︰來福客棧。
小豆包幾日以來,都關在屋子里研究那本水老頭留下來的賬簿,似是沒什麼進展。而他的兩個手下跟兩尊雕塑般守在他門口,寸步不離。
我走進屋子的時候,小豆包正低頭思索,完全沒有在意得我的到來。我湊到他身前,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說道︰「小豆包,琢磨啥呢?」
小豆包被我這麼一拍,嚇了一跳,轉過臉來看見是我,又很自然地撇過頭去。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他又猛地站了起來,笑逐顏開地拉著我左看又看︰「師兄,你能動了?」
我掐了一下他圓潤的小臉蛋︰「那是必須的啊,我這不是都能活蹦亂跳了嘛。」
小豆包很高興地拉著我坐下,高興了一陣子,但又拉長了臉,愧疚地說道︰「師兄,那玉貔貅本是尋我而來,為何當**不依他所言,也免去這麼多日的痛楚。」
他這話我不高興了,你看我像是出賣兄弟的人嗎?我皺著眉頭說道︰「小豆包,你這話我就不愛听了,師兄是那種人嗎?」
小豆包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想再說點啥表示下歉意,但我立馬朝他搖了搖手,轉移話題道︰「說說你吧,最近怎麼樣?」
跟小豆包說話,我從不來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古代人說話一套一套的,客氣歸客氣,但我一現代人說起來總感覺累得慌。而小豆包呢,他從不介意我的說話方式,並且有時候冒出來的一些詞兒,句子啊,挺新鮮的。
小豆包拿起賬簿,遞給我說道︰「這東西,我還是沒弄清楚。我反反復復把陰文研究了很多次,都沒有發現除了記載那件事以外的任何線索。」
我接過賬簿,隨便翻了下,又放在了桌上,說道︰「這玩意兒我也不懂,你說水老頭會不會糊弄我們,那件東西有沒有可能根本不存在?」
水老頭的心思我也猜不透,究竟他就是在故弄玄虛,還是故布疑陣,我真還鬧不清楚。要真是沒這東西就好了,李神諭,小豆包,水無形啊,咱說不定還能坐一起一桌嗑磕瓜子,擺擺龍門陣啥兒的,不是一件多愜意的事兒嘛。
小豆包嘆了口氣說道︰「無論是否存在,我都要試上一試,它關系著天下蒼生,社稷福祉啊。」
看著一個半大娃兒表現出一副憂國憂民樣兒,不禁讓我汗顏。我有他這麼大的時候,對什麼天下啊,蒼生啊,沒啥概念,每天都尋思著怎麼著從爹媽手里弄點錢買套變形金剛呢。
小孩子都懂得愛國愛民了,我也不能扯後腿,尋思著怎麼著也要幫著參謀參謀,于是又拿起那賬簿來。這會我沒打開,而是盯著那賬簿封皮看了半天。
我頭腦風暴了一陣,不禁想到多少武俠歷史電視劇里面,藏寶圖啊,武林秘籍啥的,不是都流行用淘米水什麼地寫字,然後用火一烘,就把秘密顯現出來的橋段嗎。想到此處,我立馬把賬簿拿到燭光里烤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小豆包見我把把賬簿拿火上烤,急了,以為我這是氣急了要把賬簿燒了似的。
「沒事,沒事,我這就是試試,你別急,保證不毀了這東西。」我朝他打了個哈哈,接著一頁一頁地透過燭光烘了起來。
不知道烘了多少頁,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這老家伙還真用了這麼個古法把秘密寫在了賬簿扉頁上面。我那個氣啊,為啥我那麼笨,偏偏要從從最一頁開始烘。好吧,其實這也怪我現代線狀書看多了,把賬簿拿反了。現代書冊裝訂後都是從左面開始翻閱的,而古代書籍是從右面翻閱的。
我興奮地把哄出來的成果朝小豆包面前湊過去,興奮地說道︰「小豆包,你看看上面寫著啥?」
那扉頁上用蠅頭小楷寫著密密麻麻地一行小字,肉眼雖然可辨,但我認識的繁體字加起來還不過十個手指頭,只能讓小豆包幫著變軟。
小豆包接過賬簿,一臉小激動地細細看了起來。只見他越看越激動,小臉蛋越發紅潤細膩有光澤起來。
這上面難道還真留了玉璽下落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