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卻已經不是剛剛那女子一般溫婉的聲音，此刻，他的聲音，卻像是二月流水，化開了一整個寒冬的冰。
「老東西這回倒是收了個眼力見兒不錯的徒弟。丫頭，叫一聲師叔如何？」
舒小雅站起身來，下了床，卻不肯叫著許歡顏什麼師叔之類的。「叫我師父出來吧。」該死的混蛋妙空老頭，居然敢耍著她玩兒！
這時候，房梁上傳來了妙空的聲音，「我就說，我這小徒兒是禁不起美色誘惑的。無關男色還是，只要一張清美秀麗的面容，就能夠把這丫頭給忽悠得團團轉。」
舒小雅眼楮一眯，銀牙一咬，「老頭兒！你給我滾下來！居然敢合著這位美人姐……不，美人哥哥忽悠我！」
自家小徒兒的彪悍，妙空素來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的是，她美色當前居然還會這樣不給自己面子。妙空腳下一顫，險些從房梁上摔下來。
不動聲色地穩了穩自己的身形，妙空飄然落下，叉著腰站在舒小雅的面前，「不，乖乖小徒兒，為師可沒有騙你。這是真的將你賣給了這位許大莊主。」一邊說著，妙空那白花花的胡子還一邊抖動著，十分有趣。
妙空的話，讓舒小雅直接風中凌亂了。
她站在原地，一只手指著妙空的鼻子，抖呀抖呀的抖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死老頭兒，你有種再說一次試試？你把誰賣給誰了？」
妙空心虛地轉過臉去望天，企圖將這件事情跟自己撇清關系。
舒小雅怒了。怎麼可能撇清關系！靠！這賣掉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親師父啊！
「你再說一次我听听，老頭兒，剛剛真沒听清楚。」舒小雅的腦子有了一瞬的空白。
這時候，一個不咸不淡的聲音慢慢悠悠地開了口，「他說，已經把你賣給了我做小妾。千面狐君許歡顏。」
開口的，正是那位做江南美女言歡打扮的異裝癖大美人，千面狐君——許歡顏。
他不疾不徐的語氣，像是在討論，今晚吃了什麼菜，昨天有沒有月亮。
但是正是這樣的語氣，卻是讓舒小雅的心情，像是被徹底地澆了一壺冰水，「師父，那個公狐狸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
妙空雖然喜歡胡鬧，卻是一直都十分疼愛舒小雅的。這一點，舒小雅一直都很肯定。
但是現在，妙空卻不敢去看舒小雅的眼楮。這個被舒小雅當成爺爺一樣的老人，此刻的神情，局促得像是做了壞事的孩子。
妙空這個老頭兒，還是不大會撒謊的呢。
舒小雅的眼楮一陣酸澀。
「說吧，多少錢？我被賣了多少錢？你教我‘妙手空空’，卻不讓我偷錢，現在自己卻為了銀子賣了我？」
這不是十分正當的理由。但是卻找不到去破開真相的借口。
妙空嘆了一口氣，「五千兩。不算少呢。你以後就跟著許大莊主吃香的喝辣的好了。」說到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