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戈並未在意,三殿下平常面上也沒有那麼多情緒變化。
「非戈啊,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裴東瑯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楚非戈心里一咯 ,回道,「屬下十二歲跟隨陛下,如今已經二十年了。」
「你跟了我二十年,竟抵不過一個來此不到一年的女人?」
楚非戈立刻跪在地上,「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裴東瑯頗為冷靜的看著楚非戈,並沒有動怒的意思。
「我不罰你。你說,那天在醉煙樓里發生了什麼。」
楚非戈將容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裴東瑯听。他听完沉吟了良久,「她讓你瞞著我?」
「不是。她要我如實相告。」
裴東瑯眉頭微微舒展了開來,他拍了拍楚非戈的肩膀,「我知道你憂心什麼。知羽是和蓉兒長得很像,但僅此而已。她曾對我說過,既然選擇一起成事,就要建立絕對的信任。所以她不會瞞我,也不需要瞞我。」
楚非戈低著頭,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水卿樓的事情交給大理寺之後,他依舊一口咬定約會之人是蘇知羽。大理寺的人本想傳訊蘇知羽,但都被裴東瑯壓了下來。聞帝知道此事之後也並未多言,眾人只當是默許了。
大理寺的案子一時間就擱置著結不了,而聞帝的面色也陰了許多天。但就這陰沉的面色,四妃們也見不了。聞帝只召幸了幾位入宮未幾的才人。而其中一個才人在澤妃的示意下替水卿樓說了兩句好話,被當庭杖責而死。
蘇知羽這才知道聞帝心里這根刺有多嚴重。她隱約感覺到聞帝心里這根刺跟德妃有關,但宮人們諱莫如深,都不肯說這件事。蘇知羽便也沒在意,除卻管理尚儀局的事務之外就是泡在藏書閣中。
新近的這批才人剛編入後宮的名冊,蘇知羽拿起來瞧了瞧。這本是無心的舉動,忽然,她瞥見書冊上有一個叫李緋心的女子。這女子一切都很尋常,只一點有點特別。她的生日在十月七號,正是前幾日水卿樓潛入宮中的那一天。
若只是這一點也太過牽強。但這幾日巧的是,這個李才人居然病倒了。太醫診說是憂思過度。李才人的官方解釋是思念家中親人。但這實際上是什麼,蘇知羽已經猜出了大半。只不過還不能確認。
宮中陰雲籠罩了許久,蘇知羽雖是覺察出了些眉目,卻並不想平白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她也就將這事兒壓在心底。更何況,蘇知羽現在有點覺得水卿樓有理由恨自己。
水卿樓和那李才人一對鴛鴦被拆散已經很可憐的,現在他入宮來看她陪她過個生日。卻不巧被她撞到,還大叫引來了侍衛。若此事到此為止也就罷了,偏生水卿樓要反咬自己一口。逼急了她,只好出此下策。但同時也暴露了自己在查那個案子的事情。
以後不知道太子還會出什麼招來對付自己。蘇知羽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