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行李箱,駐足在鎮子的盡頭,回想著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單良苦笑著。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微風輕輕吹拂著他的劉海,這一刻開始自己是真正的要對自己負責,對她們負責。
回去的路上,小鯨一直沉默著,兩只手擺弄著衣角,想著想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內心的害怕,怕自己不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是坐在旁邊的那個人為了自己什麼都沒有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擔心。
終于到了那個熟悉的城市,單良從口袋中拿出那一把呆在身上十幾年的鑰匙,笑著扔進了垃圾箱。這時他看見從遠處走來的一臉嚴肅女生,用力地和她對了下拳頭,之後她沖小鯨聳下鼻子。
「這就是你電話里說的…」
單良勾過旁邊的女生,捏捏她的臉,「你還是這個習慣,什麼時候能不聳鼻子,她叫小鯨。」又沖著小鯨說,「這是我的朋友,繆瀟。」
他們來到一間只有三十平米大的屋子,一間廚房,兩間臥室,這是繆瀟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單良手忙腳亂的收拾起來,好一會屋子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好像比沒收拾之前更亂了,小鯨接過他手里的抹布,抿著嘴笑著。
「你從來沒做過家務吧,還是我來吧。」
看著她們倆有條不紊的掃地抹桌子,自己還是退居二線吧,雖然沒做過飯,但是在家里多少也見過。繆瀟打量著小鯨,看見她滿頭大汗,但感覺她好像機械一樣一點也不累似的,她聳下鼻子。
「你好像經常做家務啊?」
她停下手里的活,回過頭擦擦臉上的汗水,看看繆瀟,有些黯然神傷,把這幾個月的發生事情都告訴了她,既然是單良的朋友,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就連自己的身世也告訴了她,她以為自己又多了個朋友。繆瀟又聳下鼻子,這次好像是輕視一般,也不知為什麼,她打從心里開始討厭這個女生,這個小鯨。
單良捂著手端著一盤子炒雞蛋出來了,不用看只是聞就知道是糊了,而且手還不停地流著血,繆瀟嘆了口氣,急忙跑著去拿紗布,等到回來的時候,看見小鯨正在用嘴幫他吸傷口的血。她翻了個白眼,把紗布用勁摔在單良身上,說自己還有事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了,小鯨咬著右手食指仰著臉思考著,既然是炒雞蛋,沒有用刀,怎麼會把手傷了呢,想著想著不覺得就笑出了聲。
「以後還是我來做吧。」
「我不能一直讓你照顧下去啊。」
「難道不行嗎?我一直照顧你?」
繆瀟一邊罵著單良,一邊腳下踢著石頭,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自己放著舒舒服服的日子不過還沒事找事,越是生氣她聳鼻子的速率就越大,曾經單良就形象的嘲笑她像導盲犬一樣。她拿出手機準備把氣都撒到單良身上的時候,驚訝的注意到手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鹿金萍打來的。
從口袋拿出那少的可憐的幾千塊錢,趁著假期還沒有結束,抓緊要去外面找些事情做,畢竟以後用錢的地方還是那麼多,他輕輕地用錢敲打著桌子,不停地嘆著氣,自己是市場營銷出身的,還是個在校大學生,自己什麼又不會,炒個雞蛋不僅炒糊了而且還把手傷了,也不知道出去能干什麼。
三伏的天氣,從早上開始就是那麼讓人喘不過氣,天地間就像一個大的蒸籠,他一家店一家店開始問,想盡快把自己推銷出去,其實不用想就可以知道結果,誰會聘用一個學生來做營銷。
對著廁所里的鏡子,雙手撐在洗漱台上,自己臉上的汗水順著下巴不停地往下流,可能離開了父母自己什麼也不是,可能一開始自己就錯了。猛然單良用力地搖搖頭,對著鏡子笑了笑,怎麼自己又開始變得猶豫了,像個怨婦一樣。
他整理了一下發型,從垃圾箱里找出一塊牌子,在上面寫著「小工」兩個字戴在胸前,來到了招工市場。他用眼楮瞟了下四周,這里的人好像都沒有什麼學歷,大部分的人都是胸前掛著牌子蹲在地上,看見有人招人就一哄而上的搶著介紹自己;還有的光著膀子睡在樹下,慵懶的樣子;他什麼時候想過自己會來這種地方,鞋扔的到處都是,所有的人都是苦著臉,渾身塵土,頭發也都好像幾天沒有洗,臉色都是灰暗的,他們見到同行就大聲調侃,互相擠兌,見到老板就低眉哈腰。
單良也顧不了那麼多,也一坐在滾燙的地上,也不管地有多髒,他想自己不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嗎,自己的身份有什麼高貴的?
這時一個胖子站在他的面前,他臉上的汗不停地滴在地上,指著一臉詫異的單良沖著身後的一個人焦急的喊。
「就他了,就他了,抓緊回去,熱死了。」
這就是單良的第一份工作,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發型,握了握拳頭,不管什麼工作,都要干下去。
那道門緊閉著已經兩三天了,任憑外面的人怎麼喊,里面的人都無動于衷,沈甜甜用手指觸模著床前的落地窗,望著遠處外面的燈光,又再一次想起了那天離開鎮子時的情境。
陳蘭急忙的收拾著行李,不管是什麼衣服都團成一團硬塞在箱子里,等到單良還沒有走多遠,就拽著沈甜甜往車站走。他們兩個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她看著那個遠處捂著急忙走著的背影,不願意離開,她的眼淚已經干了嗎。
她知道回到家,陳蘭就會禁止自己外出,阻止自己和單良見面的機會,所以趁機在車上發了幾條短信,直到現在她自己都不清楚和他是什麼關系,情侶嗎?只是因為那晚的事情嗎?還有為什麼鹿金萍會知道家里的電話?
飯桌上,小鯨咬著筷子笑著傻傻地望著單良。
「你…找到工作了?是什麼?輕松嗎?」
他听完這些問題,突然嗆了一下,急忙借著喝水的機會瞥了她幾眼,吞吞吐吐的含糊的回答著。
「找到了,明天去,嗯…輕…松。」
早上五點,雖然是夏天可是天還是黑蒙蒙的,輕輕推開小鯨的房門,她還在睡覺,似乎還在做夢,一個粉紅色的夢,痴痴地笑著。
單良又自信的整理了下發型,昂首挺胸的走向工作的地方,可是等到中午的時候,他已經累得趴到在地上了,叫苦的他不知道怎麼才能堅持到晚上下班。然
而在這個時候,小鯨听到有人敲門,打開門,注意到一個陌生的面孔站在門口,說是要找單良。
晚風吹著他像洗過澡的頭發,竟有一絲絲淒涼,借著街上五彩的霓虹燈,攤開自己的手掌已經模出了血泡,雙手還在情不自禁的顫抖著。他只能慢慢走回家,只要一用勁就感到自己全身要散架了一樣,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回去睡一覺。
「怎麼回來這麼晚?累嗎?」
單良笑笑,站在床邊,艱難的拿起手又整理了一下發型,轟的一下倒在床上,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了,曾經他是那麼愛干淨,現在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變成這樣,為了生活打拼的人。
「給你說,你別睡啊…喂,今天有人找你…喂,你洗澡去啊,喂…」
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我們所期盼的不過是神話中的可能,在它沒出現的時候,就像給我們打了麻醉針一樣,讓我們安靜的等待著判刑,可是,它沒有想到我們是那麼倔強,倔強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堅持下去,生活也就是那樣,沒什麼可怕,面對它,並且打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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