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翻身,以為可以翻過馬路的欄桿,可是當他與大地來個熱情親吻之後,他突然發現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眼看著自己馬上就被逮到,跑過一個轉角注意到有一家售樓處敞開著大門,就悄悄溜了進去。
里面四個人正在換衣服,看到莫名其妙的進來一個人,他們怔怔地打量著單良,這時其中一個人,大約有五十多歲,指著旁邊的衣服。
「怎麼才來啊,快去換衣服。」
他穿上一身保安服從窗戶處探出頭,沒有看到城管的蹤影,估計是走了,就準備月兌下衣服回家睡一覺,因為身體實在難受的不行了。
「謝了,我走了。」
「既然來了,就做完一天再走吧,萬一讓別人發現了就不好了。」老保安這樣說著,單良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一棟棟新建的樓房被漂亮的白玉欄桿圍起來,沒有吃早飯加上還在發著燒的單良站在大門口不停地晃著身子,希望這一天抓緊過去。
上午好不容易熬過去了,到了中午,那個老保安坐到他的旁邊,單良也沒有在意,張大嘴扒著飯,嘴邊都是米粒。以前在街上看見別人這樣吃飯,他總會哼著鼻子,不屑地自言自語的說上一番怎麼怎麼難看,怎麼怎麼狼狽的話。現在想想真想把那時驕傲的自己活埋起來。
沒錯,我們都是吃飯長大的,有什麼身份高低可言,只因為你比我有錢?也許真是這樣。
「哎,你怎麼出來兼職了?沒錢了?那幾個城管是怎麼回事?」
他看看這個老爺爺,一臉熱心的模樣,覺得他和沈甜甜很像很像都是那麼好奇心泛濫,他不明白,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八卦,要不是因為剛才替他解圍,他根本不會和他這樣的人交上朋友。
下午也是那麼空閑,單良想是不是住在別墅里的人都不回家也不出門,一天也沒見幾個人,正這樣想著從遠處來了幾輛私家車,他也學著旁邊老保安的動作,指揮著車輛進車庫。
「哎,就說你呢,你怎麼當的保安,我這撞上了。」一個中年男人下了車,穿著整潔的西裝,梳著發亮的大奔頭,指著單良氣沖沖地走過來了。
「哎,你是不是瞎啊,不長眼啊,他媽怎麼指揮的。」
單良本來一天就一肚子氣,听到這話更是恨得牙癢癢,只是渾身使不出力氣,他看看那輛車,不過就是保險杠劃點痕,陪著笑臉,以為這事就過去了。
「你他媽臉色那麼難看,給誰哭喪呢?」那個男人用手指不停地戳著他的胸口。
「保險杠不就是留撞的嗎?」單良無力的說道。
「你他媽說什麼?」男人雙手抓起他的衣領,把他壓在牆上。
這時,老保安跑過來,把他們松開,拍拍老男人的後背讓他消消氣,對著單良罵了幾句,陪著笑臉把他送上車,親自指揮開進車庫里,臨走時還對著單良喊著。
「明天別他媽來上班了。」
老保安九十度彎著腰,還是不住嘴的笑著,直到他走遠,才听直了腰板,呸了一口,罵道。
「去你媽的。」
把跌坐在地上的單良扶到屋子里,吃了藥,蓋上被子,這時他才能清醒一些,蒼白的嘴唇嘆著氣,眼神里是說不出的愧疚。
老保吹了吹手中那杯濃濃的茶,輕輕地噓了口,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他,老保安心里明白誰要有錢還出來找工作,況且這孩子正是上學的年齡,哪個家長會舍得自己的孩子出來受苦,如果自己的兒子要是活著都應該有孫子了吧。
「孩子,你也不要難受,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唉。」
單良合上了雙眼,慢慢地點點頭。
「人呢,要想活的比別人強,你要懂得低聲下氣,要想成功,就要學會忍氣吞聲。」
沈甜甜扭扭捏捏的走到門口,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繆瀟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直接一把推開門,三十平米的地方是一覽無余,只有小鯨扒著窗戶焦急地往外看。
「對…對不起,小鯨。」她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似的,握著小鯨的手左右搖晃。
「沒事的,只是單良怎麼還沒回來啊。」
繆瀟拿出手機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接,都已經是十一點多鐘了,她們也沒法知道他去哪了,只能坐在家里干等著。
小鯨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衣角,房間陽台兩個地方來回的走著,這麼多事過來了,她已經不害怕被拋棄,只是害怕失去,還有擔心單良的安危。
一覺醒來感覺身體還是那麼沉重,相反病的更嚴重了,一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剛一起身又癱坐在床上了。
「你還是睡這吧,病的怪嚴重的,這樣你還能多賺一百塊錢呢,算是夜班,我值班你睡吧,孩子。」老保安戴著老花鏡掃視著手里的報紙。
算了,就這樣在這睡一覺吧,單良這樣想著,因為太難受,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打電話,可能小鯨已經睡了。那一晚也是他度過的最漫長的晚上,老保安也許把憋了半輩子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相信,每個人都有個淚流滿面的秘密。
他的兒子因為得了白血病不治而死,只是因為沒有錢,沒能夠讓兒子活得久點,在兒子患病期間,不停地給他買好吃的,好看的衣服,但是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直到兒子走了,他感到心里空了一塊,就好像一塊小石頭從幾萬米高空墜下來砸在地面一樣。
有病前,不舍得給兒子買東西,等到真正沒有以後,連這種想再一次好好保護他的想法都會令人心痛,以為…僅僅是以為還有很多時間能夠好好保護他,能夠給他買最好的東西,可是太快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邊她們三個人想熱鍋上的螞蟻,手機也一直打不通,小鯨站在門口,緊張的看著她們兩個。
「不行,我要去找他。」
甩甩發昏的頭,還是不見好起來,可是不能再待下去了,走到門口,老保安拿著兩張嶄新的一百塊錢遞到他手上。
「孩子,有時候她要的不是你給的什麼東西,而是一種保護的態度。」
「她?她是誰?」
「我哪知道,你說了一夜夢話。」
「說了什麼?」
小鯨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繆瀟不停地打著電話,沈甜甜呆呆地愣著。
「沒事了,他在外面睡了一夜,今晚回來,都放心吧。」
沈甜甜听完舒了一口氣往床上躺去,看著雪白的天花板,說實話她有點想回家了,可能是真的累了,付出再多也沒有什麼回報,這樣已經夠了。
小鯨猛地站起來,雙手抓著繆瀟,前後晃著。
「他在哪,我要去見他,單良在哪?」
「別急,外面下雨了,晚上他會回來的。」
「可是…他沒拿傘。」
昨天還是別墅的保安,今天馬上又是飯店的服務員,穿著不稱身的服裝,照照鏡子,模模虛弱的臉,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天。
一盤盤菜等待著傳菜員擺滿桌子上,單良拿著一個大托盤,力不從心的跟著隊伍走著,排成一排等著客人都到齊了再去上菜。今天有婚宴才會顯得那麼熱鬧,上菜的路上不停地有人走來走去。
大堂經理是個胖子,戴著金絲眼鏡,操著一口濃濃的家鄉味,「你們,要好好做,別偷懶,發現一個人偷懶,全部沒工資。」
中午開始忙碌起來,婚禮也開始舉行著,菜一個個被送上去,單良也學著他們,每端著一個菜就大喊。
「悠著點,菜來了。」
一趟趟的來回,加上廚房又熱,身上的衣服黏在背上,極不舒服,實在是疲倦了,他拖著兩盆雞湯眼看要掉下來了。急忙伸手去接,剛煮好的雞湯,都是油,在他接住的那一瞬家,湯灑到他的手上,他咬著牙,忍著那種像被或烙鐵直接燙在肉上的疼痛端著盆。
身體失去了平衡,那只手也去接另一個盆,兩只手傳來陣陣撕心裂肺地疼直鑽太陽穴,可是來來往往那麼多的服務員從他身邊過了一次又一次,只是有人看,有人笑,就是沒人幫。
最後兩聲清脆的聲音結束了堅持,可是手上的傷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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