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方能始終。冰@火!中文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151+看書網這句話一直在單良心里反復出現,可是初心是什麼,可能他自己都已經忘了吧,只是隱約記得那是對誰承諾過的話。
火車站的候車室,放眼望去都是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那些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從原方駛來的火車,單良他們找了一個靠近檢票的座位坐了下來。
一家人相互看看彼此,無言以對,單肇謙接過他們手里的東西,心里有不能說出的難過,從懷里掏出根煙,抬起頭又看見警示牌上寫著禁止吸煙,無奈把煙慢慢送回去。
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呢,他撓了撓頭,揪了揪鼻子,注意到等車的人不是一個人來的就是兩三個人來送行的,在看看自己家五個人都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是娘子軍呢。
「好了,時間還早,都回去吧。」
明知道說出來沒有用,但是還是不落忍他們眼睜睜的目送著火車遠遠離去,分開本來就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更何況是親眼目睹。
「爸,我陪你去抽煙區抽根煙吧。」
到了抽煙區,他點燃了一根煙,煙霧中他眯著眼楮,握著手中的煙盒,這盒煙差不多抽了一年了吧,還沒有抽完。
單肇謙瞪著他,單良這才把伸去拿煙的手縮了回來,他笑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美的打火機塞到單肇謙的衣袋里。
「兒子,別忘了,昨天晚上我們的談話。」
撢了撢身上的煙灰,父子倆站了起來,單良一把拉住了他,拿出一個吊墜,是一個三葉草的形狀,整個吊墜都是白金鑄成的,四周又都纏繞了一圈金黃色的純金,每一片葉子上都瓖著六粒一般大的南非真鑽。
而吊墜中間是一張相片,一家三口人。
你放在身上,戴在胸前,心里有些牽掛時,心里不舒服時,什麼難關不好過時,就掏出來看看,心里想著沒有你我們怎麼能幸福。
車終于要開了,賈娟紅著眼楮站在一旁,單肇謙走上前去輕輕摟過她,拍拍她的頭,還像當初他們戀愛時那樣,他低下頭,微笑著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
「不哭了好嗎,這次回來,給你帶你喜歡的果肉脯。」
賈娟乖乖地點點頭,開始檢票了,其他人都留在原地,單良提著包隨著人流和他一起進入了站台,單良回頭,賈娟也沒有注視著這邊,而是轉身離開,那麼決絕。
走在前面的父親,加快腳步往前趕,等到單良追上他時,他一臉的愕然,竟然他哭了,從沒有見過爸爸這樣。
不敢看你,不敢回頭,我怕我忍不住,當著你的面流淚,二十多年了,我支撐著這個家,煩了累了,我會躲在一邊靜靜流淚,我撕心裂肺沒有什麼,你快樂就好。
我也是不敢看你,知道你舍不得,我若不離開,你看見我流淚的樣子,害怕你不會放手做事,那些吃糠咽菜的日子你沒有讓我受一點委屈,現在的豐衣足食的日子你更加疼我,我不是矯情,因為這是事實。
火車關上了門,一點點啟動,車廂快速的從單良的眼前開過去,最後一節車廂也最終消失了,帶起來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吹亂他的回憶,昨晚的回憶。
夜的魅力有些淒涼,收拾好東西後,單肇謙把單良拉到外面,四周的店鋪在春節過後也都重新開張了,一家店大聲的放著筷子兄弟的那首《父親》。
借著背景音樂,單良深有感觸,雙手插在褲兜里,曾經還沒有爸爸大腿高的女圭女圭,現在都能看到他兩鬢的白發了。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讓你再變老了,我願用我一生換你歲月長留,是啊,我真的願用我一生換你歲月長留。
單肇謙有些不好意思,牽了下單良的手又松開了,單良從口袋里拿出手牽著他的手。
「我以為你會不願意呢,和我牽手,覺得丟人。」
「我只是有些難過,現在只能牽手了,以前,爸爸,以前我可以坐在你的肩頭。」
對不起,爸爸,是我讓你變的不再年輕,是我讓你不再強壯。
兒子啊,听爸爸一句話,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不要吸煙喝酒,不要逞強,不要看不起任何人。
不知道穿過了多少巷口,走過了幾條馬路,說了多少交代的話,單肇謙總是覺得不夠,可是在想說些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喜歡一個人就要一直喜歡下去,不要做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對一個人好就認準了,不要移情別戀。
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媽,替我照顧好你媽。
「我會的。」
從把她娶過門那一刻起她就是我最愛的女人,沒有之一,你女乃女乃會理解我的,因為這就是愛情變成親情的過程。
「我知道,爸爸。」
走累了,停住了,也不知道這是哪里,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住家戶,沒有燈光,沒有路,只能感到黑暗籠罩。
單肇謙點了一根煙,若有所思的在地上亂畫著,單良蹲子看到地上是許多箭頭。
孩子你現在處在黑暗里,不知道這是哪,你也不害怕,因為我在你身邊,以後我不在身邊,迷了路怎麼辦。
不要期待誰來救你,這年頭自己的利益大于一切,所以迷了路不要選擇恐懼。
我有種預感,今年是一個多變的一年,遇到什麼事也不要愁,只要能忍就有頭,不要總是把變強什麼的掛在嘴邊,你強大不是變成的,而是一點點積累的。
「兒子,我累了你能背我回家嗎?」
單良眸子里閃過一絲失落,曾經可以一手遮天的父親,如今卻要自己背他,單良站了起來。
「你還不老,我不背。」
你可以走,可以自己走,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背你,一輩子都不想讓你老去。
單肇謙笑了起來,把沒有抽完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了,兩個人牽著手消失在黑暗里,好像這兩個男人越走越遠,一個越來越年輕,一個越來越佝僂。
歲月交換,我們一直都是這樣,愛一直是向下的。
夜,深了,火車,走遠了,突然少了一個人在家里,有些不習慣。
鹿金萍也搬到里屋和賈娟一起睡了,單良坐在床上,感到床單下有什麼東西好硬,他掀開拿出一張銀行卡,上面寫著父親的名字。
憋了一天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這時候,單肇謙坐在車上拿著從家里帶的飯菜,打了杯熱水,湊乎湊乎吃著,差不多了,他把包放在腳下,披件衣服就這樣睡著了。
他們把最好的都給了我們,我們還在埋怨什麼,你夠資格埋怨嗎,遲早有天你要把最好的給你的孩子。
「我是不是可以到游泳館繼續訓練了?」
小鯨老老實實地站在床邊。
「你怎麼沒有爬到我的床上來啊。」
她不說話,好像有什麼顧慮是的,單良拉過她,把她抱在腿上,揉揉她的臉,就像父親說的,以後該怎麼辦。
「剛才夏蓉打電話來,讓我明天去游泳館。」
他想起來小鯨的雙臂嚴重損傷了,好像不能再過度的訓練了,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含含糊糊答應了。
清晨,單良帶著小鯨開車到游泳館,他們已經開始訓練了,單良把舅舅拉倒一邊來,有些擔心地看著正在換衣服的小鯨。
「她不能過度游泳,就讓她在這玩吧。」
教練擰著眉毛,打量著他,「可是,夏蓉昨天剛把她參賽的報名表交上去,說是你讓報的。」
「什麼比賽,我沒讓啊。」
「國家比賽,很重要,她說你讓報的。」
正在喝茶的夏蓉看到急沖沖的單良走過來,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心里早就已經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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