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八十章正在路上
放下電話,單良揉揉眉宇之間,嘆了口氣,沒想到剛才是個夢,最近總是夢見老保安,是不是想暗示自己什麼。(鳳舞文學網)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151+看書網
他站起身往後家里走,還沒有在這里站穩腳跟又要回去了,無意間腳下踢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不覺得身後一陣陣冒冷汗,竟是那個破舊的碗。
難道剛才不是個夢,那他想告訴自己什麼,這樣想著,單良也不敢在這里停留過多的時間。
一溜小跑回到家里,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是家徒四壁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賣的了,他嘆了口氣,走出門外,望了一眼那輛紅色的沒有汽油而殘廢的紅色的法拉利。
這座城市大概都已經貼上了這樣賣房子賣車子的廣告,因為以前有過這樣的經歷,所以單良現在做起來更是得心應手一些,他垂著雙手坐在馬路邊上。
靜靜看著月色還有夜空,嘴角嘲笑般的笑笑,廣告上的價格完全是買來時的一半啊,怎麼會不心疼,但是比起這個來,還賬還是最要緊的。
鹿金萍也不停地打電話哭著問他怎麼辦,嘈嘈雜雜的電話那邊可以听出來賈娟的聲音,「不要再打給他了,別逼他。」
說實話,現在的單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可是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怎麼著急也不能表現出來,說著馬上就到的話。
第二天在家睡了整整一天,也沒有什麼收獲,手里緊握著那張去爸爸那的火車票,不管怎麼樣,今晚上就要去了,再不去恐怕她們真的吃不消了。
隨便喝了幾口水,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人趴在車庫那里扒拉著窗戶看著里面的車子。
「喂,那邊那個,你是干什麼的。」
听見有聲音,那個中年人有些驚嚇,但是隨即恢復了臉上的平靜,整理了一下衣服,慢吞吞走過來,天色也已經很晚了,單良只能看清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中年人笑嘻嘻的走過來,看著台階上的單良,「我是來買車的。」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緊張,也有些火藥味,單良把當時買車的所有憑證放在自己的面前,「一口價,三百萬。」
「二百五十萬,多一分都不要。」
思忖了一會,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快到了火車開車的時間了,「加上這個房子,三百五十萬。」
那個中年人一臉不屑,「我要你這個破房子干什麼用。」
「可以當倉庫,如果你認為行就交易,不行就算了,我還要趕時間。」說這話的時候,單良心里也虛了不少,擔心這個人會真的不買。
「三百萬。」說完,他閉上眼。
「三百三十萬。」
「好吧,就這樣吧,這房子我覺得也沒有什麼用。」決定之後,臉上雖然是有些竊喜,但是嘴上還是表現出來一點點的不如意。
拿到銀行卡,單良心里空了許多,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是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交易來找我啊。」那個中年人露出一臉的奸相,眯縫著眼鏡盯著他看。
單良接過名片放在口袋里,也沒有怎麼注意,把鑰匙放在窗台上,提著自己的那個小包,頭也不回的忘站台走去,夜幕下,他的背影就這樣消失了。
整個被黑暗吞噬掉,那小小的背包還有手中那麼輕有那麼重的銀行卡,承載了多少希望,在遠方。
這不是第一次坐火車,但是這次坐火車卻是以另一種身份踏上旅途,手中的袋子中裝滿了多少包方面便,單良自己也不知道,那麼晚已經沒有了坐票,只能站在火車的走道上。
人擠人,背貼背,胸靠胸,空氣中什麼都有的味道彌漫開,單良感到胸口發悶,不能夠呼吸,半夜正是正常人作息中睡覺的時候,可是現在只能站著。
通紅的眼楮,他沒有地方睡覺,不要說睡覺,就是坐的地方都沒有,三天兩夜,站完,自己也就真的完了,單良這樣想著。
每次火車到站停下來的時候,單良總是第一個跑出去,也不管丟人不丟人就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的空氣。
上上下下的乘客都用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就連站台上那些買零食的人們都推著車子像遠離瘟疫一樣的遠離他。
「呵。」他從嘴里發出這聲怪笑。
又重新來到火車上,躁動的人群在黑夜中顯得是那麼疲憊,有的人那麼早已經輕睡,有的人還在想著一些事情。
游離的世界,煩躁的世間生物,我們還能夠抓住什麼,用什麼能夠彌補我們空虛的心靈,在這樣一個空洞的時空內,沒人會知道,但是一定有人在路上,正在往那里趕去。
「兒子,在哪呢。」電話那邊傳來賈娟的聲音,語氣是那麼淡定,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單良一點點在人群中挪動著,慢慢走到廁所,這才敢大聲講話,「媽,我在車上呢,正在往那邊趕。」
「這邊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別著急啊,慢點開車。」顯然賈娟還不知道他已經把車給賣了。
而他也不想讓賈娟知道自己已經把車給賣了,自己最喜歡的車給賣了,為了爸爸。
「我知道了,我要吃飯了,媽,快到了。」掛上電話,他長長輸出一口氣,又回到剛才的站的位置,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方便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直到包里的方便面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火車也終于疲倦的停了下來,單良的雙腿都已經快要站不穩了,依舊撐著一步三顫的往醫院趕著。
來到醫院門口,就看見許多人堵在那里,還有的都已經打上地鋪了,那一張張不講理的臉,對于單良來說都是從地獄中爬上來要他的命的。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這就是礦長的兒子,我見過的。」
聲音剛落,所有人都齊刷刷的轉過臉看向他,通紅的眼楮,黑黑的眼圈,已經三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現在還要面對這樣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笑著,放下包,找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站了上去,「各位,我是單良,單肇謙的兒子。」
這時候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婦女站了起來,「什麼都不要說,我們只要一個公道。」
所有人都附和她的話,開始起哄。
單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制止,只能等人群慢慢平息下來,張開喉嚨冒煙的嘴,「這件事情,我知道說對不起已經晚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解決問題,而不是一味地要什麼公道,公道是什麼?」
他看了看四周嗎,沒有一個人回答,可能是他說的太深奧了,但是那個婦女由開口了,「行啊,不要公道,那就賠償吧,命抵命。」
「所有醫藥費用我都包了,所有的賠償我都承擔,有什麼事情現在沖我來,希望你們不要在這里鬧事。」說到這里,又忍不住有些想哭了,但是他極力的眨眨眼,「我爸爸,我爸爸還在治療,你說要抵命,行啊,等我爸爸好起來,我這條命就抵給你。」
這句話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驚慌,難道又要弄出人命,想想他們都是吃勞力飯一輩子的老實人,被他這一句話嚇得面面相覷。
這個時候,那個婦女看見賈娟站在醫院里面,就沖著人群大喊,「看,單肇謙的老婆,大家和這個小屁孩說什麼,找她啊。」
所有人都開始躁動起來,氣沖沖地往醫院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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