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轉身出了客棧,到了一間鎮中比較有名的賭場,逆著陽光的話,你可以在黑色的牌匾上發現右下角有一個暗紅色的標記。
依舊是一個龐然大物,沈星河不用管它的來歷,他只要知道,在這兒,能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穿過吵鬧的人群,他徑直上了二樓,然後絲毫不做停留的上了三樓。
按一般賭場的規矩來說,越往上走壓得籌碼越大,也就證明他的身份越高,而且第三層明顯人就少了很多,幾乎可以用寥寥無幾來形容,場間驟然多了一個生人,大家不由得都抬起頭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們還不至于無聊到在沈星河身上找優越感,只是好奇,自己的地界兒上有了看起來有幾分本事的生客,卻沒有听到任何風聲,這事很不尋常。
沈星河目不斜視,走到看似忙碌算賬的櫃台先生那里。三樓的帳房處不似一樓和二樓那般有木柵欄圍著,可見其對自身實力的信心。
沈星河兀自站在那兒,那先生頭卻抬也不抬,沈星河卻一點不怒,似是習以為常了,她從懷里掏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桌子上。
先生抬起頭看了沈星河一眼,也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然後從左側的抽屜拿出一張紙來,遞給沈星河。
沈星河拿起筆,刷刷的寫下三個大字,九星沙。然後又遞了回去,那人抬頭看了看沈星河,似是不解怎麼還會有人費大價錢來找這種東西,但是也只是想想,到手的生意怎麼可能不做呢?
這生意,自然不是指桌上那一百兩,來這兒找東西的,起價也是一,不過是一萬兩。至于這一百兩,只是個買了一張紙罷了。
要知道之前沈星河可是看見劉虎隨手輸個二十兩就能當作有錢的人了,至于一百兩,在這個年代,確實還是值點錢的。
而這值點錢的一百兩,卻只買了一張紙。
然後這張紙被那先生從右側的一個黑 的不知通到什麼地方的空洞放了下去。
不一會,一聲輕輕的鈴響,先生從先前放下去紙條的地方又取出一張來,回復甚至更簡單一些,只有兩個字,可,十。
可是可行,十是十萬兩銀。
要不是知道這兒的規矩,沈星河差點就要以為自己這麼快就暴露了。前腳從劉東川那兒得了東西,後腳就能知道他來這兒,那也太神乎其神了。
不過就一九星沙竟然這麼貴,讓他有些始料未及,先前也說了,這東西難尋,留意的話也是能找到的,但是也沒啥用處所以價格一般也不會太高,但是這些東西也就在心里想想,來這兒做生意的,不講價。
他沖那人點點頭,示意三天後來取,那人撇他一眼,又底下頭做自己得事情,只不過在心里感嘆一句,這男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卻對這里的門門道道十分清楚,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沈星河依舊旁若無物的拐彎下樓,沒有多做任何停留,只不過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跟了好幾個小尾巴。
沈星河敏感的察覺了異樣,想必是三樓那幾個顧客好奇自己的身份吧,沒有惡意的話最好,若是擋著他取藥,哼哼!
然後事實證明,確實沒有太大的惡意,因為那些小尾巴經他三下兩下的已經擺月兌了,要真是有所求的話,想必不是這麼容易能做到的。
一個人的黑市,沒有語言的交易,十萬兩銀子,自己和芊芊差點折了進去的收獲的十分之一拱手讓了人,商人?他在嘴里玩味著這兩個字,繼而感嘆,這就是商人啊。
缺的三味藥中,九星沙從情理上說是最好得到的,而之所以要了劉東川幾乎大半家財的原因,則是那顆千年人參。
人參這東西,一般家里有些錢財的都會屯著幾根以備不時之需,不說千年的,百年的就已被炒到了極高的問題,或者換種說法,有市無價。
千年人參這種幾乎你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吊住性命的東西,他想,那些底蘊深厚的家族一定有,但是人家必然是不缺錢的,這東西,就是擺著放,也不會給他去救一個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這也就是他開始和方芊芊培養默契的原因。
錢財人家不需要,來硬的,就憑他們兩個人也打不過人家,何況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允許自己去招搖過市,那麼,只能來騙的了。
看起來一切都順利的不得了的三人組,忽略了一個長久跟著他們的隱患。
那人是月娘。
她還潛伏在劉府里使勁的給夫妻二人制造麻煩,她悄悄去看過那個啞丫頭,知道她是被家里人賣了做丫鬟的,只是不知打是這般的丫鬟,幾乎整個人生都毀了,她還知道,這啞丫頭是從地底下出來的,至于出口在哪,丫頭表示不知道。
月娘囑咐那個丫頭一切當沒見過自己的,然後悄然潛伏起來。
那樣子,就像籌謀已久的雄鷹馬上要對獵物進行最後的撲殺。
能從一個又啞又不會寫字的丫頭得出這麼多結論,月娘當之無愧是個厲害十足的騙子,騙子的看家本事是什麼,是讀人心!她看你一言一行,就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看你看什麼樣的書,就知道你的弱點在哪,美中不足的是,月娘不會武功,也索幸,月娘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