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時,不見了。
他們歷經千辛萬苦為這小丫頭找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人不見了。
一瞬間各種念頭在兩人心中閃現,是誰下的手?媚時現在身體虛弱的不得了,根本不是別人的一合之力。是誰?劉東川?他今天晚上的舉動實在反常,是在拖延時間,可是,他怎麼敢?
沈星河眉頭緊皺,是那個老妖婦?還是……他用盡心思回想最近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仍舊一無所獲,是誰擄走了媚時。他拳頭緊握,縱使心中被悔恨,被自責,被憎恨各種情緒填滿了,他仍舊保持著驚人的自制力。
倒是方芊芊看出他掩藏著的慌亂,她心中也是擔憂,但是遠遠不如沈星河這般感同身受。「阿姐,莫要擔心,一定沒事的。」
沈星河不說話,目光就定在了一個地方。
順著他僵住的方向看去,方芊芊看到了床鋪下隱隱露出的一個小角,連忙過去抽出來,上面,上面有一行小字。「人在我手。」方芊芊拿給沈星河看,沈星河一眼就認出了是日透露給他們劉府地道的神秘人。
是他擄走了媚時?
不知不覺間,方芊芊和沈星河身上都有一股涼氣蔓延,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那人先設好的局?
縱使兩人恨不得把那藏頭露尾的人大卸八塊,可是媚時還在那人手中,並且自己兩人根本不知道對方一丁點的線索。
人在我手,只說了四個字,證明人是他帶走的,但是即不求財,也不求其它,僅僅這四個字,對方究竟想說什麼?
一瞬間屋子里陷入了空前的沉默,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辦?媚時那般機靈的人竟然沒有留下一丁點線索,就算方芊芊不了解媚時,沈星河這個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能不知道她有多少本事嗎?可是,就算是這樣媚時到底還是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在人間了。
如此看來,只能等。
下午約好了去拿九星沙,只是現在這樣,不知道最後還有沒有意義。
一夜無眠,依舊沒有任何思路,仇家太多,不知道該從哪里想起,可是細細對比每一個,都不太可能找到這里,不然自己兩人沒機會在劉府犯下一樁答案。
下午沈星河還是依約去取了九星沙,只是這期盼了許久的東西到手卻沒有一點喜悅,反而卻是心里更加沉重。媚時與他,絕不似普通的主僕,他們像兄妹,比親兄妹還親的兄妹,一切闖江湖,不知道替對方擋了多少劫難才有了後來的日子。
可是就在一切朝著好轉的方向走的時候,媚時竟然被神秘人擄走了,該死的。
沈星河做了一夜噩夢,夢見媚時被人鞭笞,受盡苦楚,一遍喊著公子公子你怎麼還不來救我。看著滿臉是血的媚時,沈星河驚醒,差點就從房梁上掉了下來,被風一吹,汗水浸透了整個後背。
這已經是媚時消失的第二天,一看就沒休息好的兩人決定無論如何還是試試看吧,畢竟就算那人不會對媚時怎樣,媚時自己也是抗不了太久的。
她們去找了劉東川,卻發現劉東川自從那晚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劉府,但是家眷仍在,看他的性子,不可能就這般逃走的,再說她們只是懷著一個很小很小的希望來的,這樣的結果,也並不能讓他們的心情更糟糕幾分,總是覺得劉東川應該知道點什麼。
但是,劉東川不知道去了哪里。
劉府下人丫鬟大換水,好些丫頭遣返了回了家,就連之前她們準備當作入手點的月娘珠都不見了。
不見得,還有哪只貓。
說不上哪詭異,沈星河總覺得那只貓怪怪的。
一無所獲,沈星河想要去萬芳閣一探究竟,畢竟在這兒有牽扯的也就這幾個地方了。但是卻被方芊芊攔住。
她們吃了我們一回虧,平心而論,我們根本比不過她們,這次再去,恐怕凶多吉少,總不能媚時沒有找到,我們先折了進去。
好在沈星河還沒有急昏頭,听了方芊芊的話,一同回去了。
然後,方芊芊敏銳的發現自己的房間有人來過,她銳利的眼神掃視了一邊,又發現了一張紙條,上書「承安劉家。」
兩人交換眼神,迅速的從過往的事情中跟承安有關的記憶挖了出來,自己兩人曾在承安呆過,然後對一個叫劉虎的男子下過手,不過自己並沒有做的很過啊?難道,是這個人?
兩人絞盡腦汁的想要從記憶中找出劉虎身上的不尋常來,可是絲毫沒有進展,難道就是這樣一個自己兩人不放在心上的人擄走了媚時?為了報仇?千里迢迢的跟自己到這兒?
怎麼想怎麼想不通,但是毫無疑問,事情在最糟糕的時候有了轉機,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定要抓緊。
沒有了媚時的拖累,兩人趕起路來風馳電掣。押著媚時那伙人比自己早出發了兩天。但是速度不會太快,應該最多只比自己早一天,但是一天已經足夠做許多事情了。
兩人不敢懈怠,直到承安落腳,那個自己三人曾經住過的,疑似黑店的地方。
只是店倒還是那個店,只是人卻少了一人。
休息一萬,養精蓄銳,明天一大早上劉虎家把媚時救回來,無論求財還是求什麼,只有他們有的,統統都能給,只求別是個惡作劇就好。
許是知道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沈星河沒有在做噩夢。第二天一看,精神倒是還不錯。
二人直奔劉虎家而去。
劉虎,劉東川?自己跟姓劉的真有緣啊。
方芊芊右手已落腰上,只要已有變化,立馬就能反應過來。
沈星河前去叫門。
開門的是個老太太。
許是有了見牡丹老婦人哪次不好的經歷在,沈星河離了足夠遠的距離。
但是,這個老太太看起來還是比較慈祥的。
老人側身「你們二人且隨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