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做手術的時候,誠凜和奇跡的世代都來到了醫院,看到火神醒來的時候,眾人都顯得特別高興,麗子和桃井甚至哭了出來。(思路客.)
為什麼現實總這麼殘酷?火神才醒過來,黑子卻被推進了冰冷的手術室,而且治愈的機率非常低。桃井他們很難去想象,要是黑子真的看不到,他要怎麼辦?火神又要怎麼辦?
以赤司為首的奇跡的世代視線一直沒有從火神身上移開,他們被稱為天才,尤其身為隊長的赤司更是無所不能,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給他造成困擾。可就算再厲害也敵不過命運的玩笑。認識火神之後,赤司才意識到他終究不是「神」,有些東西不管他再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得到,比如大我的心;有些東西不管他再怎麼厲害都不能操作,比如哲也的病。
火神呆呆的看著被關上的門,他直覺自己該做些什麼,可身體卻像是和大腦分開了一樣完全不受控制,他只能呆呆的站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蘇醒,他覺得身體開始變得冰冷,忍不住就瑟縮了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暖意借由他們交纏的手指傳遍全身。火神轉過頭就對上那溫柔和熟悉的漂亮雙眸。火神知道,現在握著他的手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戀人,和他熟悉的那個有些不同卻又完全一樣。盡管他的戀人很煩,有的時候又非常任性,偶爾還會犯蠢,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火神還是很喜歡他,非常非常的喜歡,即使他從沒有當著黃瀨的面承認,但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雖然匪夷所思,這里確實是他不熟悉的未來。而在這個未來他的戀人不是黃瀨,而是剛被推進手術室的黑子。在他的記憶里,對黑子的所有印象都是通過黃瀨,火神知道他是黃瀨在帝光的隊友,黃瀨似乎很喜歡他,總是「小黑子」「小黑子」的掛在嘴邊,有那麼一段時間火神甚至對這個「小黑子」有那麼一些敵意。在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傳說中的「未來」之前,黑子才剛成為他的隊友。
旁邊明明是自己喜歡的人,卻已經是過去式;而現在式還躺在手術台上,隨時都會失去光明。火神只覺得自己站在了十字路口,卻不知是該向左還是該往右?
黃瀨看到火神的神情,知道他又再為難。這一年多來,他的小火神看起來非常開心,即使恢復了過去和他有關的記憶,卻也不能抹殺掉小火神對小黑子的感情。如果是從前,黃瀨想不管小火神現在還喜歡不喜歡他,他都會卑鄙的利用小火神的愧疚感讓小火神選擇和他在一起,可現在黃瀨卻不願意這麼做。他害怕火神再次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明明還有呼吸卻像是死去了一樣。
為了放火神自由,黑子在最需要火神陪在他身邊的時候,獨自忍受著痛苦放開了火神的手。黃瀨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對火神的喜歡比不過黑子。
他會給火神選擇的權利,即使他的小火神肯定不會選他。
黃瀨垂下頭,漂亮的臉被陰影遮擋住,他一點一點慢慢松開握著火神的手,就在他的手快要從火神手掌中抽出的時候,火神卻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小火神?」黃瀨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火神。
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在黃瀨抽出手的瞬間,火神突然有些害怕,他怕這個人真的從他的生命中退出去,這種事情他怎麼可以允許?黃瀨涼太既然強行闖入了他的生活,他就絕不允許他這樣隨隨便便就離開。
「黃瀨。」火神直視著黃瀨充滿困惑和不解的雙眸,眼神堅定道,「我相信黑子的手術一定會成功,你不要擅自給我做決定。等手術結束之後,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黃瀨,你听仔細了,不管手術的結果如何,我的答案都不可能改變。」
火神現在還是很亂,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和黃瀨經歷過的那些過去存在在他們兩個人共同的記憶里;而和黑子的未來卻獨獨屬于未來的自己。雖然霸佔了這個未來的自己的身體很抱歉,火神也清楚,他的這個選擇不管對黃瀨還是對黑子都很殘忍,他給了黃瀨希望,但將來他萬一又回到了過去,黃瀨將會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可是…至少現在,他真的不願意看到黃瀨寂寞的眼神,也不願意去欺騙對未來的自己懷著真摯情感的黑子。
听到火神的話,看到火神的表情,黃瀨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小火神,你…」
「黃瀨,黑子還在手術,有什麼話等手術結束後再說。」
看著兩人之間自然而又親密的交談,奇跡世代其他人的神情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模,有幾分釋懷,有些許無奈,還多多少少帶著點嫉妒,但他們什麼也沒說。
手術還在進行,守候在手術室外的眾人表情都顯得特別的凝重。醫生說,想要眼楮沒事,除非發生奇跡,他們現在也只能等待那虛無的奇跡。可是…醫生也說過,火神的蘇醒是個奇跡。火神這個人總是給他們帶來意外的驚喜,不知從何時起,他就已經變成奇跡的世代所有人的光,也許真如火神所說,奇跡一直存在,他們要相信著黑子能夠打贏這場「比賽」。
時間的流逝一分一秒對于他們來說都是種折磨,終于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眾人幾乎屏住呼吸,緊張的看著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看著焦急等待著結果的眾人,有些不可思議又神奇的開口︰「這簡直就是奇跡,病人的意志力出乎意識的強。你們放心好了,手術非常成功,他的眼楮保住了。」
听到醫生的話,眾人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黑子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轉到了普通病房,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黑子,火神輕輕地輕輕地說了聲抱歉。
「你們放心好了,等麻醉效果過去,他就會醒來。」
「大我,涼太,你們進去吧。」黑子病房外,赤司對著兩人道,「我們會在外面等著,要是有什麼事情就立刻找我們。」
從未來而來的火神跟赤司並不熟,他只是禮貌的跟赤司道了聲謝之後就拉著黃瀨走進了病房。
「赤司。」綠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火神的樣子感覺有些奇怪。」
「真太郎,這段時間我時常在想,要是搶在涼太之前認識大我,情況是不是就變得不一樣?」赤司並沒有回應綠間的話,他只是突然開口道。
綠間愣了愣,隨即發出一個類似自嘲一樣的笑︰「就算早認識又能怎麼樣?黑子不一樣把火神從黃瀨手里搶了過去嗎?」
赤司會過頭看了眼綠間,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就連綠間也沒有辦法完全解讀。將視線移開的時候,赤司唇角向上勾起,他用一種和自己無關的語氣道︰「真太郎,你錯了。哲也並不是從涼太手里搶走了火神,他是從涼太手里把火神偷走了。」
綠間眉頭緊緊皺著,他討厭赤司像這樣故弄玄虛,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不明白。
赤司也沒有打算解釋,他只是又問了一個看似無聊的問題︰「真太郎,你覺得大我要是記起從前,他會選哲也還是涼太呢?」
綠間的臉沉了下去,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反正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是他。
「我回去了。」丟下這話,綠間轉身離開。
黑子既然已經沒事,這里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綠間離開的時候,听到赤司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真太郎,你不想要知道答案嗎?我相信一定很有趣。」
綠間冷冷的想著,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病房內,黑子已經醒了過來,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和黃瀨並排站著的火神,臉色蒼白,表情平靜。這連個個人站在一塊非常還真的是非常耀眼,黑子忍不住想著,這偷來的幸福終于到期限了嗎?
雖然心里早做出了決定,但火神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敢去看黑子的眼神,愧疚感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他身體里。但他是男子漢,既然下定了決心,就該勇敢的說出口。
鼓足勇氣之後,火神對上了黑子的雙眸,他深吸一口氣之後,對著黑子一個九十度大鞠躬︰「黑子,對不起。」
黑子只是看著火神,他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變化,只是安靜的等待著火神接下來的話。
「黑子,我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和跟你交往的那個火神不是同一個人。不,也不對。我們是同一個人,但我來自過去,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就霸佔了他的身體。」火神著急的解釋著,他再次吸了口氣,然後大聲道,「真的非常抱歉,對我來說,我的戀人只有黃瀨。」
「我相信火神君的話。」黑子的反應比想象中還要平靜,「從看到火神君第一眼我就知道答案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