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炮灰生活 第二十五章 花會(二)

作者 ︰ 一袋喵糧

雨琦在前面又笑又鬧,剛剛在茶樓里跟死了一樣,一到花會,整個人跟只小兔子似的,加上那靈動的大眼楮,很是活潑動人。

一般吧,在主人翁們都很沉悶被動的情況下,總是需要一個小人物出來活躍氣氛的,這是慣有套路,就像一場飯局你不能指望領導活躍氣氛,總是要有一個能說會道的人讓整個飯局其樂融融。雨琦還有上官若宇身邊的阿景,很明顯充當了這樣的小人物。

君嵐畢竟也還是個小姑娘,在雨琦的帶動下,很容易融合進了花會歡快的氣氛,只是時不時會悄悄回頭看一下跟在身後的佳公子,但是每一次都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君嵐回頭看的時候,上官若宇的視線也剛好飄過來,惹得君嵐一陣臉紅。

上官若宇本來就不是個愛熱鬧的人,而且加上他病弱的身體,一路像一個安靜的陪客一樣。

路上總有那麼一雙雙或羨慕或嫉妒的眼光飄過來,但是已經習以為常的君嵐自然是統統把他們當背景了。

「小姐好眼光,這是小鋪這最好的羊脂玉了。」

君嵐路過一個賣玉佩的小攤,一眼相中了一塊玉佩,小巧的玉身,只有君嵐小手掌心那麼大,細膩光亮,沒有一點瑕疵,玉本該是涼的,但是羊脂玉入手卻是溫潤的感覺,讓她想到一個人,每每想到那個人,總能讓她面紅心跳。

「我看姑娘喜歡,必然也是愛玉之人,給姑娘50兩銀子吧!」

「好貴哦!」君嵐小聲嘀咕著,眼底劃過一絲失望,但是又不舍得放下。

雖然君嵐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小販听到了,「姑娘,你去那些有鋪面的玉器店看看去,絕對不止這個價,這個價絕對是全濟州最便宜的,而且色澤這麼好的羊脂玉這個價真的很劃算。」

君嵐還是一臉糾結,自己本來就是一個不受寵的孩子,雖然自從跟上官若宇走得近了以後,父親對自己有所改變,但是身上還是沒什麼錢的,50兩是她幾個月的例銀了。

「老板,給你銀子,這個玉佩我們少爺買了。」

君嵐抬頭一看,付錢的人是阿景,然後轉過身去看上官若宇,有些依依不舍地把玉佩給她。

上官若宇接過玉佩,對君嵐微微一笑,然後又走近君嵐一步,彎下腰。

一股淡淡的蘭花香飄入君嵐的鼻子,從來沒離上官若宇那麼近過,君嵐馬上心跳加速,臉如火燒,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迷亂,忘記了動作。

一會,上官若宇直起腰來,對君嵐很溫柔的笑道︰「眼光不錯,很適合你。」

雨琦看著自家主子魂丟了,輕輕扯扯了她的袖子。

君嵐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發現腰間多了一塊玉佩,不就是那塊羊脂玉嗎?

「這……多謝公子。」君嵐低著頭說道,完全不敢直視上官若宇。

雨琦在一旁看著,揶揄地說道︰「小姐臉紅了?」

「我……我才沒有呢!死丫頭瞎說什麼?」

君嵐一面說著,還一面用余光看上官若宇的表情。這個罪魁禍首居然笑的一臉溫柔,君嵐的臉又紅了幾分,還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責罵雨琦。

小販和阿景在一旁看著一直竊笑。

曾經,這個干淨的讓人心疼的男子讓自己的下人送過自己一塊白玉佩,那時的雨琦又是驚奇又是驚喜,那天抱著涼涼的玉佩怎麼也睡不著,雖然君嵐跟上官若宇似乎走的很近,但是她仍是相信自己應該是特殊的。可是看著那個男子,當著自己的面送別的女子白玉佩,而且還是親手為她戴上,呵呵,雨琦突然有些自嘲,可是還是笑的一臉沒心沒肺。

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齊姍還有那個鄰家大哥哥。大哥哥真的與雨琦更親近一些,雨琦也單方面的以為自己對他是特殊的。可是後來才懂得,在男孩子眼里,齊姍是一朵高傲的寒梅,讓人愛卻沒有接近的勇氣,而她雨琦,是路邊的惹人喜愛的滿天星,好看又容易親近。其實那個大哥哥心里的人一直是齊姍,只是姍姍傻傻地不懂而已。

雖然還是很開心的逛夜市,但是兩個女生,一個總時不時低著頭,看著某件事物神游天外,而另一個則是一副怎麼也達不到眼底的笑。那個神游天外的自是看不到另一個的笑,而另一個的笑卻都看在了身後一弱公子的眼里。

這樣的花會不是什麼重要節日,在這個時代每年都會有幾次,不過每次花會,最受矚目的當屬最後壓軸的選花魁。因為這個時代的民風相對開放,花魁可以是任何女子上去競選,可以是官家小姐,可以是風塵女子,已嫁為人婦的女子都可以……不僅是看外貌,還要看才藝,琴棋書畫什麼都行,最後支持最多者勝。

但是現在兩個女子各有心事,都沒怎麼把視線放在花魁上。上官若宇依然是個最忠實的陪客,似乎對選花魁的興趣也不是很濃烈。

花會結束後,上官若宇親自送君嵐回家,把君嵐送到李府門口,上官若宇目送君嵐進門,眼中並沒有太多留戀,而君嵐則是一步三回頭。

進了門,雨琦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說︰「小姐,你收了公子的禮物,難道不要回禮嗎?」其實雨琦有一點點私心,不單獨見一次上官若宇她真的不甘心。

君嵐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拉著雨琦︰「對哦!可是,現在還來得及嗎?而且我也不知道送什麼?」

「小姐!你不是有把扇子嗎?」

君嵐前幾日得了一把扇子,發箋扇面,墨玉扇骨,鏤空花雕,雖算不得多麼名貴,但是有種很獨特的韻味,很是適合像上官若宇這樣文雅的公子。

「現在會不會很趕啊?畢竟公子走了,要不下次?」君嵐有些遲疑。

雨琦沒打算給她思考的時間,拉著君嵐往凝翠閣跑,「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官公子只是偶爾得了空才來找一次小姐,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呢!……奴婢跑得快,可以趕上的。」(但是就是這樣偶爾的幾次也夠女人們嫉妒的。哎。)

氣喘吁吁地跑回去,雨琦找出那把扇子,就趕出去送,君嵐還囑咐她快去快回。

只是君嵐不知道的是,雨琦在趕出去的時候,還順便去了趟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塊上官若宇送他的玉佩。

雨琦奔跑出去,上官若宇走的不快,很快趕上了。

「呼呼呼……上……上官公子……」

上官若宇忽听後面有人喚他,轉過頭去看,看見氣喘吁吁的雨琦,然後報以溫和的一笑。

雨琦看見上官若宇停下腳步,趕忙跑至跟前。

「先勻了氣再說話吧。」上官若宇說道。

雨琦抬起頭,喘得很厲害,然後看看上官若宇,又有些為難似的看看阿景,上官若宇會意,看了看阿景,跟在公子身邊那麼久,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很自覺地推到一邊,給兩人單獨的空間。

雨琦緩了一會,漸漸不怎麼喘了。

「上官公子,這是小姐托我送給你的,算是玉佩的還禮。」

上官若宇接過扇子,打開看了看,眼底閃過一絲贊賞,扇面和扇骨的顏色搭配的相得益彰,雕花更是錦上添花,雖都不是什麼名貴的材料,但是扇子給人的感覺清新獨特,相必做扇子的人也是一位雅客。

「何必如此客氣呢?代我謝過你家小姐,就說禮物我很滿意。姑娘是否還有別的話要說?」

「我想把這個還給你,太貴重,我只是一個小丫鬟,受不起那麼重的禮,只是苦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還給公子。」每次見面都是跟著君嵐,如果當面還回去,君嵐心里一定會跟自己有芥蒂的。

「這個呀!送出去的禮物,萬沒有收回來的說法吧。」

「這……」

「其實姑娘仔細看,這並不算是玉,姑娘難道不知道?」

雨琦仔細看了看,難道不是玉嗎?怎麼看都是玉啊!

「這?有什麼特殊的嗎?」

上官若宇有一瞬的詫異,「姑娘若把它投入水里,它會發出淡紫色的光,很微弱,這叫水耀石,是突厥草原上特有的石頭,這種石頭,大多都是白色的,不同的石頭有它特有的光,這塊是淡紫色的,跟姑娘的眼楮很配。」

突厥是什麼東西?又是一個地名嗎?雨琦沒有去追究那麼多。

「跟我的眼楮很配?」雨琦很疑惑。

上官若宇看似有些驚訝,「沒有人跟你說過姑娘的眼楮很特殊嗎?」

「只是很多人夸我眼楮很大很亮,好像沒什麼特別的。」雨琦一臉不解。

上官若宇表情里多了一絲凝重,但也只是一瞬,雨琦沒有捕捉到,還是深陷在自己的疑惑里。

上官若宇突然對雨琦笑的如沐春風,溫柔地模模雨琦的頭,像一個慈愛的兄長。

「玲兒,可能你自己沒有細細觀察過,你的眼楮里有淡淡的幽紫色,那是很特殊的顏色。」

雨琦呆呆地沒有說話,至少說明自己曾被他細細觀察過,想到這里,心里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可是話說紫色不是怪物嗎?看他也沒有嫌棄的樣子。

若宇接著又說︰「不過也不用讓所有人都看到你的獨特,應該讓值的人去發掘它。」還是一臉溫和。

雨琦覺得自己就要溺死在眼前的溫柔里了,值得的人,他是第一個發現的,(至少在她記憶里),他是暗示他是那個值得的人嗎?可是看他的表情只是在看一個妹妹,雨琦難免有些失落。真是的,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他是小姐的。

不過如果她在這里的生活注定只能跟著君嵐的話,她將來一定是陪嫁丫鬟,注定是要做他小妾的。有時丫鬟幫自家小姐牽線搭橋,何不也是一種為自己尋求好歸宿的手段。停停停,自己想什麼呢?自己斷不能在這個地方斷送自己的一生,這個時代的小妾有多苦,以前在現代就很清楚,來到古代耳聞目染更是清楚地明白做妾的痛苦。而且自己作為一個21世紀的人,怎麼能甘心則好麼卑微的活著,不能安于做一個下等人。

上官若宇看著短短的功夫雨琦的臉就變了三遍,也不管她在想什麼,又繼續說道︰「這樣……玲兒還是要退回嗎?」

「我……一直沒有說過謝謝,多謝公子相贈……我可不可以問公子一個問題。」

「說吧!只要我能回答。」

「公子是否是真心喜歡我家小姐?」

上官若宇呆了呆,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遲疑了一下,似是在思考。

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個沒身份的丫鬟,而且怎麼說自己也是黃花大閨女,這樣問,會遭人反感吧,于是又忙說道︰「好啦……我隨意一問,似乎越界了,還望公子不要往心里去。我家小姐還在等我,奴婢先行告退了。」

說完,雨琦也沒敢等上官若宇回復就又跑了。臉紅的厲害,有種和暗戀多年的情人表白一樣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上,雨琦的世界只闖進了了這麼兩個男子,第一個「安祿」一開始就只是當朋友;而第二個上官若宇,本來有一些悸動,可是還沒成熟的悸動似乎只能夠變成單純的友誼了,不然最後一定會受傷,但是還是會有些難受。

------題外話------

前段時間在忙考試。一直沒怎麼更新。話說都沒人支持咩?很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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