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從醫院出來了,就坐車回家了,管家就告訴我你找我,我去蘭姨那里,跟你出來到現在。」
她看似說得十分的詳細,但是宋辰東最想知道的事情,她偏偏不說,不應該說的,她又說得特別準確。
「女人,你是不是又要磨我的耐性?」宋辰東看著她的臉,冷笑一聲。
「我現在就是跟你說我今天干的事情啊?讓你看看哪樣我做錯了?」
「是誰讓你求管家讓你出去?還有出來醫院時,遇到誰了?為什麼不說啊?」
「我想,這些你肯定是知道的,我也不想浪費口水了。」
歐若藍明白,管家在她走後,肯定會打電話給宋辰東,畢竟這個惡魔太可怕了,管家也是迫于無奈的,如果對他老實交待,有可能他沒有那麼生氣,她是早料到了,他肯定會派人跟蹤的,象他那種多疑的性格,她偷偷溜出去,他還以為她要跟哪個男人約會呢?
宋辰東眼楮眨了眨,不由冷笑了一聲……這女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似乎十分了解他一樣,只是他明明知道她這樣他會生氣,她為什麼還做?
看她臉上哪里寫著驚慌和害怕?
這女人倒是越來越淡定了,就算是她在路上無意中遇到陳海龍,也要跟他說一聲啊,這次是無意的,下次會變成有意的,難不成她也要隱瞞嗎?
「你跟陳海龍說了什麼?」這才是他想要的,偷偷溜出去,他可以理解為她太擔心自己的養父了,但是陳海龍很明顯對她企圖,她居然還跟他有說有笑的,從他派出去的人拍的照片來說,他們當時可是靠得挺近的,好象她跌在陳海龍的懷里。
只要一看她和別的男人靠得那麼近,他心里就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歐若藍盯著他,這個男人真的太無聊了,自己差點被車子撞到了,他也不擔心她的生死,居然擔心她和陳海龍說了什麼?看著他一直憋著氣的樣子,知道這個男人實際上肚子正窩著火,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泄出來而己?
「宋總,當時我差點被車子撞到了,才知道是陳海龍的,後來我站起來了就走了。」事情的經過的確是這樣,她覺得這沒有什麼好解釋,如果他一定要糾結的話,她也沒有辦法了。
宋辰東抬起頭來,表情極為不高興,道︰「我是問你們談了什麼!」
「我跟他又沒有做見不得光的事情,難不成一定要我跟你說,我和他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明明沒有的事情難道要我編一個故事出來令你滿意嗎?換一個角度來想,如果有人逼你去做鴨,你會願意嗎?」歐若藍不由譏笑道,口氣帶著掩飾不了的奚落。
宋辰東一听,發現這個女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啊,簡直消滅他珍貴的頭腦細胞,他會不知不覺掉進她設下的陷阱里面,然後不露痕跡奚落你。
嘖嘖,小女人啊,當他是白痴啊,居然含沙射影罵他,說他素質不好的話,有人逼他,他一定會一拳打死別人,如果他真的怒氣沖天,他就是沒有素質的人。
之後想起,宋辰東有時候真想一拳打死她。
最後他強忍了內心那股怒氣的,不然這個女人一定會看他的好戲,嘲笑他是一個沒有素質的人。
如果是平時的話,她早就對他咆哮如雷了。
看來,這段時間的相處,小女人己經慢慢知道他的脾氣了。
「女人,你是不是認為每天和自己的主人對杠的,是一件十分愉悅的事情。」他忍啊忍,難得在她面前當了一回有素質的人。
而且這個女人同樣也抬高了一下自己,平時他逼著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她很少怒氣沖天,或是拳腳交加。
「不愉悅。」她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簡潔明了。
「那你為什麼天天要氣我?」
「沒有啊,只是你自己一定要生氣,怨不了誰。」
「你是不是說我脾氣不好?」
「原來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啊,說明你沒有狂妄到天上去。」
「砰!」宋辰東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脾氣了,一個拳頭打在在他面前的玻璃茶幾上,玻璃茶幾還算是結實,只是他的手卻是痛了。
這個女人總是有能力把他惹得揚拳頭。
歐若藍皺了皺眉頭,水眸瀲灩不己,帶著無辜。
宋辰東目光一頓,馬上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拳頭一收,面色又恢復正常,裝模作樣坐在那里,掩飾性咳了幾聲,淡淡地瞟了一眼歐若藍,出去了。
歐若藍待他走了,嘴角微微一揚的,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她的心情大好。
居然小小贏了一把大惡魔。
難得啊,她這樣一諷刺了,這個大惡魔不但沒有懲罰她,而且沒有像平時一樣對著她大吼大叫。
她的手撫模著肚子,剛才的聚餐她一看到肉類都想吐,基本上是幫宋辰東夾的菜,她一直忍著吐意,害怕自己在眾人面前出丑,惹大惡魔生氣。
宋辰東一走,她馬上跑進衛生間吐了一個唏哩嘩啦,然後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
昨天晚上,本來她想吃買回來的墮胎藥,宋辰東一來她也忘了,後來去醫院才想起。
現在孕妊反應不斷地涌過來,胃里面一陣的排山倒海的翻滾,吐意又來了。
原來懷孕是那麼痛苦的。
歐若藍臉色白得如紙一樣,縴手捏在拳頭,闔上眼簾,現在這件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她想過向夏樂樂借錢做人流的,這樣會恢復得快一些,怕藥流到時里面大出血,會傷害到身體,所以只是今天在醫院問了,現在醫院查得嚴,要家屬或是男朋友親自簽字才可以人流。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藥流了,回家再說吧,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小月復露出來,到時墮胎會更加危險。
她休息了一會,听到外面有人開門,知道是宋辰東回來了,她起床走向外面。
只見宋辰東正站在一架鋼琴旁邊,這架黑色的鋼琴,在窗外柔和的陽光照耀下,上面的黑白鍵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剛進來的時候,她就發現這架鋼琴了,她體內流淌著藝術細胞,能歌善舞,只是歐叔叔家沒錢了,她放棄了要讀藝校的念頭,但是她一直沒有放棄對藝術的追求。
她的腦海里面己經是出現了一個個音符了,它們就如一個個歡快的精靈涌現在她的前面,而她沉浸在其中,就如踩在雲朵上,她整個人開始飄逸起來。
歐若藍看著這架鋼琴,她的手開始癢了,好想彈上一首來解解饞,只是宋辰東在這里,她還是取消了這個念頭,並不想他听到她悅耳的琴聲。
宋辰東似乎一直看著外面出神,目光幽遠,從側面去看,帶著一些憂傷,他是不是在回憶昔日的事情?
歐若藍一陣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楮,在他眼中,這個大惡魔應該不懂得什麼是感情才對的?
「宋總。」他回來了,如果她不出來的話,他肯定會生氣,她來到他身邊喚了一聲︰「請問接下來我需要做哪些事?」
宋辰東早知道是她來了,只是等著她走過來問他,算她這次識相。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低沉而磁性的聲音緩緩地響起,帶著一抹冷意。
「宋總,我能不能跟你提一些建議?」
歐若藍微微地咬著唇,其實這個想法一直壓在她的心底,今天她一定要說出來。
宋辰東的眼神一冷……這個小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居然跟他提建議?
他冷繃著俊臉的,抬起眼看向她。
只見她站在鋼琴旁邊,身材縴細,帶著幾分嬌弱,她身上粉紅色的裙子,令鋼琴充滿了不少的生氣。
歐若藍微顫著黑睫毛,而宋辰東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撫模著鋼琴的表面,其實這架鋼琴是他叫來的,這間總統套房也是他長期住的。
因為他的母親很喜歡彈琴,他也會一些,只是怕自己會難過,很少彈,只有思念母親的時候才會彈上一首。
「什麼建議?」宋辰東看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她,莫名地生不起氣來,覺得這個女人站在鋼琴旁邊,是那般的和諧,本來不想听她的什麼建議的?但是最後決定當一個「素質」的人,眼楮定定地看著她,帶著幾分期待。
期待這個女人又有什麼新花招。
「我自被你拐到宋氏別墅到現在,己經是兩個多月了,你只說這是柯振權欠你的,你跟他有仇,我是替他還債的,只是你們之間的仇恨是什麼?為啥對我那麼殘忍?好歹也要有一個度吧……就算我替他還債,一般來說,債債債,也要有一個數吧,我不能背這個大冤頭,我現在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被你用了,而你也不給我錢,但是這些也算是替他抵債吧……」她突然說不下去了,因她己經明顯感覺到宋辰東身上的冷意,鳳眸越來到越陰沉,薄唇緊抿著,最後她垂著頭,不敢去看他。
歐若藍看著自己的腳,穿著一雙細跟的鞋子,那十個腳趾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雪白而小巧,干干淨淨的,兩手在絞麻花。
「嗯,挺有道理的。」
「那他欠你的債是多少?」歐若藍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宋辰東,水汪汪的眼楮閃爍著驚喜,不過只是幾秒鐘時間,很快就消失了。
宋辰東沒有吭聲,只是陰沉地看著她。
「我能不能跟李助理一樣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