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葉的這番話,徹底讓靈術師金發男子迷惑了。
「超能師,你剛才說了‘保護’這個字眼吧?為什麼?依我推測,你們相識並不久,應該還不到為了保護對方而涉身犯險的地步。為什麼,為了她,你要做到如此的地步?還是說,你是單純的笨蛋,分不出眼前的事實,或者小看我們靈術師的能耐?」
「啊,我承認我是個笨蛋。」葉非葉竟點頭說︰「本來就是這麼單純的事情,結果我卻故作視而不見,我這人真是糟透了。」
「嗯?」金發男子一時間沒有听明白葉非葉的話語。
葉非葉自顧說著︰「狄絲婭知道被你們追趕的事情,為了不把其他人牽扯進來,她才故意作行討的姿態,為的就是能最低限度討得一些食物並能撇清他人牽扯進來的嫌疑。但這樣是不對的,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試圖向他人尋求幫助才是,她沒有這般做,是因為她太過善良了。就像昨天,明明只要在向我討吃的同時,用其他話語留住我的話,她說不定就能趁著你們因為怕泄露秘密而糾纏我,從而她自己能夠順利逃走。」
「但她沒有這樣做,反而選擇了一個人承受,一個人被你們追趕,逃到了廢棄學校那邊!僅為了我這樣陌生的人,她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明明就不一定知道能順利逃走,或者會安然無恙,但她還是這樣做了。沒有任何的理由,也沒有任何的抱怨,僅是這樣做了。我真是個笨蛋,到現在才看清這樣的事實!贖罪也罷,偽善也罷,總之我一定會保護她的。」
金發男子沉默了,久久不見言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才說了一句︰「超能師,你是根本不懂這當中背後的風險,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狄絲婭她啊,因為其特殊存在性,受到了包括基督聖教在內的所有宗教教會,以及所有擁有神話體系的國家注意,並因其態度選擇,極有可能會同時遭到這些人的追殺!你能想象這樣的力量有多大嗎?光是宗教教會的信仰者就多達數十億!而靈術師的數量恐怕最少也在一億以上!听到了吧,就算你能僥幸贏過我,你拿什麼與一億的靈術師對抗?」
葉非葉听得冷抽了一口氣,數十億,那幾乎是世界人口的幾分之一了,他實在難以想象,單憑一人之力,怎麼能夠對抗這些家伙。
不,據說新大都會開發區lv5的超越超能師,單手就可以擋下核彈爆炸,但這也建立在自己也是lv5的基礎上,以現在自己lv4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潛意識里,他還是對金發男子的話語表示懷疑,偷什麼東西,能夠讓得將近一億多人追殺?就算偷的是核武資料,也不見得會受到如此隆重的對待吧?這家伙莫非只是在嚇唬我?
葉非葉不禁說︰「你說的,我不太明白。可是在這個以科技著稱的新大都會開發區,足以遠離你們宗教信仰的世界,就算你們真的想要追殺狄絲婭,我看也不可能一億人都過來吧?」
金發男子冷笑了起來︰「的確,在這個超能師的敵方陣營世界,足以對前來追殺的靈術師造成警惕,但這樣一來,對方派往的恐怕都是一個噴嚏就能讓世界為之顫動的靈術師。瞬殺像你這樣的小鬼,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這樣一來,你根本就保護不了狄絲婭,最壞的情況,恐怕連性命也搭上去。」
「這……」對方的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不得不讓葉非葉相信。
「我最後說一次。」金發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把她交給我吧,然後讓我消去你的記憶,別試圖做什麼掙扎。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她而言,這都是最好的選擇,犯不著為了才認識不久的人而丟了性命。」
葉非葉沉默了,但在看著地上猶如天使般熟睡的狄絲婭,他于心中下定了決心。
「我從剛才開始就發現,作為追殺的敵人,你還挺嗦的嘛,這般跟我這麼一個超能師長篇大論,說是警告我,怎麼想也有些不對。」
「你想說什麼?」金發男子不知想到什麼,一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葉非葉笑了起來︰「如果是我的話,雖說事後都要消去對方的記憶,但我恐怕不會跟他說這麼多。面對未知的敵人,減少不必要的風險,不是最佳的方式嗎?但你卻沒有這麼做。我想了很久,終于有了答案,恐怕你這番向我警告解說,為的就是減輕消去我記憶的罪惡感吧?就像那種會向對方說‘對不起啊,我搶錢只是逼不得已’的搶劫犯一樣。」
口中雖然如此說著,但葉非葉的目光不時往著地上的狄絲婭掃去,他在思考現在的狀況。
舍棄領土支配的權能,發動絕對支配如何?相信只要支配了對方的行動,眼前這逼在眉睫的戰斗就能瞬間結束。
只是,能順利嗎?之前對方明明在自己的領土內,結果自己卻愣是察覺不了使用術式的對方的所在,套用狄絲婭的話語,這是靈力與超能力的本質不同,讓我的超能力沒能對對方奏效。
若真是這樣的話,以支配人發動的絕對支配,恐怕在對方身上不會奏效。
但是,有嘗試的必要,退一步說,就算真的發動不能,也能以絕對支配的另一個能力,通過觸踫狄絲婭,與其一起瞬移到領土的其他地方逃走。
考慮到對方會阻礙,自己可以撤銷絕對支配的能力,使用領土支配瞬移到其他地方,然後再發動絕對支配,憑借之前絕對支配在狄絲婭身上留下的備注標記,把她瞬間召喚到身邊!
某種程度上講,國王游戲這個超能力,並不擅長攻擊,但論到逃走的本事,卻是萬中無一!
「舍棄‘領土支配’的權能,‘絕對支配’發動!」對面的葉非葉忽然大叫了一聲。
金發男子只感到一道白光瞬間撲來,讓得他下意識伸手擋在了身前,在光芒過後,忙查看自身,並沒有任何的損傷。
那邊,在腦中感覺著什麼的葉非葉,忽然臉露驚異的神色,似乎為了印證心中的猜測,他目光一閃,看向了金發男子的方向。
金發男子正感到疑惑之間,就感到身體仿佛不受控制般地在原地來回走動著!
「怎麼回事,這是?」金發男子驚異了一聲,似乎想起什麼,不禁目光閃爍地看向了對面的葉非葉。
「這是你的超能力干的好事嗎?竟然能夠操控我的身體,你的超能力不單純是空間移動嗎?」
「空間移動?啊,的確有這個性質,不過嚴格說來的話,是國王游戲。」
「國王游戲?哈哈,那是什麼遜斃的名字?你在捉圍棋嗎?」金發男子笑了起來。
「閉嘴,要你管!」葉非葉翻了翻白眼,其後冷冷盯著對方︰「你到底是誰?」
「誰?啊,倒忘了到現在我都沒有自我介紹過。我名‘拉格爾•帕拉塞爾斯’,乃是英不列顛帝國‘英十字皇室派’旗下‘審判之書’的成員之一,施掌魔女審判、異端拷問等的事務。」
「英十字……,審判之書?」葉非葉微微一愣,光從名字听,就知道與宗教迷信色彩密不可分。
「不對,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要問的是,你這個家伙是人嗎?」葉非葉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人?」自稱叫‘拉格爾•帕拉塞爾斯’的金發男子頗感意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絕對支配能力操控過的人不在少數,所以我知道人這種東西是怎樣的感覺,但在你身上,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有關人的感覺。對,就好象是什麼冰冷瓷器上附加上靈魂一樣的牽強感覺。滾出來吧,我知道現在的你不過是具傀儡,真正操控你的靈術師,應該就在附近。」
「哈哈哈。」金發男子拉格爾忽然笑了起來︰「除了操控人,還能夠感覺人的情況嗎?看來是個棘手的能力……等等,不對,那樣的話,這又怎麼解釋?莫非有什麼我忽略了嗎?」
說著說著,拉格爾一個人陷入了沉默,把葉非葉涼在了旁邊。
葉非葉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往著地上的狄絲婭看了一眼,趁著這檔期把她帶走嗎?不,太冒險了,那個藏身在附近的靈術師還未出現,還是先看一下情況吧。
「是嗎?原來如此。」忽然,自左手方發出一把男子的聲音,然後可以看到一個與場上金發男子一模一樣的家伙,走了過來。
「這是……」葉非葉頗感意外。
拉格爾嘿笑說︰「沒什麼好驚奇的,我並不是個墨守成規的人,操控自己樣子的傀儡這種事情,我不會反對去做。不說這個,你再試著在我身上用剛才的能力吧。」
他在開玩笑嗎?還是說這個他其實也是一個傀儡,真正的那個他還在一旁觀望?不管怎樣,這是個好機會。
心中如此想著,葉非葉目光再次一閃,試著在拉格爾身上施加絕對支配的能力,然而他失敗了,能力沒能在對方身上奏效。
這讓葉非葉意識到了兩件事,第一,正如狄絲婭所說的,靈力與超能力有著本質的不同,自己的絕對支配能力支配不了這些靈術師;第二,對方既然不受支配,說明他是真正的操控傀儡的靈術師。
「怎麼了?這就完了嗎?我可什麼都沒感到啊。還是說,你到現在還沒有發動能力?要是這樣的話,我等著。」拉格爾抱著雙手,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樣。
葉非葉僅是保持著沉默,對方的能力還屬未知,自己不宜把領土支配的能力過早暴露。
「看來是發動不了呢,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看著葉非葉苦瓜臉的表情,拉格爾微笑了起來。
那副俊朗的模樣,配上他那一身的神父修道服,相信任何信仰基督聖教的人都會知道,這是在邀你加入基督聖教的模樣啊!
「超能師,你知道什麼叫‘三原質’嗎?」拉格爾忽然問了一聲。
「……?」由于不知道對方在打什麼意圖,此處葉非葉選擇了沉默,另外,他也實在不知道對方說的三原質是什麼。
拉格爾似乎也不期待葉非葉能夠回答,便自顧說道︰「中世紀,是‘煉金術’盛行的時代。雖說最早的煉金術可追溯到古代埃及,但論及發展卻在傳到西方諸國之後。然後,經過漫長的發展期,終于形成了四大流派,並傳至現代,我要說的是四大流派之一的‘帕拉塞爾斯派’。帕拉塞爾斯派是由大煉金術士‘菲利普斯•帕拉塞爾斯’所創。」
「帕拉塞爾斯?等等,你的名字不是……」葉非葉想起什麼,臉露意外的神色。
「不錯。」像是為了肯定葉非葉的猜想,拉格爾點頭說︰「菲利普斯正是我的先祖,而我正是繼承‘帕拉塞爾斯派’正統的煉金術士。」
煉金術士!葉非葉不禁眉頭一挑,于腦中想起有關古代把鉛煉成黃金的煉金術士傳聞。
「我的先祖菲利普斯,作為奠定他大煉金術士的地位,發現了四大元素以及三原質。所謂的三原質,是指‘水銀’、‘硫’以及‘鹽’,這也是被譽為四大煉金術聖物中的三種。」
葉非葉听得臉露沉吟的神色,恐怕最後一種聖物是‘硫磺’吧,這在有關煉金術的傳聞中最常听到,不過硫倒是第一次听到,莫非是指二氧化硫的化合氣體?
拉格爾沒有管葉非葉怎麼想,繼續說了起來︰「知道什麼叫再造人理論嗎?煉金術士在古代常自詡是最接近神的人,既然神能夠創造萬物,那麼作為與神對比的煉金術士也自然能辦到。故而有關這個‘小矮人’的術式隨之誕生,當然不會是正確的再造人理論結果,這只是個失敗的術式。想通過煉金術創造人的理論,從根本就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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