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師 第二十八章 記憶分散

作者 ︰ 溫知心

()‘隆隆隆’!

數聲巨大的沉悶聲傳來,自上方**的大廈與巨人的頭顱、雙肩,乃至雙臂接觸,然後因為巨力反噬而轟然破碎。(鳳舞文學網)

一時間猶如雨點般,碎裂而開的大廈殘骸沐浴在巨人身上各處,並自巨人的腳跟地面引起巨大的煙塵滾滾畫面!

「什……」

帕拉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因為大廈襲擊而下意識甩手抵抗的巨人給甩了出去。

倘若是尋常,帕拉斯定然能施展什麼手段固定身形。

但現在,一來事情太過突然,她還處于施法階段被中斷;二來,因為被緊握的壓力突然消失,造成全身肌肉骨頭往外恢復,從而引起肌肉的劇烈哀嚎。

不管哪一點,都造成此刻的帕拉斯全身乏力,連一絲手段都使不出。

照這樣落下之勢,她會與下方的大廈親密接觸,然後被摔成肉餅狀而死!

明明是承名神明的人,卻以凡人之死結束,此刻的帕拉斯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然而沒有想象中的畫面出現,在距離與大廈接觸的半途中,她被一道身影抱在了懷中,然後身影慢慢降落在大廈頂部上,把她慢慢放在了地面。

看著身影的臉容,帕拉斯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楮,正是那個本應在瑪吉利醫院某間病房,被自己消去記憶的少年——葉非葉!

以對方出現在這里的舉動,怎麼也與記憶消去聯系不上,因為記憶被消去的話,自然就記不得狄絲婭以及自己兩人的事情,那麼就應該老實呆在新大都會開發區,而不是出現在這里!

「少年,你……」帕拉斯瞪大了眼楮,想問什麼,卻發現一時間無從問起。

「那是什麼東西?」葉非葉仿佛沒有听到帕拉斯的問話,一雙眼楮死死盯著正在前方狼狽抵擋大廈的巨人。

「這根本就超出物理解析的怪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下意識地往前邁步,卻感到雙腳被什麼柔軟的東西纏住,讓得他一個不慎下,往前栽落,臉部與地面親密接觸!

「痛死啦!你這女人到底想要干什麼?這就是你對辛辛苦苦救你的救命恩人的‘報答’嗎?」

回頭瞪著抱著自己雙腿的帕拉斯,葉非葉忍不住咆哮了一聲。

帕拉斯不禁俏臉微微一紅,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只是見得自己叫對方,對方不但不回應還有想離開的征兆,礙于體力消耗嚴重,帕拉斯只好做出抱著對方大腿的動作,試圖讓對方留下來。

但對方真的留下來了,她反而有些不爭氣地芳心跳動了幾下,這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復雜感情,正確說來,打自出生,帕拉斯還是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感覺,既而甜蜜又而讓人不敢直視。

「誰讓你無視我的?」帕拉斯為自己找到了正當的理由,連帶著語氣也變得肯定起來。

「哈?無視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真是的,要是因為這樣可笑的理由,害得自己破相,那真是沒臉見人了。

「我明明已經消去了你的記憶,並在事後多次檢查,絕無被你蒙騙過關的機會。然而,你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里?從你還認得我看,我可以做出你的記憶還未被消去的判斷吧?為什麼?」

看著以智慧稱譽,卻臉露疑惑表情的帕拉斯,葉非葉感到很享受,就像問出一個讓人無法回答的問題,然後被後者以目光沐浴一樣。

「不明白吧?」葉非葉微微一笑,伸手踫了踫頸脖間的白色項圈︰「答案是這個。」

「這個?」帕拉斯順著葉非葉的動作,瞥了白色項圈一眼,確實,在醫院時,她就對葉非葉突然戴著的這個白色項圈感到困惑,但也不至于因此而吃驚的地步。

「莫非是你們新大都會開發區,針對抵消記憶什麼的最新科技產品不成?」帕拉斯反應不慢,轉瞬便往這個方向想去。

盡管以智慧之名稱譽,但實際,帕拉斯對于新科技的產品,還是一知半解的,就她使用的那部手機,還是最舊型的翻蓋手機,對于普遍流行觸屏手機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另外盡管是最舊型的手機,還是折騰了帕拉斯將近半年的時間方可大概使用,然後為了方便而使用的藍牙耳機功能,再花費了她三個月的時間,才能勉強弄懂,盡管對于為何這麼小的一部東西,能發出通話、听歌乃至上網的功能原理還沒有完全掌握。

「說是最新科技這點沒錯,但針對抵消記憶的說法,卻是錯誤的。」葉非葉回頭瞥了她一眼︰「說到底,你們靈術師使用的手段根本難以物理解析,也就是說,即便套用最新科技的產品,一旦你們施展消去記憶的手段,就算真有抵消記憶功能的儀器,也不一定能夠對你們的能力發揮作用。」

「既然是這樣,為何……?」帕拉斯越發疑惑起來。

「很簡單的事情……,不,也許說了,你也不能理解。」葉非葉搖了搖頭,那副模樣看得帕拉斯滿臉的不滿。

「你把我當笨蛋嗎?以我的智慧,有什麼我不能理解的?」

「哦,是嗎?」看著帕拉斯自信滿滿的模樣,葉非葉不知為何升起一絲抓弄的心思。

「‘虛擬精神記憶模擬構造輔佐系統’,這便是這條白色項圈的名稱。當然,你也別問我為何取這麼一個拗口的名字,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院長朋友起的。據說是針對那些患有記憶力松散的病人開發的,具體功能是把病人的記憶集中在項圈中,進行輔佐運算計演,幫助他們因為記憶力低下而漸漸變得遺忘所有事情的病癥得到改善。還跟得上吧?」

葉非葉故作停頓,掃了一眼腦袋開始冒煙的帕拉斯一眼。

「當……當然!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繼續說吧。」葉非葉故意流露的眼神讓帕拉斯很是不滿,便口中逞強道。

「好吧。我利用我的能力,把精神與記憶分散在領土各處,然後以白色項圈構造的復制記憶代替思考。所以說,你消去的記憶只是這條項圈復制的記憶,而你反復檢查沒能發現異狀,因為某種程度上說,這復制的記憶,就是我的記憶。之後,我只要設定特定的時間,讓分散的記憶集中回我身上的話,記憶自然就能恢復。」

帕拉斯听得滿臉愕然,對于葉非葉分散記憶的做法,她沒有感到困惑,在記載的靈術中,就有類似這樣的靈術手段。

她感到愕然的有兩點︰第一,沒想到葉非葉會用如此辦法,來應對自己消去記憶的手段;第二,她對對方擁有的能力越發疑惑起來。

支配人、支配物質、空間移動,以及現在的分散記憶,這小鬼的超能力到底是什麼?國王游戲到底是怎麼樣的能力?

「嘛,總之就是這麼回事。話說回來,外掛女,那怪物是什麼東西?狄絲婭呢?」看得巨人差不多把移動過來的大廈給摧毀,葉非葉皺眉詢問道。

帕拉斯剛想回答,就听得一陣破風聲響起,拉格爾的身影顯現而出。

對于葉非葉的出現,後者似乎很是驚愕,以他理解,帕拉斯是絕不可能在消去記憶的事情上說謊的,那麼是這小鬼用了什麼手段瞞過了帕拉斯嗎?

聯想到以前與葉非葉戰斗的一幕,拉格爾並不感到這樣的事情,對于葉非葉來說是困難的事情。

「帕拉斯,你沒事吧?」這詢問並不是真的關心帕拉斯的情況,而是對她能否繼續執行壓制狄絲婭的任務表示猜肯。

「啊,沒問題,還能繼續戰斗。」帕拉斯點了點頭,掙扎著一把站起。

葉非葉看著她因為逞強而渾身發抖的身軀,不禁皺眉說︰「外掛女,你還是不要勉強吧……」

一旁的拉格爾出聲打斷︰「小子,我不管你出于什麼目的來到這里,但別來淌這趟水,這不是你應該插手的事情。若你還不明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為了拯救狄絲婭,我們甘願付出性命!帕拉斯準備吧,要不然讓狄絲婭進入第四階段,就真的再沒人壓制得住她了。」

「好。」帕拉斯點了點頭,正要穿過葉非葉身邊之際,卻給葉非葉攔了下來。

「讓開。」帕拉斯的聲音顯得很是平靜。

「小子,現在沒空跟你折騰,就算你想要報復我們之前對你施加的傷害,等這件事完後,你要殺要剮,隨便,但現在不是這個時候。」拉格爾的聲音傳來,看著場上正往這邊靠近的巨人,他顯得很是著急。

「我只問一句話,那怪物是狄絲婭變的嗎?」葉非葉不笨,僅從兩人的反應便猜到了七八分。

「啊?這種事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是的。」沒等拉格爾說完,帕拉斯已經插口說。

「帕拉斯!你干嘛告訴他?」拉格爾很是迷惑。

帕拉斯淡淡說︰「既然不能消去他的記憶,說明他與此事有一定的緣分在。所以,他有知道的權利。」

「緣分?啊,所以我才說你們這些信仰神話體系的靈術師麻煩。」拉格爾頗感厭煩地擾了擾頭發。

「這麼說來。」葉非葉想起之前帕拉斯給他說過的一番話︰「你們是打算以外掛女為主攻,然後煉金術士在消耗得狄絲婭差不多力量後,予以封印,是吧?」

「那又怎樣?」拉格爾撇了撇嘴,他能猜到,葉非葉知道這件事,定是帕拉斯說的。

這個女人,竟然到處把這麼機密的事情泄露,就不怕給智慧之名玷污嗎?

「我來幫忙吧,具體應該怎麼做?」葉非葉想了想,如此說道。

「幫忙?你以為你是誰?這是我們的事情,誰稀罕你幫忙呢?給我滾,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听著葉非葉的話語,拉格爾氣得渾身發抖。

「別誤會了。我說的幫忙,並不是幫忙你們兩個,我是指幫忙把狄絲婭從這痛苦的狀態中解月兌出來的意思。這並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不同于往常吐槽吊兒鈴鐺的模樣,此刻的葉非葉滿臉堅定。

「你……」

帕拉斯出聲打斷了拉格爾的話語,她盯著葉非葉說︰「少年,你的決意我認可,所以這番話我告訴你。狄絲婭擁有的三股力量中,有聖人的力量,尋常通過膜拜聖人,就可以得到延年益壽的庇佑。但現在狄絲婭以這副**的姿態顯現,也就是說她擁有的聖人力量會以相反的性質出現,簡單而言的話,輕易靠近,就會遭到折壽的大幅度生命力減弱!」

「那你們為何會沒事?」葉非葉疑惑問了一句。

帕拉斯說︰「我們是靈術師,自然有相對應的防護手段,但你卻沒有。這樣,你還想幫忙嗎?」

「是的。」葉非葉毫不遲疑地說道。

「好吧。拉格爾,答應讓他幫忙吧。」帕拉斯深深看了葉非葉一眼,向著一旁的拉格爾說。

拉格爾微微皺眉︰「帕拉斯,這樣的事情……」

「拉格爾,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狄絲婭的事情,把超能師牽扯進來,實在不妥,但現在,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我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就算這樣犧牲性命,也不見得能把狄絲婭壓制,所以我想借助他的力量。拉格爾,告訴我,難道為了區區的立場,你要犧牲狄絲婭嗎?」

听著帕拉斯近乎喝斥的聲音,拉格爾沉默了下來。

帕拉斯說得很正確,但他就是有點不爽,也不知是對葉非葉明明是個超能師,卻甘願為狄絲婭做到這個份上的決意感到恐懼,還是對狄絲婭與葉非葉的親近感到不滿。

「好吧。不過,小子,此事決不允許失敗,你要是抱著拖後腿的想法,別怪我會背後捅刀!」終于,拉格爾嘖了嘖嘴,被迫說著服軟的話。

……

此時,月色如瀑,被帕拉斯施展手段形成的黑夜,猶如濃濃翻滾的黑霧般,遍及四周的大廈縫隙以及地面街道上。

而在這中央,一頭高近百米的泥狀巨人正狀若瘋狂地戲虐著,引得大地哀鳴不已。

粗大的裂縫以它為中心,往著四周的地面蔓延,偶有地面上的大廈被裂縫波及,瞬間龜裂開來,化作漫天的瓦礫殘骸,自高空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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