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塵」釋紹天,青虹劍-風靈迫近;
「獅皇」孔丘,冷月刀-罡霸乾坤。
茫茫大漠,昔日兄弟見面爭鋒相對,連續拼招較力之後,孔丘與釋紹天刀劍急挫,絢爛擦生的鑌鐵火花伴著交那陣陣刀鳴劍嘯之聲,一招側鋒交擊之下,擦身而過,徑直馳出數丈之外才逐漸收住身形,而交換背對之後的‘劍塵’釋紹天剛剛站穩定立,在這片刻間隙的收招回氣之時,卻直感一陣隱秘刁鑽的暗流殺氣卻倏然趁著這毫厘間的空隙徑直朝自己的背後襲來!
懾人的殺氣瞬息而至,釋紹天不禁徒然一驚,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襲白衣倩影卻倏然閃現場中,三支金針霍然激射空中「噹!噹!噹!」三聲脆響之後,便與那突襲暗算的黑影所打出的數到金光利器交擊在了一起,在這危急關鍵的時刻,替‘劍塵’釋紹天擋下了這次突襲!
瞬息安然回氣之後的釋紹天,不禁轉身一望,但見那守在自己後方的白衣倩影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心上人「鏡湖醫仙」沐清雅,而那突襲未成的黑影,亦是‘獅子樓’眾殺手中,殺人最多,專長突襲敵人要害,向來以最簡單利落的方式取人性命的暗殺專家「獅靈」孔雀藍是了!
原來方才為即墨南奈耗損大量內力急速縫合完傷口的她一直都在注意著場中兩人的對決,尤其在這一輪交鋒之後,二人回氣的關鍵瞬間,倏見有人突襲暗手,雖內勁尚未恢復,卻已奮不顧身的閃入場中,將素腰羅帶上那僅剩的三支金針一齊激發,總算是把孔雀藍趁機打出的數枚暗器勉強擋了下來。
「多謝!」一陣暖意猶然浮上心頭,但一向與她相敬如賓的釋紹天卻為多語,只留出一句輕聲致謝。
而仍置身于他身後不遠處的心上人‘醫道仙子’沐清雅也沒有多言,直待那中了自己一針的孔雀藍閃身退回到‘獅子樓’眾人身旁之後,她那緊張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許多,可也就在此刻,剛剛突襲不成退回到原位的「獅靈」孔雀藍,模了模自己臉上那道被金針劃破漸漸顯現的傷口,不但沒有絲毫的失落,恰恰相反他的嘴角一揚,卻是倏然露出一抹詭異的邪笑來!
「沐啊!沐姐姐!」就在眾人都不以為然的時候,一旁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小師妹韓霜幽夢卻是徒然一驚,失聲叫出聲來!
眾人仔不禁細一望,但見那位守在釋紹天身後依舊強撐鎮靜的‘醫道仙子’沐清雅臉色煞白,兩枚明晃晃的隕鐵鋼鏢赫然刺在了他那縴弱細柳的潺潺腰際!
「是唐門的‘閻王帖’!」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沐清雅腰間所中暗器的即墨判官不禁為之一怔,但很快另一個疑惑卻是又同時竄上了他的心頭︰「‘閻王帖’乃是唐門的鎮派武學,若非本門的弟子根本無法習得這門功法,即便會‘腐骨掌’精通各派一般武學的孔雀藍也根本不可能學會各派的鎮派武學的,可他使出的暗器確實是唐門的獨門打造‘閻王帖’暗器飛鏢,這到底是」
「雖說豪門大當家即墨判官見多識廣,可在小女子看來可真是一點也不知變通了呢!」對面獅子樓眾人中,似乎看出即墨判官心中疑慮的‘蛇蠍美人’冷兮兮看著他那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不禁輕聲一笑,不吝解釋道︰「不知判官大當家,可曾有听說過‘天下武學,殊途同宗,神功若成,智御萬法’這句話麼?」
「‘神功若成,智御萬法’?」听她這麼一說即墨判官腦中極速流轉,不消片刻,一種絕跡江湖多年的神功赫然浮現他的心頭︰「是道家‘小無相功’!?」
「哎呀呀即墨大當家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這都被你猜中了呢!」見他一言便道出孔雀藍所使內功心法的冷兮兮雖是一陣輕笑,卻也對他廣博的閱歷稱贊不已。
「還是不對!即便你能以這‘小無相功’仿造使出唐門的鎮派武學,可那如假包換的‘閻王帖’獨門飛鏢卻又是怎麼來的?」
「哼,老夫也算是當今江湖響當當的鐵匠吧,造幾枚破飛鏢又有什麼難的!」一直沉默良久的‘獅狂’楊福霖听他這麼一問,也忍不住嘖嘖冷哼了一句。
就在眾人還為孔雀藍奇異的神功和暗器驚嘆之余,身處場中連中兩鏢的「鏡湖醫仙」沐清雅已然有些神志恍惚,腦子一暈,縴弱的嬌軀霎時間已潸然倒了下去——鏢上有毒!
「沐姑娘,沐姑娘!」仍處于對戰之中釋紹天再也股不得許多,當即箭步疾行,一技雁行掠到了心上人沐清雅的身旁,一把接住了她下墜的身軀,擁在懷中不住的嘶喊,聲嘶力竭!
「沐姑娘,在下還沒有報答過你的救命之恩呢!」看著心上人為自己受傷中毒,釋紹天心中早已痛徹錐心,茫然間他不由伸手輕撫起她額際的那幾縷散發,此時的他和方才決心與孔丘一戰之時相比,已是神離盡殤。
倏然,他好像看到懷中的心上人朱唇輕啟,似是微微動了一下,像是要對自己說些什麼,卻又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心中一急︰「沐姑娘,你有話要對在下說麼?」
「在下?你這個笨蛋永遠都是這樣」身中劇毒的沐清雅看著眼前這個反映遲鈍,一直不明白自己其實早就已傾心于他的男人,星眸漸漸濕潤,在這幾近生死離別之際,雖已無力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心中還是為其牽掛對他放心不下︰「傻瓜,要保護好自己,你太容易受傷了!」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同門一起這麼多年,明知彼此愛慕,卻一直相敬如賓,此時此刻確是她第一次依偎在他的懷里,原來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不忍離開身為醫仙的沐清雅,也曾救人無數,也曾為自己的醫術傲世天下間所有的醫者藥師,如今自己身中劇毒,縱使有再高超的醫術卻又能如何,正像當年師尊說的那樣,終究還是和天下間芸芸一樣,無法逃月兌醫者這不能自救的宿命,此刻在她的心中已然不知到底是悲傷還是快樂,唯有一點始終沒有改變——當初救釋紹天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決定,而且,從來都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