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客棧之內的即墨判官和耶律戒蕭二人,直感一陣素意淨結的安逸之感,處于鬧市的客棧本應該的賓客滿座、生意興隆,可進入客館之後的二人才發現,這敞闊的客棧廳堂之內除了幾名打雜的伙計正做著雜活之外,卻是連一個吃飯住店的人都沒有!
正待耶律戒蕭有些疑惑不解之時,一個銀鈴脆響般的清澀甜音倏然從通往樓上的半截折梯處傳來了。
「哎呀呀,稀客稀客呢!」甜音盡處的折梯拐角,只見一名年約雙華的麗人豐姿展顏、倩影盡現,蓮步輕移中更是風情萬種,一襲淺藍長紗裙,長及曳地,腰間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寶藍玉簪,濃妝淡抹,幾絲發絲繞頸,腰似小蠻,楊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櫻桃般小巧玲瓏,唇上點了一抹朱紅,干淨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似水,看似清澈,卻深邃不可知其心思,身著媚人低胸之裙,盡顯嫵媚,妖嬈之態,這位美人不必多言,正是年輕和師妹獨孤寶兒在洛陽‘百宴大會’一起打敗‘人廚子’創下的名頭的‘妙手廚娘’卓文成,如今這客棧老板娘是了!
「好久不見!」多年未見這位摯友的即墨判官不禁已上前打起了招呼。
「哎呀,即墨老板,你們可是終于來了呢!」樓梯上的卓文成一邊下樓,一邊迎接著,笑意盈盈。
「卓掌櫃,最近大漠那邊的生意一直不太平,走不開。」即墨判官也回接著他的暗語。
「哎呀,你即墨大老板可是把奴家那個盼的呀,真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是一日不見,如同隔了三個秋天,眼珠子都快要望穿了呢!」多年混跡于這繁華都市,整日忙于應酬的卓文成雖是一女兒之身,但卻也難免積習了一些討笑應付的嘴上功夫。
「卓掌櫃,你還是別說典故了,就說大白話吧。」即墨判官听著她這一套套不成體系的說辭淡淡地笑道。
「呵呵,說的也是。」卓文成莞爾一笑,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一旁耶律戒蕭的身上,道:「誒,即墨老板,你旁邊這位俊公子,我怎麼看著怎麼眼熟啊?」
「哈哈哈,耶律兄,我們這位卓掌櫃看哪位俊公子都眼熟,你可別上他的當啊!」即墨判官不禁對他詼諧提醒。
「呵呵呵」卓文成也輕輕笑了一聲,正了正腔調後,朝四面是伙計們指揮起來︰「好了,不開玩笑了,兩位貴賓上門,今天外客生意不做了,伙計們,關門上鎖!」
「是」這些看似平平無奇伙計答應了一聲,隨後的動作卻是熟練精準無比,瞬息間已將整座客棧的門窗都封閉了。
「卓掌櫃,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剛一坐下的即墨判官看了看面前剛剛剛剛初識的二人首先便引薦了起來。
「哎呀,介什麼紹呀,我來,我自己先來,既然都是自己人的朋友,也不必講什麼先後規矩了,」心直口快的卓文成還不待即墨判官把話說完,般已自我介紹了起來︰「小女子姓卓,不才是這里的掌櫃,特別在這里接應各位在洛陽辦事的豪門兄弟!」
「‘妙手生花香四溢,洛陽東都卓文成’很早就听說過洛陽‘妙手廚娘’卓掌櫃的大名了!」一听對方報出名號,耶律戒蕭連忙拱手施禮。
「那都是年輕和師妹獨孤寶兒在洛陽‘百宴大會’時一起創下的名頭,能夠讓錦衣衛耶律先生記得,小女子我真是受寵若驚了呢!」卓文成輕輕一笑,略顯謙卑之色。
「卓掌櫃還是那麼眼力毒辣啊,居然不用我介紹就猜出耶律兄弟的來頭,不簡單啊!」即墨判官不禁贊道。
「常言道,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你可千萬別小看女人了呢!」卓文成說著,眼眸又轉向一旁的耶律戒蕭轉去,問道︰「是不是耶律先生?」
「‘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朱棣肯定做夢也想不到,豪門會在這繁華昌盛的東都洛陽鬧市之中,開設這偌大的一家客棧作為聯絡的據點,卓掌櫃不愧是女中豪杰,真是膽識過人啊!」耶律戒蕭看著眼前這窈窕女子,也是不禁一嘆。
「耶律先生,客氣了。」卓文成輕輕一笑媚態叢生,但很快玩笑過後,面色一改肅然的她也已開始就洛陽現在的形勢和剛到此地的二人談論了起來︰「這段時間,城里往來的軍隊比往常多了許多,而且看番號,多不是本地駐軍。」
「朝廷向洛陽增兵駐防了?」耶律戒蕭一陣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恩!至少多了兩倍,而且看這陣勢似乎還在持續增加!」卓文成應了一聲,又繼續說道︰「就在你們來的三天之前,府衙行館那里更是換上了重甲兵和大批的錦衣衛駐守,而且街上巡查的官差也是換班輪替,幾乎全天都有人巡查探位!」
「朝廷是要有什麼大的行動,還是有什麼大人物來到這東都洛陽城了?」耶律戒蕭听著卓文成的描述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耶律先生果然心思機敏呢,確實是有大人物來了!」卓文成再度凝望了耶律戒蕭一眼,螓首微點。
「哦?是什麼大人物,卓掌櫃可否知曉?」耶律戒蕭不禁一問。
「那些大人物麼,遠在天邊有些,近在眼前嘛,也是有兩個的!」卓文成說著目光已鎖定到了他二人身上。
「我們?朝廷找我們干什麼?」即墨判官聞言不禁一怔。
「你們還不知道吧,就在昨日,你即墨判三雄的名號已經被朝廷懸賞通緝了,罪名是刺殺國柱‘平南王’斛律無德意圖不軌!」卓文成說著,又轉言對耶律戒蕭,道︰「還有耶律先生你,你雖然澄清了勾結廠公謀逆的罪名,但這次不知為何卻也被卷入這次刺殺的罪名當中,與即墨大當家他們同罪論處!」
「哼,我本來就是建文舊臣,朱棣要除掉我也屬情理之中,可惜我對朝廷一片忠心」耶律戒蕭說著淒然一嘆,不禁有些傷神。
「這樣來看,我們今後在城里的活動,會非常危險!」即墨判官
「恩,我看出了有必要的事情要辦的人,其他人最好都呆在城外的秘密隱居據點,不要隨意走動的好!」卓文成就眼下城中的形勢,不禁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城外的秘密隱居點?」耶律戒蕭不禁一奇,道︰「莫非是沐姑娘他們養傷的地方,城北白馬寺?」
「不錯,那里是我豪門在洛陽重要的一出分舵,地勢偏遠隱秘、四面環山,外人無法輕易發現,以寺廟作掩護,其中還有我豪門出家弟子駐守,一但有事可以隨時呼應救援!」即墨判官一邊解釋著耶律戒蕭的疑問,一邊又道︰「現在,我們每個人多少都帶著點傷,這樣對出行不利,在那里,一邊療傷恢復,一邊等待下一步計劃行動時機,是最合適不過了!」
「恩,既然這樣,我先叫人給你們弄點吃的,二位樓上請!」一翻商議下來,已然安排好飯食的卓文成說著已帶二人向樓上雅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