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離落高燒一直不退,口中不斷的說著胡話,被困在偏殿里的太醫們全都到一旁的房內去研究良方。
「殿下怎麼一直高燒不退呢?」慕容瑾听說太子持續高燒,整個人都燒糊涂了。嘴里一直說著胡話,讓他急的快要不行。一雙眼楮充滿怨氣的看著納蘭遙遙,「你是怎麼照顧殿下的?怎麼還能讓他高燒不退?你到底有沒有心去好好照顧?」
納蘭遙遙原本還是有些內疚的,可慕容瑾的話頓時把她的暴脾氣給點燃了。
她直接把手中的藥碗狠狠的一摔。指著慕容瑾,「你問我有沒有有心去照顧他?你自己眼楮是瞎了還是被眼屎給糊住了?我若是沒有心照顧他,早在他傷口沒有止血的情況下就不應該出手幫忙。」
「你以為就你心急離落嗎?我告訴你,你們在場的沒有一個有資格指責我,質問我。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俘虜,俘虜懂嗎?你他媽的見過幾個俘虜還要伺候別人的?」
「你,你,你……」慕容瑾身邊的人都是斯文有禮的,哪里像納蘭遙遙這麼潑,滿口大罵的,當下瞪圓眼楮,指著納蘭遙遙卻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阿瑾只是太過擔心殿下,所以才會出口不遜。還請納蘭小姐不要介懷,放在心上……」一旁的夜華看氣氛不對勁,忙出聲做和事老。
「哦?他擔心離落就可以像瘋狗一樣逮誰咬到誰嗎?」納蘭遙遙氣的胸口起伏劇烈,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老娘我累的都想蒙頭大睡,可我離開了嗎?一句安慰辛苦的話沒有,現在倒是埋怨起我了?」
「額……走吧,走吧!」段奕風看情況不對,拖著夜華走了出去。
冥紅在離去的時候,一改平常嬉皮笑臉的模樣,很認真的看著納蘭遙遙。「納蘭小姐,慕容瑾就是那破嘴。我們幾個人都是十分感謝納蘭小姐不計前嫌願意留下來照顧殿下,請受冥紅一跪……」說完就要跪下來,卻被納蘭遙遙躲到了一邊。
「我可受不起。若是受了你這一拜。只怕我陽壽也要消減了……」納蘭遙遙冷冷的哼哼說完冷漠的轉身,「我知道你們認為都是因為我,離落才會受如此重傷。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直到他月兌離危險!在此之前,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中任何一人……」
「這……」冥紅看著納蘭遙遙倔強轉過去的身影,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好,我會傳給他們听的。殿下就拜托姑娘了……」說完冥紅便離開了偏殿。
听到後面沒了動靜,納蘭遙遙這才轉身。眼中隱隱的似有著委屈的淚水,不過卻被她忍住了。這個時候她才不會示弱。慕容瑾那個混蛋,她早晚有天會好好的給他算算賬。讓他知道,姐兒不是他能夠得罪的。
「怎麼樣?有沒有讓她消氣?」看著冥紅走出來後,夜華問道。
一旁站著黑著臉的慕容瑾,「哼……她有什麼好氣的?罵人罵的那麼順口,那麼厲害。要氣也只是別人……」
「還不是有人得罪了納蘭小姐?」冥紅背抵著柱子,口氣頗有些暗諷。
慕容瑾一听這話,立刻轉身瞪著他。只可惜冥紅身份就是在風花雪月場所穿梭,對于慕容瑾的怒視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一點感覺都沒有……
「哼……」慕容瑾覺得冥紅和那個納蘭遙遙就是自己的克星,每次看到他們自己都快要氣死了,低著頭撥著算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昏迷中的離落好像自己置身在一個冰火兩重天。一邊是炙熱猶如煉獄的熔岩中,一邊卻又是讓他冷的猶如掉進千年寒冰中。讓他忍不住的難受的痛苦的掙扎著。
「熱,好熱,好熱……」昏迷中的離落只覺得自己快要熱瘋了,隱約的都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冒煙了,急切的需要水來緩解他的口渴。
「渴,好渴……」離落無助的喊著。
納蘭遙遙看著離落如此難受,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然後小心的喂進他的口中。昏迷中的離落只覺得自己喝下去的都是甘泉,讓他渾身舒暢了不少。
可是還沒過一會,他就覺得自己全身好冷,冷的讓他感覺從骨頭里發出的冷。讓他禁不住的打著冷戰「冷,冷,好冷,好冷……」牙齒微微打顫。
昏睡中的離落難受的很想大聲尖叫,迷糊中他只覺得有一只很溫暖的手在輕輕的擦拭著他的身體,鼻尖若有若無的飄著一股清香。這種香味讓他眼楮頓時發熱,「母後,母後,兒臣好難受,母後救救兒臣……」
正在給離落擦汗的納蘭遙遙手一頓,嘴角抽了抽,母後?這廝看來是燒糊涂了,抓著自己的手竟然喊母後!她可沒這麼大的兒子?
抽了抽自己的手,發現這廝雖然在昏迷中力道倒是不輕的。讓她不得不使勁的抽出來……你妹的,就算你再妖孽,姐姐我也不能讓你喊我母後啊!
「母後別走,母後不要離開落兒。母後,落兒好想你,母後,母後……」納蘭遙遙的手被離落死死的抓著,讓她有種無力的虛月兌。這廝,你妹要那麼大的力氣做什麼?手都要被他抓紅了。
「喂,離落就算你是只妖孽,也不能讓姐兒做你的母後啊!我沒那麼重的口味啊……」納蘭遙遙掙扎了幾次,最後只好放棄趴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離落。
「喂,我不走了。你可以松手了嗎?」納蘭遙遙有些無奈的跟昏迷中的妖孽打商量。無奈,人家還是不松手。只好又說︰「那,那你輕點行不行?你這樣我的手好痛?」你妹啊,要不是看你是病人的份上。早就抓起旁邊的銅盆敲死你得了……
或許是听到納蘭遙遙說不走了,離落的手這才微微松了一些,不過依舊是沒有辦法掙開。納蘭遙遙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不過只好認命的任由他抓著。「離落,你是不是在裝呢?」回答的則是離落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
穆府。
「嗚嗚……老爺,這芊芊到底是怎樣了啊?宮里有沒有消息傳出來啊……」躺在床上的穆夫人,心急的看著自己的夫君。
這都離開幾個時辰了,如今夜色已深。可穆芊芊還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反而更讓她心神不寧。自打穆芊芊拿著刀沖了出去,自己的右眼皮一直跳的厲害。嗚嗚……芊芊啊,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