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要給不是嗎?與其等他開口要,還不如我親手交給他。至少他心中有愧不是嗎?」劉詩詩放下手中的玉碗,看著春月,「你以為皇上這次只是單純的想來看看我嗎?」
「難道皇上一開始就是來找小姐要鳳印的?」春月一這樣想著,就有些生氣,「皇上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小姐月復中的孩子可是有他的骨血!皇上怎麼能夠無動于衷呢?」
「你小聲點,若是讓人听到了。小心你的腦袋……」劉詩詩責罵了幾句春月。春月抿了抿嘴,自己剛才一時為小姐抱不平,倒是真的忘記她埋怨的人可是當今的皇上。
「奴婢錯了……」春月驚覺一身的冷汗,跪在地上。
「既然知道錯了,就出去跪兩個時辰吧……」劉詩詩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不要怪我心狠,若不罰你,只怕你日後這張嘴還會闖出更大的禍事來……」
「是……」
劉詩詩看著春月出去後,微微嘆氣一聲。這個丫頭雖忠心,可很多事情她並不明白。這般心事藏不住的人,只怕以後會很麻煩。不過……
劉詩詩很快搖了搖頭,端起藥碗,把那一碗苦的發澀的藥小口小口的喝下去,好像入口的全都是甘露。
在回去路上的鳳傾城,復雜的看著手中的鳳印。這次來看劉詩詩他的主要目的便是要回鳳印,只是看在她每天都那麼小心翼翼的護著自己月復中的胎兒。再加上太醫之前說的話,讓他一度不知道該如何向她啟口。想不到臨走的最後,她竟然能夠明白他的心思,親手把鳳印還給了自己。
微微閉了閉眼楮,鳳傾城的右手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觸模劉詩詩月復部被里面的胎兒踢了一腳的激動。不管怎麼說,她的月復中是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再冷漠,可他始終無法做到全然漠視。
他不想成為父皇那樣的人,可又想成為父皇那樣的人。父皇說,他看似花心其實卻痴情,可痴情卻又花心。父皇的心中一直有母後,可他卻不忍對那些女人冷漠不理。幾十年的青春全都在皇宮里消逝,紅顏易老,他不忍讓那些女人每日每日的等待著,最後抑郁而終。
想到這里,鳳傾城輕嘆一口氣。母後如今變成這般,只怕便是被父皇這看似痴情卻又多情的性子給刺激到了。如今的她眼中只有權力,何嘗想過坐在皇位上的是她的親生子。
鳳傾城為此感到頭疼,父皇臨終前曾秘密托付他。將來不管母後做了什麼,都要原諒她,不要怨恨她。一切的錯誤都是他,是他傷害了母後,讓她變成了如今這般。可是父皇,若是母後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下手,我與你之間的約定嗎?
這一路鳳傾城帶了些許的心事回到皇宮,一回來並沒有馬不停蹄的去椒房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換了一身衣服耐不住疲憊小睡了一會。大約睡了兩個時辰又忙著去了御書房……
皇上回來的消息很快在後宮傳了遍,不過更讓大家津津樂道的是這次皇上回來好像並沒有去椒房殿。一時間大家又開始紛紛猜測,不知道皇上與椒房殿的那位又鬧了什麼別扭。
太後在慈寧宮听了宮女傳來的消息,嘴角彎彎翹起。似乎很快有好戲出場了……
「娘娘,你猜椒房殿的那位此刻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柳絮臉上掩飾不住偷笑。段雲芳听了,只是從鼻子里冷哼一聲,「本宮現在正被皇上禁足呢,不然真想去拜訪一下……」
「呵呵……只怕椒房殿那位可不敢請娘娘您去,若是娘娘在那里有了什麼閃失只怕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段雲芳一听,心中猛然一愣。繼而明白為何此前椒房殿拒絕面見自己,想來是怕自己故意使壞栽贓嫁禍吧?只是……段雲芳笑了,之前她還沒想那麼多。不過這倒也是提醒了她,想著段雲芳的眼中有了幾分的深意。
比起外面的紛紛猜測,倒是納蘭遙遙吃的好睡的好。听到鳳傾城回宮了,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繼而轉身繼續忙著自己的畫作去了。最近不知怎麼了,竟然喜歡上了素描。每天找人去把燒過的木柴拿回來,然後劈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細長條,便開始作畫起來。
不過今日不知道為什麼,納蘭遙遙總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悶。很難受,喘不過氣來,索性便把手中的東西丟在一邊換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裙帶著同樣穿著平民衣服的夏依出了宮。
本來她是北越公主出宮無須通報誰,更何況大家都明白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自然沒有人敢阻止。所以納蘭遙遙帶著夏依那是光明正大的從宮門走了出去,害的夏依白擔心了一場。
「夏依你是幾歲進的宮?」路上,夏依掩飾不住自己的好奇東張西望,若不是身邊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只怕她早就激動的到處跑來跑去了。
「回主子,奴婢五歲便選進了宮,如今已經有十二個年頭了!」
「那你一次都沒有出宮嗎?」納蘭遙遙問道。從要帶她出宮開始,夏依就特別的開心。夏依搖了搖頭,「奴婢自從五歲進宮後就沒有出宮過,每年也就特許家人探親的時候在宮門口與她們見上一面……」夏依說到這里有些黯然。
納蘭遙遙自然明白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正是活潑有朝氣的時候,卻被迫的面臨著一輩子都可能出不去的命運。有時候還可能身在危險中……
「別苦著臉了,今天出宮咱們就好好玩一番……」納蘭遙遙說著就走在前面,夏依忙歡喜的應著。
納蘭遙遙一路尋著有興趣的東西東看西看,遇到好吃的自然也沒有錯過。一路的走走停停,兩人很快被前面圍著的一群人給吸引了。本來不愛湊熱鬧的納蘭遙遙,竟鬼使神差的擠了進去。
被眾人圍觀的是一個看起來很瘦弱的乞丐,一頭的銀發格外的惹眼。只是他的滿臉膿包完全遮住了他的年齡,不過從他外面露出的手腳看,根本不是一個老人。
「去去,一天到晚的來我這里討飯,客人都要被你嚇跑了。滾……」被一群愛看熱鬧的堵著店門沒法生意的老板火冒三丈的扒開人群,指著那個乞丐就是一頓的痛罵。說到最後竟好像還不解氣似的,抬起腿就要踹上去。而地上的人似乎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踹,嚇的閉上眼楮。只是等了半天身上卻沒有感到痛意,倒是听到那人哼哼的痛苦嚎叫聲。
不由睜開眼楮,看到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老板此刻竟然狼狽的仰天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腳。而那些圍觀的眾人早就散開,退到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