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107節第一百零六章畫心跟蹤黑衣人
飯桌之上,北冥雲陽不斷的問東問西,蕭袁雪都十分鎮定的一一回答,而秋月總是在一旁輕笑。冰@火!中文在蕭袁雪的記憶之中,秋月一直都是笑著的,但是蕭袁雪明白,那是因為她將自己所有的痛哭都隱藏在了笑容之下。
北冥雲陽看到秋月碗中的飯菜沒有一點兒減少,立刻便不滿了。拿起筷子直往秋月的碗中夾了不少菜,嘟囔著說道︰「你的身體本來便弱,還不快多吃點兒飯菜來補一補!」北冥雲陽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眼中竟然沒有以往的戲謔跟玩味,有的只是鄭重跟寵溺。
秋月正準備拿起筷子,眼眸卻突然看到了蕭袁雪正看著自己,她的眼神太過曖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北冥雲陽。意識到了什麼,秋月的臉「唰!」的一下便變紅了。
「秋月,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看到秋月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北冥雲陽第一意識到的便是她可能是病了,不由的擔憂的望著秋月。
秋月的臉頰更紅了,抬頭偷偷的瞟了蕭袁雪,卻看到了蕭袁雪似乎什麼都沒察覺似的正在低著頭吃飯。她當然不會以為蕭袁雪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任憑北冥雲陽在一旁怎樣焦急的問,她都低著頭不說一句話。
看到秋月不說話,北冥雲陽是越來越急了,眸子中的擔憂也掩藏不了,「你總是不好好照顧自己!」北冥雲陽有些責怪的望了一眼秋月,無奈的說道︰「我去叫大夫來給你看看!」說完,他起身欲走。
「不用去找大夫了!」一旁的蕭袁雪突然開口。
「為什麼?」北冥雲陽停下腳步,扭頭看到蕭袁雪眼中的戲謔,十分不解。
蕭袁雪輕笑,調笑道︰「北冥雲陽,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若是你將我還活著的消息告訴北冥澤的話,我就把秋月從你身邊拐走!」蕭袁雪眼帶威脅的望著北冥雲陽,眼底卻滿是戲謔。
「你敢?!」听到蕭袁雪的話,北冥雲陽的眼底立刻升起了一團暴戾。蕭袁雪一愣,不愧是兄弟倆,果然樣子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北冥澤從未想過秋月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從他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便認定她只能一輩子跟在自己的身邊。蕭袁雪雖然是他的朋友,但若是蕭袁雪想要把秋月從他身邊帶走的話,他也絕對不會姑息。北冥雲陽一把將秋月拉進了懷里,秋月害羞的爬在他的胸膛之上,靜靜的听著北冥雲陽的心跳,心卻一下子變的安靜了下來。聰明如她,怎麼會猜不到到蕭袁雪的意思,她只是想要看看北冥雲陽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秋月此生能有蕭袁雪這樣的朋友,便知足了!耳間傳來北冥雲陽霸道的聲音,秋月的心中忽然變得幸福起來。「就算你是秋月的朋友,我也絕對不會讓秋月離開我的身邊!」
蕭袁雪十分鎮定的問道︰「你為什麼不讓秋月離開你?她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你憑什麼把她自私的留在自己的身邊?」蕭袁雪的眼神十分的平靜,然而眼底卻帶著欣慰。
「我……」北冥雲陽的話突然一頓,他眼神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急忙說道︰「我喜歡秋月,我就是她的幸福,所以她必須留在我的身邊!」他低頭想要看清懷中小女人的表情,然而秋月的頭一直低著,他什麼也看不到。他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清楚蕭袁雪的真正意思?肅然蕭袁雪看起來很冷淡,然而她的唇角卻是一直都彎著的。
「哎!」蕭袁雪突然嘆了一口氣,十分幽怨的忘了一眼如鴕鳥般的秋月,感嘆到︰「看來,我是沒辦法把秋月從你身邊帶走了!這年頭,重色拋友啊!」
一直低著頭的秋月忽然抬起了頭,一雙眸子閃亮的望著蕭袁雪,笑道︰「袁雪,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不是有個畫心公子也一直守著你嗎?」
此話一出,蕭袁雪的臉色猛然一僵,半晌才悠悠說道︰「你誤會了,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而已,而且,今天早上的時候她也離開了!」蕭袁雪故意裝作無所謂,然而眼底的一絲失落卻被秋月瞧的清楚。
听完蕭袁雪的話,秋月皺眉,疑惑的說道︰「你說什麼,畫心公子今天早上走了!不可能啊!他早上的時候還來了留香閣呢!」
「什麼?!」蕭袁雪眼眸一亮,一下子從凳子上蹦起,「他一早就來了留香閣嗎?」難道畫心沒有離開,只是來了留香閣嗎?那他為什麼要來留香閣?
「是啊!」秋月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少有的戲謔,「袁雪,你行啊,竟然把我們兩個的秘密都清清楚楚的告訴他了!」秋月口中的秘密指的自然便是她們的來歷。
然而,北冥澤听到秋月竟然還有秘密瞞著他,當下,臉色便一下子黑了,面色不善的問道︰「你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嗯???」他眼神危險的緊盯著秋月。
糟了!禍從口出!秋月暗道一聲,視線立刻從北冥雲陽的身上移開,聲音模糊不清的道︰「這個,這個,這個我也不……啊!」話還沒有說完,她突然驚叫一聲,原來是北冥雲陽將秋月一把抱起,秋月才淬不及防的驚叫。
「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看到北冥雲陽抱起秋月就往屋外走去,蕭袁雪急忙問道。至于北冥雲陽的動作,她可是一點兒阻攔的意思都沒有,人家兩口子的事,她憑什麼去攙和?
「我不知道!」轉角處傳來秋月的聲音。
蕭袁雪的眉頭一下子皺起,畫心既然沒有走,那他去了哪里?客棧是自然不可能的,秋月說畫心是一早來的,肯定早就走了。而自己來留香閣的時候明明就中午了!難道畫心除了留香閣之後又去了什麼地方嗎?
他的身上還帶著傷,若是出了危險怎麼辦?這個念頭一生出,蕭袁雪的心便無法平靜下來,急的在原地團團亂轉,忽然,她的眼眸猛的一亮,她怎麼忘了,小金可是很會尋路的,而且,小金好像特別喜歡畫心,若是讓它來找的話,它一定能找到的。
心中欣喜,她急忙將小金從衣袖之中抖了出來。
幾乎同一時間,潘陽城外的密林之中,兩道身影交織在了一起,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只有破風聲格外清晰。讓我們把時間調到今天早上。
一早,畫心起身,吩咐了掌櫃不能將自己已經起身的消息告訴蕭袁雪之後便向人打听了留香閣的方向,然後他便去了留香閣找到了秋月。畫心找秋月是為了什麼事?自然是為了求證,證明那天蕭袁雪在河邊對他所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假的。
從秋月口中得到了證實,畫心自然十分開心蕭袁雪並沒有騙他。但是當他出了留香閣正準備回客棧的時候,去突然看到了一個人,或許說,他並不認識那個人。但是對于他的氣息他還是能認出來的,那個人就是傷了他的那個黑衣人。思索之下,他偷偷的跟在了黑衣人的身後,卻不料,黑衣人竟然帶著他徑直的出了潘陽城,來到了潘陽城之外的密林之中。
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他哈哈大笑道︰「跟了我這麼久,難道你不準備出來嗎?」黑衣人的面容籠罩在黑衣之下根本就看不清楚,然而一雙綠油油的雙眼卻十分的顯眼。
畫心隱藏在樹葉之中,听到黑衣人的話,他的身體卻絲毫不動分毫。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著我!」黑衣人緩緩說道,腳步輕輕的向前跨,「但是我卻是很樂意將那個丫頭身邊的人都殺了的!」說完,他的眼神冷冷的射向畫心藏身的地方。
被發現了!畫心心中一驚,沒有任何表情的從樹上跳了下來,淡然的問道︰「為什麼?」他指的自然是黑衣人的那句話,為什麼要把蕭袁雪身邊的人都殺了!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冷冷道︰「誰讓那個丫頭不乖乖的听我的話,若是她乖乖的听我的話,我豈會那麼費力氣的將你們這些在她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的傷了,來威脅她!」
「你威脅她什麼?」畫心的眼神忽的變冷,蕭袁雪受到他的威脅了嗎?為什麼她沒有對自己說?
「呵呵呵!」黑衣人得意的輕笑,「憑你這樣的凡夫俗子,根本就沒有資格知道!」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嗜血,綠油油的雙眸閃過一道殺意。
「你想殺我?」畫心負手而立,臉上的表情淡然至極卻帶著不可言說的高傲,這是黑衣人這樣藏頭露尾的人根本就無法攀比的氣質。望著黑衣人綠油油的眼眸,畫心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于是,他看向黑衣人的目光也略帶了幾分凝重,希望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
「我若是把那丫頭在意的人一個一個的殺掉,她肯定會向我求饒的!」黑衣人得意的輕笑。
「你錯了!」畫心突然十分肯定的說道。看到黑衣人的笑容一頓,他繼續緩緩說道︰「袁雪與尋常女子不同,你這樣的威脅只會讓她更加努力的想盡辦法來殺你!」
「你胡說!」黑衣人的眼神冰冷的望著畫心,「再特殊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我今天一定會殺了你。之前你就受了傷,恐怕如今根本就敵不過我的三招!」說完,黑衣人直接飛身撲向畫心。
畫心的表情淡然,在黑衣人就要靠近他的時候身子才微微一撇,但也因此,黑衣人的攻擊落了空。惱羞成怒,黑衣人直接抽出腰間的黑鞭往畫心的身上甩去。畫心慢悠悠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隨便一甩便擋住了黑衣人的鞭子。鞭子收回,黑衣人的眼中也帶了些憤怒,本來他以為畫心受了傷,一定會敵不過他的,卻沒有想到畫心還是這麼厲害!思及此,他忽然陰森的笑了,「哈哈哈,就算你武功厲害又怎麼樣,始終是敵不過我的毒!」黑衣人笑的極為張狂,帶著衣袖一揮,一股白色的煙霧便襲向畫心。
畫心站在原地絲毫不動,臉上的表情始終淡然,任憑那白色的煙霧把他包圍。
「桀桀桀桀!」看到白色煙霧將畫心包圍了,黑衣人笑的更是可怖,那煙霧可不是普通的毒,而是蠱蟲。只不過那些蠱蟲都是白色的,而且極為細小,用肉眼根本就無法發現,成千上萬的聚集在一起就變成了一陣白色的煙霧。那些蠱蟲會將自己身體中的毒都轉移給他人,然後將那人的身體一點兒一點兒的蠶食了,到最後,只剩下了一副黑色的骨架。一想到畫心那副欠揍的高傲的臉即將變成了一副骨架,黑衣人就覺得十分開心。然而,他的笑容忽然戛然而止,嘴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僵住了。他沒有看錯吧,那些蠱蟲竟然在一個一個的消失不見。
白色的煙霧逐漸變得稀薄,畫心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他臉色未變,悠閑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如今竟有了一些冷意,「你果然是東番的人!哼!」畫心冷哼一聲,「你以為憑這個小小的霧蠱就能傷的了我嗎?快說,你到底為什麼接二連三的找蕭袁雪的麻煩?」畫心的眉間,帶著點點寒意。
黑衣人的臉色大變,面前的人竟然能不費一絲力氣就將他的蠱解了,或許,是他一直都小看了眼前的人!但是,霧蠱只是他會的萬千蠱術中的一種而已,若說厲害的蠱術,他仍然能使出來,但是畫心竟然認出了他是東番的人,這不得不讓他的心中起了懷疑。「你到底是誰?」對于面前的畫心,黑衣人總覺的有一種熟悉感,或者說,他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危險。
畫心並未回答黑衣人的問題,只是一雙眸子里卻越來越冷,「東番早就有所規定,東番國人不得隨意出沙漠,你既然是東番的人,為什麼不按照東番的國規行事?」
「哈哈哈!國規?!」黑衣人突然癲狂的大笑,「只要找到少主,我恆然什麼都能做,國規算的了什麼!」
畫心的身體突然一震,恆然?!許久之前,一個中年男子帶著一個六歲大小的小孩走到了一個瘦小的老頭的身邊,微笑著說道︰「心兒,這是恆然,以後就是你的老師了!」恆然!恆然!恆然!這個名字像是魔咒一般,讓畫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是恆然?」畫心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那唐初陌呢?」
此話一出,黑衣人的臉色立刻驟變,他的眼眸變的猙獰,一步步的靠近畫心,逼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東番的事?」
在黑衣人的逼問之下,畫心的臉色微變的一步步後退,無人發現,他的後背已經被鮮血染紅,殷紅奪目,白色的衣衫格外耀眼,傷口還是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