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飛舞,炙熱的太陽毫不吝嗇的將自身的光芒照耀著沙漠。而在這無盡的沙域之中,卻有一個如同螞蟻一般的黑點,在黃沙里艱難的前進著。
但是顯然,這人的力氣將近,只是短短十幾米的路,便將近摔了七八跤。到了最後一次,甚至直接倒在了沙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一道身影,忽然突的出現在昏迷的人上空,像是忽然出現,又像是早就等在了這里。
「何必呢?」那人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經風沙吹過,能讓人仔細的听清楚,那聲音老態龍鐘,顯然它的主人已經年歲不小。
老人彎著身子,將地上的人翻了身。露出了的是白色的雪發,一整張臉,仿佛被榨干了水分一樣,緊貼著骨頭,這樣的人,怎麼著也該有個三十歲以上吧。
但那老人卻忽然開口,說出了一個令人十分熟悉的名字,「畫心,你後悔嗎?」
昏迷的人仿佛感受到了,口中不住的呢喃著,「不後悔,不後悔。」若不是老人功力深厚,恐怕也听不到這般細弱蚊蠅的聲音。
輕嘆了一口氣,老人將畫心的身體抱起來。畫心的身體,非常輕,像是一張紙一樣,隨時都能飄走。
老人抱著畫心,身子一閃,卻是出來在了幾十米之外的地方,並且,他的腳步踩在沙子上,還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踏雪無恆也不過如此,這個老人,到底是誰?
瞧著老人去的地方,不就是畫心來的地方嗎?
風中隱隱傳來一道聲音,淡淡的,像是呢喃,卻帶著無奈,「畫心,有些事情,你躲不過。為師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希望你與空兒,還有那個女娃子,都能平安經過此劫。」
風沙吹過,掩蓋住了一切的痕跡。
蕭袁雪回到自己的住處,景空仍然在睡覺,他的確很累,所以蕭袁雪只是稍微的勸說了一下,景空便直接陷入了夢鄉,只是,猛然醒來之後,他的額頭卻出了許多的冷汗,眼眶紅紅的,幾欲流淚。
他自出生以來,只做過兩個夢,一個是在與蕭袁雪相遇的前日,他夢到他一直等待的人來了。而第二個夢,就是在剛才,只是,夢中的情景,讓他十分絕望,絕望到想要痛哭。
門前忽然傳來一個急速而來的腳步聲,景空認得,是蕭袁雪。但是,下意識的,他卻立刻又重新躺回了床上,閉上了眼楮。呼吸也變得平穩,與他睡著的時候一模一樣。
蕭袁雪直接推門而入,看到景空仍然還在睡覺,腳步來回的走,最終還是先離開了。
景空畢竟是為了她,才會整整那麼多天都沒有休息的,現在吵醒他,實在是太不好了。
不管景空瞞了自己什麼事情,只要沒有傷害到她在意的人就好,北冥澤沒事,就算暫時被關在地牢里,但是景空不會害他,那樣就夠了。
等景空醒了,再問也不遲。
雖然是這樣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勸說著自己,但蕭袁雪的心里仍然很不安。
真的,什麼人都沒有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