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喜歡挑戰別人忍耐的限度。」
厲無敵將銀寶抱回房里之後,將她放在炕床上,剛毅的臉上有著復雜的表情。
這女人,嘴巴可真壞。
當場直接給藍凝難看,連眼楮都不眨一下,臉上還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對!她就是壞心,銀寶並不否認。
見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可見藍凝也是他的罩門,才會讓他急忙想要逃離。
「我這是幫你,不好嗎?」銀寶難得心情大好,稍早以前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
「你擺明了是為我制造麻煩。」也不想想她身份敏感,一來就引起風波,日後他真不知道她還要得罪多少人。
「如果你覺得困擾,理應放我走。」銀寶優雅地道,對他淡然一笑。
「他姥姥的,原來這就是你的計謀。」好險,他差點中計。
這才是她的目的,想把情況弄得一團糟,讓他一氣之下攆她走嗎?
哼!她想得美!
銀寶的美眸骨碌碌的轉著,像是心思被猜中一般,但臉上卻毫無羞愧的表情,依然若無其事。
「你以為擺出這副無辜的表情,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他不禁開始擔心,未來她在寨里會惹出多少麻煩。
見她仍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讓他覺得有些不悅。
這女人,竟然目中無人到這個地步,連他這個山大王也不放在眼里。
嘖!這女人難道不怕自己處境危險?
「這年頭,好心都沒有好報。」銀寶好整以暇的開口,依然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不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剛剛如果不是我,你甩得掉那個姑娘嗎?」
她听得出來,藍凝一心只想當壓寨夫人。
這可好玩了。她只要想到他與藍凝在一塊的畫面,就忍不住為他默哀……其實是幸災樂禍。
「你說藍凝?」一提到那個任性的女人,厲無敵就忍不住皺起眉。「老子又不喜歡她,是她老愛纏……嗟,我干嘛跟你解釋這麼多。」
怪了,他為什麼要急著跟銀寶解釋?他不禁搔搔頭,又望向她那張無暇的小臉。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銀寶一開口總是說出難听的話,但他就是寧可跟她在一起,也不想和藍凝多相處片刻。
真奇怪。他心中暗付,又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應該感謝我讓你能夠抽身,不是嗎?」
這男人表面上像只老虎,其實卻被她兜得團團轉,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很有意思。
「屁啦!」厲無敵又順口說出粗話。「老子自個兒會處理,甭你操心。」她若是插手,感覺只會出亂子。
銀寶撇撇嘴,之後忽然問了句,「你送勒索信到珍珠城去了嗎?」
「什麼勒索信?」他一時之間還無法意會她的話。
她美眸半瞇。這男人該不會忘記他綁架她的目的了吧?
「你綁走我,不就是要向花府勒索嗎?」她直盯著他瞧。
「喔!」他這才恍然大悟,想也沒想便月兌口而出,「我早就拿到錢了。」
「早就?」銀寶瞇起眸子。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聞言,厲無敵心中略微一驚,怪自己的嘴怎麼如此容易就被套話。
于是他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嗟,這不管你的事,別問!」
「為什麼別問?我可是苦主。難道我不能知道來龍去脈嗎?」她眸子里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語氣倏地變冷。
「等時間一到,我自然就會放你走了。」他別開臉,避開她那雙精明的鳳眼。
他姥姥的,他竟然無法直視她那雙澄澈的美眸。
「你不說?」她再給他一次機會。
「說個鬼。」他企圖將話題轉移開。「你就乖乖待著,在這里你有得吃、有得住,我又不會虧待你。」
他怎麼能跟她說,喂,其實我綁架你,是你那個銀子多到可以填滿整座湖的無緣未婚夫主使的?
如果他這麼說,她恐怕會傷心至極,搞不好還會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這可不成!他覺得她雖然嘴巴毒辣了一點,但其實她有些時候還滿順眼的,這條小命還是留著比較好。
銀寶見他目光閃爍,而且嘴如果蚌殼般堅硬,知道這男人只要決定了什麼事,便如果盤石般堅定。
不說是不是?她沉默許久。
但沒多久,原本陰霾的小臉瞬間開朗。
她揚起笑臉,笑得如同在雪中綻放的嬌艷花兒。
見得她難得的笑容,厲無敵的心口又是一震。
真邪門!他心里咕噥一聲,連忙將目光別開。
「是啊!」她甜甜一笑,聲音突然變得嬌柔。「在這山寨里有得吃、有得住,而且還有得玩,我若不住到心情愉快在走,那真的是太浪費了。」
很好!她已明白,他言下之意,會綁架她,肯定是受人指使。
真以為她是只病貓,可以任人搓圓捏扁嗎?
既然他與那個主使者想玩她,那麼她就奉陪到底!
從今開始,她會在山寨里玩、得、很、愉、快!
听她似乎話中有話,厲無敵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女人……到底打著什麼鬼主意?
「你……你別太囂張,這山寨上上下下,連你也要听我的!」他出口警告她。
然而她的唇角還是淡淡的帶著笑意,他的話彷佛左耳進,右耳出。
哼,她若听他的,她銀寶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這個女人真是太過分了!
厲無敵攏起眉宇,望著身邊的銀寶。
這些天,不管他做什麼,走到哪兒,她都像個小苞屁蟲般跟在他身後。
她是中邪還是怎麼著?之前一副連見到他都嫌煩的樣子,現在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要是以前的他,一定會覺得這樣的女人真煩,可是,因為是她,他竟然嘴上雖罵她是小苞屁蟲,卻沒有真的將她攆走,還是讓她跟著。
但是她竟然得寸進尺,他就像被綁手綁腳,連想要做些「隱秘」的事,都擺月兌不了她。
例如,每個月的這天會有青樓的老媽送來數名姑娘,給兄弟們解悶。
當然,山大王是帶頭的,最美的姐兒當然是往他這兒送,他總會順水推舟解決一下需求。
可是,銀寶這女人今天一早就來到他房里,青樓艷妓正要與他逍遙快活時,姑娘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把胡琴,慫恿青樓的姑娘與她合唱。
這下,他的「興致」就這樣被她唱冷了。
整個下午,寨里的兄弟們過得不亦樂乎。只有他坐在房里,睜著一雙眼,萬般無聊的看著兩個女人唱曲。
他姥姥的,他卻是敢惹不敢言!
直至日落西山,來接著青樓姑娘們回去的馬車也到了,她們一一坐上馬,離開山風寨。
這下別說親親小嘴,他根本連姑娘的手指都沒有踫到,全都是因為那該死的銀寶!
「今天過得很是愉快,是嗎?」待馬車走遠,銀寶朝他甜甜的一笑,眸里卻閃過一絲訕笑。
男人都是的,尤其當他處在「沖動」的情況下,她硬生生的潑了他一頭冷水。
厲無敵瞪了她一眼,看得出她是故意的,但是他又不好發作,因為一發作,表示他真的色急攻心。
他並不是個喜好漁色的男人,他只是見到她這副故意的模樣,氣得牙癢癢的。
奇怪,他明明是一寨之主,為什麼總是栽在她的手里,現在又敢怒不敢言?
明知道她是存心整他,他卻不像平常的自己,孬得很沒有種。
「哼!」厲無敵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銀寶瞧他真的生氣了,看來她的目的已達成,于是又當起小苞屁蟲來。
她一路跟隨他走過庭院、回廊、回到他的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