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揪痛了一下,伸出去的手慢慢的握緊成拳,含恨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這下他滿意了!帆帆害怕她了,討厭她了,這下他滿意了!
看著魅影的目光,南宮冥就知道她又誤會他了,她轉身離開,他下意識的追,「小影!」
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他們兩個之間的誤會已經夠深了,再來一個,只會讓她更加排斥他。za
他踢了踢闖進來的兒子,眉眼有些沉,「誰讓你進來的!」
帆帆被爸爸一吼,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倒是魅影,用力的拽著手腕,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如果不是帆帆在場,她絕對會再甩他一記耳光,她沒想到他竟然卑鄙到這種地步,用這種方法來離間她和帆帆之間的感情,現在在帆帆的心里,她肯定是個會動手打人的潑婦了,他肯定開始害怕她了。
南宮冥用力的將她往懷里拽,低聲道,「別走,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那麼卑鄙。」
魅影眼眶有些紅,委屈的目光控訴著他。
「我證明給你看。」知道她心里氣什麼,南宮冥低頭對怔愣在一旁的兒子說道,「我和你媽在鬧著玩,你出去,別打擾我們。」
帆帆吃驚的看著南宮冥,尤其是看他還有指痕的側臉,「鬧著玩……打臉?」
他完全不能理解。
「這叫閨房情趣,這是大人們的游戲,你個小屁孩懂什麼!」南宮冥有些不耐。
帆帆的確不懂,他想不到大人之間竟然如此重口味,他只知道那一巴掌倒是打在了他的臉上,估計都能把他下巴撤歪了。
帆帆還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嗎?」
南宮冥一個用力,魅影腳下趔趄的撞進他的懷里,被他順勢摟緊,低聲道,「是不是老婆?」
魅影委屈的想哭,尤其是帆帆剛才看她的那個眼神讓她的淚腺忍不住往外分泌淚水,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但她不能不在乎帆帆的,他是她的兒子,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誤會她,她也沒關系,但她無法接受帆帆的誤解。
用力的掙了掙,現在她只想要遠離這個危險可怕的男人,可是在帆帆面前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迎向帆帆的目光,魅影慢慢的點了點頭。
可帆帆仍然接受不了,這是游戲嗎?游戲不都是鬧著玩的嗎?
「可我怎麼感覺剛才打的好狠啊,爸爸,你臉都有點腫了。」
魅影用力的握緊拳頭,因為帆帆的話,感覺掌心火辣辣的疼著,不知道該怎麼和帆帆解釋,倒是南宮冥,一咬牙,說道,「我就喜歡這個力度,輕了就沒感覺了行不行!」
聞言,帆帆吃驚的長大了小嘴,在他的眼里爸爸一直都有個高大上的形象,可突然間就發現,爸爸怎麼那麼「賤」!
南宮冥被兒子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隨即用腳去踹了踹他的小**,「以後進來再不敲門試試,那麼沒有規矩,再這樣送你去私立學校去學習規矩。」
帆帆知道私立學校是什麼樣的,南宮墨天之前帶他和依依去串門,那家的小孩子上的就是私立學校,听說一周才能回家一次,一听說南宮冥要把他送去私立學校,小家伙當時就被嚇傻了,一臉的惶恐。
「媽媽,我不想去私立學校!」帆帆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什麼事情求什麼人好用,他緊緊的抱住魅影的大腿,一臉的可憐兮兮,「如果我去私立學校就不能每天看到媽媽了,我會受不了的,會想你想瘋了的。」
帆帆的一番「真情」表白惹得南宮冥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滿臉的被他惡心到了的表情。
而魅影看著緊抱著自己大腿的兒子,為兒子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疏遠自己感到欣慰。
「媽媽,我不想去私立學校好不好?」帆帆繼續賣乖。
感覺到兒子對自己的親近,這個時候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她都會試著去摘一摘,彎腰將他抱了起來,轉身往外面走去,「好,咱們不去。」
得到媽媽的撐腰,帆帆雙手抱著她的脖頸,看著身後黑臉的南宮冥,一臉的小人得志。
趁南宮冥不注意的時候,還對他做了個鬼臉。
南宮冥被氣得半死,伸手模了模火辣辣的左臉,挨了一巴掌不說,他豁出去,寧願被兒子認為他「賤」也要給她解釋,可到頭來,她卻和兒子變成了一伙。
臉上帶著傷,公司自然是不能去了,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威嚴的形象受損。
餓著肚子,也沒人管他,最後還是他自己下樓讓保姆給他做了點吃的。
南宮墨天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的左臉看,那表情叫做一個幸災樂禍,仿佛在說「該」!
南宮冥四處踫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到哪里都被人嫌棄。
魅影一個下午都在兒童房陪著帆帆,因為她仍舊害怕剛才的事情會在帆帆的心里留下陰影,擔心他對她的印象會變差,想要和他解釋,卻又擔心越描越黑。
倒是帆帆最後忍不住了,問道,「媽媽,你和爸爸剛才真的是在玩游戲嗎?」
魅影硬著頭皮點了點頭,以為帆帆不相信,誰知對方卻是滿臉的羨慕,「真好,南宮冥可以隨便打我**,你卻可以隨便甩他耳光,要是能換一下就好了。」
帆帆每次對爸爸心有不滿的時候就南宮冥南宮冥的叫,顯然剛才南宮冥說要把他送去私立學校這件事讓他心有余悸,對南宮冥是千萬個不滿。
「……」魅影听到了兒子的嘀咕聲,嘴角抽了抽。
南宮冥下午在家里辦公,接著出去倒水的機會想去兒童房走一圈,卻發現房門竟然被鎖上了。
明顯是在防他,南宮冥就不明白了,他不都已經解釋清楚了嗎,他還哪里看起來像個壞人,竟然被他們母子倆鎖在門外。
踫了一鼻子灰的南宮冥黑著臉進了書房再也沒出來,直到看時間快到晚飯的時候,他才從書房出來,以為母子倆還鎖著門,沒想到卻在自己房間門口听到了聲音,他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剛換好衣服的魅影。
看她把家居服換了下來,換上出門穿的衣服,便問道,「這個時間你要去哪?」
可對方理都沒理他,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拿了錢包直接就要越過他。
南宮冥沉了臉色,身形一動擋在了她的身前,被她凶狠的目光瞪得有些委屈,他到嘴邊的脾氣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緩聲道,「怎麼還生氣,我不是都和兒子解釋過了嗎,他也沒誤會你,最近脾氣怎麼越來越大了。hi」
「……」
「你要去哪?」他又問了一遍。
魅影不想理他,雖然他和帆帆解釋了,也證明了他並沒有陷害她的念頭,可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先前對她無理,她也不至于會惱羞成怒和他動手,結果還被帆帆看到了,幸好帆帆沒有誤會她,如果真的誤會了,她有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而他還在這里控訴她的脾氣大。
「讓開。」她冷著臉,想要越過他往外走,南宮冥卻像是和她耗上了,就擋在她的身前,「你不說就別想出去。」
魅影氣極,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看她因為怒氣而憋紅的小臉,南宮冥原本抑郁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厚著臉皮想要去拉她的手,卻嚇的魅影連連向後退了兩步。
這時,房門從外面推開露出帆帆的小腦袋,「媽媽,你好了沒有,慢死了。」
南宮冥回頭看著張頭縮腦的兒子,和顏悅色的問道,「去哪?」
帆帆沒想到南宮冥也在屋里,想到他之前的威脅,以為會被罵,沒想到態度竟然這麼好,撓了撓頭,據實說道,「去超市買醬油。」
原本說好了晚飯帆帆要給魅影打下手,可這誰一進廚房就給家里唯一的一瓶醬油打碎了,原本保姆要去買,可帆帆在家里憋得實在難受,磨著魅影帶他一起去。
南宮冥聞言,直接轉身,一彎腰將兒子抱了起來,「我和你們一起去。」
帆帆有些受*若驚,雙手環著南宮冥的脖子,「咯咯」的笑著。
魅影看他要去,自己就不想去了,可南宮冥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圖,回頭對她說,「走啊。」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南宮冥站著不動,帆帆對她招了招手,「媽媽,快走啊,快點。」
看著兒子伸在半空中的手臂,魅影內心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耐不住兒子的軟磨硬泡,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莊園附近的超市,南宮冥沒去過幾次,僅有的幾次都是被依依和帆硬拖著,不是買糖就是買玩具。
天色漸暗,正是下班回家的點,超市距離莊園有些距離,但他們沒有開車,南宮冥抱著帆帆,魅影站在他身邊,總想和他保持些距離,但帆帆卻總伸著胳膊要她牽著。
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大多都認識南宮冥,有些甚至直接減緩了速度,探出頭來和他打招呼,順帶著也打量起跟在南宮冥身邊的魅影。
南宮冥大多都只是笑笑,偶爾遇到熟悉的也寒暄幾句,有好事的將目光落在魅影身上,南宮冥手臂一彎,環住魅影的腰間,也大方的介紹,「我愛人。」
對于這個稱呼,魅影只覺得大腦有些空白,「愛人」這個詞比女朋友甚至比老婆妻子更加的親近。
在舊社會大家對于自己的另一半喜歡稱呼為愛人,可後來越來越多的新鮮詞出來,不管有沒有結婚的,只要確定了戀愛關系都老婆老婆的喊,其實愛人這個詞才是對自己另一半最好的詮釋。
魅影沒想到南宮冥會這樣介紹自己,能住在這里的都是政商權貴,他這樣介紹自己就等于是對外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對方顯然也沒想到魅影會是這樣的身份,看著她的目光也和善友好了不少。
對方開車離開,南宮冥的手卻沒有從她的腰間撤離,魅影很不習慣和他這樣親近,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從南宮冥說要和她做一對正常的夫妻開始她就很不習慣這樣的南宮冥,好像是換了一個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能夠忘記過去,和她重新開始做一對正常的夫妻,但這對她來說還是太突然了。
可能是她已經被傷害到怕了吧,她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南宮冥的新陰謀,她已經被傷害了太多次了,不得不去懷疑他的用心。
帆帆雙手緊摟著南宮冥的脖頸,看著爸爸媽媽相親相愛的模樣,臉上帶著臭屁的笑容,驕傲的仰著下巴。
魅影伸手去掰開腰側的大手,好不容易甩開了他的鉗制,他卻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她拿眼瞪他,他卻不去看她,而是低頭逗著臂彎里的兒子。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看著和她相扣的手,有些惱,正要甩開他,對面又有人和他打招呼。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還用力的將她往自己身邊扯了扯,礙于外人在,她也不能發作,只得任由他牽著。
他的大手很溫暖干爽,比她的要大上一圈,他的膚色很健康,小麥色的手背和她白希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握的很緊,指月復若有似無的在她手背上摩擦。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股電流順著被他握緊的手掌竄了上來。
夕陽西下,被自己的老公牽著,耳邊伴隨著兒子嘰嘰喳喳的笑聲,這樣的畫面很美,很溫馨。
如果是沒有觸動那絕對是假的,可魅影卻不敢過多的貪戀這種溫暖,僅僅只是因為不敢。
走到超市門口,帆帆便嚷著要下來自己走,看著跑進超市的帆帆,魅影用力的將手抽了回來。
看著眼前冷漠的縴細背影,掌心仿佛還有她手心柔軟細滑的觸感。
南宮冥苦笑了一下,雙手插兜跟著走了進去。
他不常逛超市,幾年前他獨自帶著帆帆依依的時候倒是來過幾次,因為兩個小東西哭的太厲害了,有時候怎麼都哄不好,吵得他頭疼,他左右手各一個帶他們出來,進了超市,他們竟奇跡的不哭了,可能是沒見過這麼多玲瑯滿目的東西吧,這一排排的全是他們不認識的,擺著小手指揮著他必須按著順序一排排的走過去才肯罷休,只是到了後來葉安寧身體好了能帶孩子開始,他就幾乎沒來過了。
想到又當爹又當媽的那段時間,南宮冥也是苦中作樂,時光匆匆,轉眼都過了那麼多年。
他雙手插袋跟在他們母子身後,看著帆帆在前面拽著魅影,東挑挑西瞅瞅,醬油還沒買,筐里就已經裝滿了他喜歡吃的零食。
他走過去從魅影的手里接過購物筐,看著里面上尖的零食眉頭蹙了起來,「南宮雲帆!」
他以前是不允許他們吃這種垃圾食品的,依依的身體從小就不好,不能吃零食,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他也不準帆帆吃,但他也知道兩個小家伙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沒少偷吃,有時候也會磨著心軟的葉安寧偷著買給他們吃,他也全當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看著那低廉的干脆面,小零食,都不知道是用什麼油做的,怎麼就那麼喜歡吃!
帆帆看著南宮冥沉下來的臉色直接耍賴撲進了魅影的懷里,雖然一句話沒說,可那可憐的小模樣讓魅影看了就心疼,她看著南宮冥蹙眉道,「怎麼了?」
南宮冥看著帆帆那裝模作樣扮可憐的小樣,臉色更冷,聲音更低沉了幾分,「南宮雲帆,誰讓你吃這些垃圾食品了。」
魅影看了看筐里的小零食,雖然她知道南宮冥是對孩子好,可她覺得哪有小孩子不愛吃零食的,其實少吃一點也沒什麼關系。
帆帆從她懷里退了出來,苦著小臉,卻還是乖乖的走到南宮冥的身邊將筐里的零食一點點的拿出來放回原來的位置上。
最後省了兩袋非油炸的薯片,讓魅影給留了下來。
帆帆看南宮冥沒有反對,臉色當即好了很多,牽著魅影的手去買醬油。
這一家晃晃悠悠的,等他們回去,吃飯的點都已經晚了。
帆帆說是要給魅影打下手,但做的都是搗亂的活,魅影原本對廚藝就不是很精通,被帆帆這樣一搗亂,更加的手忙腳亂,在廚房接二連三的傳出碗盤打碎的聲音後,南宮冥進去將帆帆拎了出來,直接扔到了沙發上。
「你干嘛!」帆帆顯然對南宮冥的暴力對待很不滿。
「老實呆著,不然飯吃不上一會又要去超市買盤子。」南宮冥白了鬧騰的兒子一眼,自己則轉了一圈,溜進了廚房里。
帆帆對自己爸爸的蠻橫很是不滿,想要過去和他理論,卻被南宮墨天招手喚了過去。
廚房里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魚剛炖好,魅影就听到身後的腳步聲,以為是帆帆,頭也沒回的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回頭看到進來的是南宮冥,她關了火,正要去拿盤子,南宮冥就遞了一個過來,指骨分明的大手在瓷白色的盤子上格外的好看,「太小了,要用大盤子。」
南宮冥看了看鍋里的魚,又比量了下手里的盤子,抬手在櫥櫃里換了一個大盤子,待魅影將魚盛出來後主動端了出去。
看著殷勤的南宮冥,魅影有些恍惚,他高大英挺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端盤子的動作卻有些生疏,身上是還沒換下來的黑西褲白襯衫,就像是一個剛下班回家的丈夫體貼的進了廚房給妻子打下手,外面不時的還能听到帆帆歡笑的聲音,這一切都溫馨的不太真實。
這樣平靜的生活是她從來都不敢奢望的。
應該說,她曾經設想過在離開南宮冥後,再過個幾年她會找個平凡的男人和他過上平淡溫馨的生活,就和現在一樣,他下班回來,看到她在廚房忙碌能過來搭一把手,哪怕就只是幫她拿個盤子,這樣的生活實現了,但她從來沒想過和她過這樣生活的男人會是南宮冥。
「想什麼呢?」南宮冥回來就看到魅影視線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走到她身邊低頭問道。
可能是他詢問的口氣太過溫柔,以至于沒有讓魅影第一時間排斥他,眼前的男人眼里不再有曾經的狠厲和嘲弄,而是帶著不真實的溫柔。
他靠的太近,近到她抬頭就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竟比開鍋的熱氣更加燙人,魅影有些慌亂的轉過身,打開了火,將菜倒進鍋里,「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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