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周紫夜三人只好硬著頭皮轉過身來,周子俊忙道,「官爺,小是與娘子丫鬟進城探親,不知有何吩咐?」
那官爺眯起眼看了看周紫夜,又看了看城牆上貼著通緝告示,雖然眉眼有些相似,但是年紀卻是相差懸殊,不過,這幾天也沒少抓相似或相仿之人,無論是與不是均有賞錢,又何必手軟呢?
「少廢話,來人,把人帶走!」那官爺神氣活現一指告示,「看見沒,只要是有一丁點相似,都得抓起來!」旁邊人卻是笑罵他廢什麼話呢,抓了就是,完了好領賞錢去。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
周紫夜手按暗藏匕首之上,只要有人上來,她就絕不客氣,大不了今日不進城了。靈兒則是緊張抱著包袱,瞪眼看著周紫夜。
突然,一個蒼老聲音身後響起,「哎呦,我小祖宗們,你們怎麼才來?」周紫夜轉頭一看,竟是那個老婦人,哼,還真是冤家路窄,只要她敢說出來,就了結了她。
老婦人小跑著來到近前,忙向官爺陪笑,「官爺,我是千衣坊蘇婆婆,這三人是老身鄉下親戚,是來千衣坊做工,您該知道,這又到換季時候了,夫人們都催著呢,人手不夠,也只好拉上佷孫弟女來幫忙!」說著,塞進那官爺手中一塊碎銀子。
那官爺一看銀子,樂得合不攏嘴,「原來是蘇婆婆啊,怎麼不早說啊,你看這事鬧,些進城歇息吧!」
周紫夜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佯裝興奮拉著蘇婆婆衣袖,連聲叫道,「姑母安好!」
幾人鑽進小胡同,出了守城官兵視線,但是周紫夜手卻是沒有放開,而是手上一番,匕首抵了蘇婆婆腰間,「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加害于我?」
蘇婆婆脊背一挺,「若還信得過老身,就近一步說話!」
周紫夜看了一眼大哥周子俊,心道,若她真有害人之心,剛才完全可以曝露他們三人身份;但若是她還想耍花招,這匕首可不是吃素,倒要看看她有何話說?四人來到了那日藏身院子。
蘇婆婆將大門落了栓,將三人引領進屋,噗通一聲跪倒地,「請夜妃娘娘恕罪!老身有不得已苦衷。」
原來,那日蘇婆婆說話並非假話。千衣坊是專門為開封城里達官貴人提供成衣布匹地方,而蘇婆婆為千衣坊提供特殊香料,因此,街上巡邏衙役基本都認識蘇婆婆,但是周西誠頗有身份,怎會認識一個普通老太婆。
「撿重點說!」周紫夜眉毛一挑,聲音冷淡。
蘇婆婆一個激靈,續道,「那日你們走後,周將軍帶人來此,發現了你們換下衣物,都怪老身大意,以為他們不會去而復返,若不是有玉牌手,老身怕是早就變成刀下鬼了!」現說說,也都覺得膽戰心驚。
周西誠竟然有如此智慧?周紫夜眉頭緊蹙,「所以,婆婆想救我們以抵當日之過?」其實,當日也不能怪她,誰不怕死呢?何況她與他們非親非故,憑什麼替他們死扛呢?
蘇婆婆點頭道,「想來這是天意,老身今日確是出門找人手,沒想到遇見了你們!」
「我們都穿成這樣了,你怎麼認出來?」靈兒撅起嘴巴,質疑道。
蘇婆婆一笑,指了指周紫夜頭上一枚蝴蝶發簪。靈兒張大了嘴巴,這老婆婆眼楮可真毒,這發簪確不是一般之物,這世上是絕無僅有,據說是周家傳家之物,本來是傳給兒媳,但周士原寵愛周紫夜,便將發簪交給了周紫夜。
蘇婆婆很明理,知道周紫夜放著妃子不做,逃離皇宮必是有原因,但皇家之事還是不知道好,就連女兒每次回來看她,她也很少過問宮中之事。周紫夜卻是把心一橫,將自己是周士原之女身份說了出來,並言明此次回來便是要刺殺皇帝,邊說邊觀察蘇婆婆神情。
果然,蘇婆婆大吃一驚,警惕看著三人,「婆婆絕不會將此事泄露,」似乎怕三人殺人滅口,「但僅憑你們三人之力,怕是很難接近皇上!」這一點,蘇婆婆不說,周紫夜也明白。
半響之後,蘇婆婆將玉牌遞上前,「這是皇上寵妃子荃妃之物,你可持此玉牌于後日申時從西直門入宮!」荃妃為能將皇上吸引身邊,所以特意賜玉牌給侍婢落兒,準她出宮為其采購不同香料,而這落兒便是蘇婆婆女兒。見周紫夜仍然疑惑,緩緩道,「老身能幫只有這些,其他就看你們自己造化了!」
周紫夜不解是蘇婆婆為何熱心幫助她去刺殺皇甫俊羨呢?難不成又是一個陷阱?時至今日,即便明知是陷阱,也要奮不顧身往里跳,不殺皇甫俊羨誓不為人。
次日,周紫夜三人換上工人衣服隨蘇婆婆前往千衣坊,教她如何分辨各種衣物上味道。「又不是真去做工,何必學這些?」周子俊有些不樂意。
蘇婆婆卻是一撇嘴,「每次只能有一人進去送物件,時間也不過是一個時辰而已,若是有幸遇上荃妃,荃妃勢必會詢問,若是你對答如流讓荃妃高興,說不定留你宮中小住,你機會不就大一些嗎?」
周紫夜簡直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一個老婆婆嘴里說出來,臉上立馬呈現一副受教神態,「如此說來,只能我一人前往?」見蘇婆婆點頭,周子俊立即反對,要隨行,蘇婆婆則是瞪了他一眼,「除非你淨身,若不然別想大搖大擺走進去!」
周子俊一听,下意識一並腿,還沒為周家延續香火,怎可如此犧牲?可是周紫夜一個前去太過危險。靈兒將周子俊往旁邊輕輕一推,大義凜然道,「還有我呢,我陪小姐去!」
周紫夜苦笑不得,「你們以為逛街呢,想去就去,那可是皇宮大內,戒備森嚴,每道門都有人守著,豈容閑雜人等進入?」不過周紫夜也知道他們是擔心她安危,正色道,「放心,我福大命大,不為周家、鄒家報仇,我是不會輕易見閻王!」
听到此話,蘇婆婆一愣,猛然抬頭細細端詳周紫夜。
「蘇婆婆,有何不妥嗎?」周紫夜注意到蘇婆婆異樣。
蘇婆婆忙低下頭,掩飾道,「沒,沒什麼,只是覺得姑娘小小年紀,就背負了仇恨,老身心疼啊!」
周紫夜審視著蘇婆婆,難不成幫她進宮背後另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