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照半坡
金花銀花愛相多、
提到情哥妹用心
小妹一心把你跟、
要是那個先死了、
奈何橋上等三春……」小歡喜手里拿著一大朵月季,一邊唱一邊跳,歡歡喜喜地往家里趕。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那年歡喜只有九歲,跟山里孩子沒什麼區別,天真爛漫,活潑好動。可能大區別就是其他孩子都有父母,可是她只有一個師傅……
「歡喜,你唱什麼,哪里學來?」還沒等歡喜到家門口,遠遠地就看見蘇慕門口坐著了,小歡喜記憶里。自己家師傅好像都是那副樣子,不苟言笑,一本正經,而且只會批評自己。
「是從山下學來,山下哥哥姐姐們對歌,我就……我就學來了。」小歡喜把兩只小手背身後,手里原本捏著花差點被她弄爛了。
「下次不要唱了,這歌不是小孩子該唱,你今天又回來晚了,罰你外面站兩個時辰,到時間了才可以回來。」蘇慕一向威嚴,管眼前是個九歲孩子,也要求嚴苛。
點了點頭,那朵原本想送給師傅月季花,小歡喜手心里徹底地捏殘了。小歡喜也不求饒,也不哭,一直站茅屋門前,月亮被烏黑雲層所吞噬。大顆雨點低落下來,直把這小人兒吹風中搖擺,蘇慕也沒有出來。
站夠兩個時辰後,小歡喜全身都被大雨淋了個透,雙眼紅腫著回了自己物。半夜就發起了高燒,後來模模糊糊地感覺到有人給自己把脈,又有個人細心地給自己擦了身子,換了衣服。後面那個給自己換衣服,自己動動鼻子就能聞出是師傅了,可是前面那個人又是誰?大夫嗎,這年頭大夫也會走到山里給人治病了?
短短續續地又連發了兩場高燒,歡喜才神志清醒,見趴自己床邊蘇慕,已沒了往日干淨整潔樣子。眼眶發烏,頭發蓬亂,而那雙只用來挑豆子手里現正握著一包酥糖。沒錯正是自己整天囔著要吃,而他怎麼都不同意買,難道自己夢中那甜甜味道是來自于它嗎?
小心地從蘇慕手里拿出一顆糖來,小歡喜很地塞進了自己嘴里,恩~~~還真是這個味道,自己果然不是做夢啊!睡著了蘇慕也沒有平時看著那麼凶呀,長長睫毛真是好看,不好!那幾根毛開始動了,要是師傅知道自己偷吃,可要被他打一頓。
小歡喜從來都是很機智,一扭頭就裝昏睡樣子,忽略她那高高鼓起嘴,其余裝還是挺像。
蘇慕醒來就看見面前這丫頭嘴,再看看自己手心里糖,把糖包好放進了自己袖子里。又伸出早就被壓麻了手臂探了探小歡喜額頭,不燙了,這幾天幾夜可把他擔心壞了。這糖也被她吃了不少,原本就是因為她生病時候還不老實喝藥,自己沒辦法一口糖一口藥地哄著,才騙歡喜喝了下去。現病好了,當然這吃糖福利也就沒有了,攏了攏歡喜被子,又呆看了半響,就開門出去了。
小歡喜一等蘇慕出去,就騰一下地坐了起來,喳巴喳巴自己嘴里味道。又一攏被子睡下了,把被子蓋過頭頂,這師傅真是小氣,糖都不給自己多吃一顆……
時光總是匆匆流淌而過,可那兒時味道卻深深地記了自己心底,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糖。有不少粘了些泥土,白白酥糖,都變得灰撲撲了,這是那些被師傅拿走糖嗎?都過了這麼多年,糖肯定不是原來那包了,可味道一定還是原來味道。
原來師傅從來都跟他嘴里說不一樣,就是這麼嘴硬,悶騷!挑了一顆稍微干淨點糖塊,衣服上蹭了蹭,歡喜就塞進了嘴里。蹲著歡喜嘴巴里此刻雖然是甜,可那眼淚也嘗到甜味瞬間留了出來,為了什麼,現歡喜不知道。
如果以後再問一遍為什麼,歡喜會告訴你,因為……那個糖太甜了。
「那李長石沒死吧。」從歡喜那里回來蘇慕,剛剛點燃蠟燭,便對房間里那放置太師椅方向問道。
「放心,我出馬那死人也能救活,那李長石被你玩只剩下了一口氣,也被我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了,你說我厲不厲害。」說話是一位老者,說話聲音滄桑,像是遠古來勾魂使者。
說完話,那太師椅「吱呀吱呀」地聲音響歡了,似乎討要著獎賞一樣。
見蘇慕听了自己話,之後也沒有下句,眼楮只盯住蠟燭看。那老者便好笑地開了口︰「嘿嘿,是不是歡喜生氣啦,我說你也真是,歡喜力氣再怎麼大,好歹是個姑娘啊。你讓她血靈靈地去開人家肚子,怎麼說來都是不好,人家生氣也所難免。姑娘家家,你說兩句好話也就哄過去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出兩招幫你用來哄歡喜開心?」
蘇慕回頭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就你那本事,我還不知道,那手醫術是厲害,哄姑娘你可不見得比我高明到哪里去。否則這大把年紀了,怎麼樣早就是兒孫滿堂了,怎麼會現淪落到孤家寡人一個?」
這蘇慕幾句話,可把那老人給氣夠嗆「罷了,罷了,不听老人言吃虧眼前。總有一天歡喜會徹底不理你,到時候可別讓我這老頭兒看見你哭。」
說完就走了出去,經過亮處時候,那臉上雖然有一些變化,可不難看出。這老人就是剛剛高珂請進來老大夫呀,怎麼又會出現蘇慕房里了?
「老怪物,說話也沒一句好听,難怪沒人理。」蘇慕看了看他出去背影,重把目光投了蠟燭上。燭火 地一聲炸裂,難道自己終有一天會被那老怪物說中不可?不會,歡喜永遠都不會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