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堂內黑暗而空曠,加上外面刮著風聲音,透著森森詭異,楚天荷想著要是自己一人這里恐怕是要嚇死了,她忽然明白過來,慕子衿沒有為她說無用求情話,而是選擇和她一起受罰,是因為這個嗎?
二人靠牆而坐,慕子衿見楚天荷似是凍透了,身體直發抖,便將她攬懷里,楚天荷腦袋靠慕子衿肩膀上,有了他擁抱,楚天荷覺得不再寒冷。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楚天荷不知說些什麼,半響,才問︰「對了,你怎麼會中寒毒?」
慕子衿笑道︰「小時候不小心吃錯了藥。」
楚天荷嘆口氣︰「你就不能編個像樣點兒理由啊。」
慕子衿收回微笑,默默道︰「有些事還是不知道好,能活簡單一些,就量不要復雜。」
楚天荷只好收回好奇心,怕問了什麼不該問,又揭人家傷疤。
「這次又是慕子言做嗎?」楚天荷轉移了話題。
慕子衿道︰「後宮內是皇後天下。」
楚天荷疑惑道︰「他母子二人完全可以將我迷暈了直接殺掉,還有太子府時也是可以,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慕子衿眨眨眼楮︰「因為時機未到,你還不能死,但是他們又不想讓你好過,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增加你心里畏懼感。」
楚天荷心里直嘀咕︰這一家人怎麼都那麼變態啊!殺人就殺唄,非要先折磨一番再殺,心理都有問題啊!
忽然,外面打起了雷,楚天荷心下一顫,又打雷了!轉頭看著慕子衿,見慕子衿順著小窗子怔怔看外面電閃雷鳴,于是喚了他一聲︰「王爺。」
可慕子衿好像沒听見一樣,依舊看著窗外,眼神越來越顯出驚惶恐懼之色,楚天荷一下子緊張起來,又喚著他「王爺、王爺」。
「父皇」,慕子辰請安道。
慕凌風靠床頭坐著︰「來求情啊。」
慕子辰道︰「是,父皇,思過堂本就陰涼寒冷,如今外面又下了雨,里面久了,會生病。」
慕凌風微怒道︰「你母妃海棠殿被燒,你一點兒都不心疼,卻關心那兩人。」
慕子辰聲音柔和︰「父皇,母妃已經永遠離開了我們,已經到了另一個極樂世界,父皇應該放下了,兒臣之見,海棠殿東西早就應該焚毀,這樣,父皇也能解月兌出來,二嫂是被人迷暈了關進海棠殿,二哥是為救二嫂才進去,父皇雖然看中一個‘理’字,但畢竟是一家人,還應該看個‘情’字啊。」
慕凌風被他這樣一說,氣直咳嗽,慕子辰忙道︰「父皇,兒臣」
話未說完,于公公進來緊張道︰「皇上,二殿下又犯病了。」
慕凌風一听,咳嗽數聲,緩了半天才吩咐︰「讓人把二殿下送回王府去,別宮里惹人閑話,他那個王妃也一並跟著回去吧。」
听了這番話慕子辰已變了臉色,而且听慕凌風語氣之中頗為厭煩,不禁心寒。
于公公走後,慕子辰道︰「父皇,兒臣送二哥回去吧。」
慕凌風一擺手︰「你去干什麼,本就不順路,又是這樣天氣,你早點回王府吧。」
慕子辰沒再說什麼,請了安便離開了。
慕子衿坐地上,越來越局促不安,但楚天荷看出他好像試著鎮定,可是,老天爺卻不賞臉,電閃雷鳴之聲越來越大,伴隨著嘩嘩雨聲,終擊潰了慕子衿承受底線。
楚天荷撫上他手,慕子衿卻突然一驚,忙抽出去,雙手環膝,目光渙散,嘴里又念叨著「不要打我」話。
楚天荷忽想起「花前月下」于是嘴里哼哼起那個曲子,听到熟悉音律,慕子衿好像清醒了一些,慢慢平靜下來。
然突然門被人踹開,進來兩個侍衛,徑直朝慕子衿過來,楚天荷開始還是一愣,但隨即卻是大驚,那兩人一左一右,拖起慕子衿胳膊便將他往外拉,楚天荷見這兩人如此粗魯,忙站起來去阻止。
思過堂中,滿是慕子衿驚惶喊聲︰「不要,啊,不要。」
楚天荷凍有些四肢僵硬,手腳也不利索,跑過去想拉開那兩個人,卻被一人推倒地,楚天荷焦急喊著︰「你們輕一點,輕點兒啊。」
剛想爬起來,只見其中一人似是耐心全無,一拳打慕子衿脖子後面,慕子衿終停止了掙扎與叫喊,接著二人將慕子衿拖出去,楚天荷忙爬起來跟著出去。
外面有一輛馬車,其中一人拽過楚天荷將她拽進馬車,隨即又將已經昏迷慕子衿扔進來,外面下著瓢潑大雨,只思過堂到馬車一會兒功夫便澆濕了許多。
馬車趕得很急,所以很顛簸,楚天荷抱著慕子衿,讓他靠自己懷里,伸手替他擦去滴臉上雨水,卻是心疼不已。
慕子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這兩個人一下子便給摧毀了,還直接打昏他,楚天荷不禁心疼哭了,又抱緊慕子衿。
顛簸了一路,終于到了王府。
安叔見到這樣一幅場景也是大驚,慕子衿昏迷不醒,楚天荷身上衣服都濕了,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安叔為慕子衿換了干淨衣服,楚天荷卻是來不及去換衣服,一顆心全懸慕子衿身上,安叔表情平靜給慕子衿做針灸,楚天荷一旁看著︰「安叔,你還會醫術啊?」
安叔一愣,她怎麼這麼問?但還是回道︰「王爺經常這樣子,老是請大夫太麻煩,我呀,就跟宮里太醫學了學這安神針灸之法。經常太醫署,耳濡目染也就會些皮毛。」
楚天荷心有些亂,經常這樣?老是請大夫?
待安叔弄好後,楚天荷才小聲問︰「安叔,王爺他怎麼樣?」
安叔神情鎮定,沒什麼擔憂之色︰「王妃不必擔心,這種情況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老奴都習慣了,王爺也習慣了。」
楚天荷一陣眩暈,很是不解︰「家常便飯?習慣?」
安叔肯定點點頭︰「是啊。」
楚天荷覺得莫名其妙︰「他那麼痛苦,怎麼會習慣?這世上有哪個人會習慣痛苦?」
安叔站起身,向楚天荷逼近,慈祥之氣全無︰「關于這件事王妃好像沒有資格質問我吧?確,沒有人會去習慣痛苦,但是子衿卻必須要習慣,因為這些不都是拜你們淮國人所賜嗎?」
楚天荷完全呆住,茫然瞪著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