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記不住呢!」老板娘有些得意的看了顏落夕一眼,「你男朋友來啊,每次都會再三的叮囑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而且還會跟在我身邊看,如同怕我會給你下毒一樣,從頭看到尾的……
要說你這個男朋友啊,對你可真是夠體貼細心的,就是這麼一碗面啊,他都緊張的跟什麼似的,既害怕你不吃這口饞,又害怕這個東西把你吃壞了!」
顏落夕汗顏的看著老板娘笑笑。
「是啊,小姐,你可真是有福氣啊,找到這麼一個好的小伙子,現在,像你男朋友這樣情深意重的年輕人可不多了!」
「對啊,你病成那樣,你男朋友都對你不離不棄的,你以後可一定要對他好,不然都不住良心的!」
「丫頭,你要懂得惜福啊,可千萬不要錯過他!」
……
小店里的幾個客人,一看也都是認識邵君赫的,而且是邵君赫絕對的擁護者,跟著老板娘一唱一和,開始在顏落夕面前不斷的夸贊和表揚邵君赫。
顏落夕喝著面前的花生露,有些後怕,如果讓這些人听見自己在賓館對邵君赫大放的那些厥詞,自己是不是得激起民憤,遭到眾人的群起攻之啊!
她吃著米粉,腦袋在高速的運轉著,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啊!
自己快點離開這個小鎮的決定還是正確的,這里的人都是擁邵派,對自己這麼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性,翻臉無情的東西,估計他們會同仇敵愾……
想到自己可能的遭遇,顏落夕覺得面前香噴噴的米粉都索然無味了,剩下半碗不吃了,在眾人對邵君赫的一片夸贊聲中,落荒而逃。
顏落夕回到賓館路過邵君赫的房門門口時,從門縫下面看著里面的燈亮著,想必邵君赫還在房間內,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晚飯呢?自己那麼說他,不知道他會不會上火?
意識到自己腦海里蹦出這樣牽掛的念頭,顏落夕像嚇到一樣,倒吸了口冷氣,幾步奔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打開門,跑進屋,砰的一下把房門關上。
顏落夕大病初愈,身子虛弱,經過這樣一番折騰,頭上冒了虛汗,人也感覺非常疲憊,想著明天自己還要踏上新的征程呢,洗了澡,躺在床上睡覺了。
第二天清晨,顏落夕醒的很早,火車是上午九點四十的,她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洗漱完畢,拉著行李箱躡手躡腳的就出門了。
路過邵君赫的房門時,她連停一下都不敢,更別說告別了,她加快腳步,急匆匆而過。
清晨的大街上還很冷清,顏落夕見兩旁的店鋪大多數都沒有開門,行人也很少,不覺松了口氣,終于不用面對眾人的非議和譴責了。
她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如同逃跑一樣,快速的趕往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顏落夕看了看表,離開車還有兩個多小時呢,她想去附近找家餐廳吃飯,又怕再遇見認識她和邵君赫的人,跟她絮絮叨叨的說邵君赫的好,只能在火車站里的超市買瓶水,買個面包,湊合著吃頓早飯。
在等待火車的漫長時間里,顏落夕一直以為邵君赫會不死心的追過來,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直到她上了火車,火車開出去很遠,很遠,邵君赫的身影也沒有再出現在她眼前。
顏落夕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蒼莽綠意,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不知是輕松還是失落。
***
厲安走在遼闊的蒙古草原上,此時草甸上野花盛開,有的花小得像一粒米,也有的開出一大片一大片亮眼的玫粉。
前面有個淺水湖,湖面上有不知道名字的鳥在翔舞,夕陽渲染著天邊,晚霞絢麗燦爛。
這里的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像南方一樣的高熱,到了晚上卻異常涼爽而且蚊子很多,並且都是大個的,每天晚飯後散步的時候都要穿件外套。
厲安這些日子都是無比忙碌的,根本沒時間出來散步,偶爾出來一趟,也不知道得要穿長袖的外衣,露在短袖外面的胳膊不時的撞上大個的蚊子,有沒有被撞暈的家伙,就趁機在他的胳膊上咬上一口。
自小生長在空調房,養尊處優的厲安哪里受過這樣的招待,在這里沒溜達一會兒,就跳上車,有些狼狽的回到宿舍里。
他穿過一樓的大堂,一邊往電梯的方向走,一邊皺著眉頭搓撓著遍布小紅包的胳膊,苦惱的齜牙咧嘴。
杜知珺剛剛從公司回來,站在電梯旁,遠遠的就看見厲安痛苦不堪的樣,知道他定然是被這里天特產的大蚊子叮了,笑著掏出包里隨時準備的蚊不叮,對著走近的厲安晃晃,「這里的蚊子多,前些日子買了兩瓶放在你辦公室里,你一定是沒拿當回事吧!」
厲安見杜知珺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微微有些發窘,只是淡淡的點頭頭。
杜知珺早就按下電梯,專門等厲安過來,兩人一起步入電梯,她把手里的蚊不叮遞給厲安,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楮,「這個東西你自己會涂吧!」
厲安答應了一聲接過來,看著轉頭專注盯著電梯門的杜知珺,心里想的是,大哥怎麼就替自己挑到這麼好的一個秘書。
他和杜知珺接觸這些日子,發現他們之間的默契超出一般人許多,好多事情早在他開口之前,她就已經有了準備,不用他多費心思。
她可以陪著他在商言商,也可以陪著他征戰酒桌,即便每次喝到腳發飄,她還是會在每次宴席時最後獨自留下,再檢視一遍,席上可有人拉下東西,尤其是自家這個馬虎老板的。
這些事情也許其他的秘書也可以做到,但讓厲安覺得最滿意的是,杜知珺懂得適可而止,即使她百分之八十心儀于自己。
因為有一次他喝多酒,行政助理和杜知珺一起送他回宿舍,行政助理把他攙扶到宿舍就走了,杜知珺留了下來照顧喝多了的他,她在給他擦臉上的時候,在她以為他醉的人事不知的時候,在他的偷偷的親了一下。
厲安是知道自己魅力的,當時在心里冷笑一下,以為這個女人會跟其他花痴的女人不一樣,現在終于忍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