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揮長臂,他將她嬌小的身軀摟在懷里。尚殘留著濃郁酒香的薄唇湊到她的耳邊,他淡淡地出聲,「我說淺語小姐為何不怎麼笑。原來是在這種場合把笑意都用盡了。」最後幾個字他咬地很重,如果細听,可以听出幾分咬牙切齒的薄怒。
順手拿起一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倒上些許紅酒,暗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寒涼的珠光。修長白皙的手指夾住杯底,龍御將酒杯微微揚起,濃眉邪肆地一挑,「喝酒?」
淺語自然听出了他薄涼的聲音中暗含的鄙夷,她抬起頭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他也在歪著頭看著她,墨眸微眯,眼神深深淺淺,難以分辨其中夾雜的情緒。
伸出縴縴素手,指間似有若無地掃過他手上的皮膚,順勢接過酒杯來,她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微甜卻也夾雜著絲絲苦辣的液體以強勢的姿態迅猛地劃過喉嚨,她不禁眉頭微微一皺。他既然把她當成了風塵女子,那她便不介意真當一次。
拿起紅酒來,學著他的樣子也斟了滿滿一杯,伸出縴縴玉指握住高腳杯來回地搖晃著,將酒杯湊到他的薄唇邊。「喝酒?」淺語燦爛地笑著,那魅惑的笑意竟讓龍御覺得萬分刺眼。
龍御順勢淺抿了一口她遞過來的酒,手臂隨意地搭在淺語的肩頭,指間曖昧地來回摩擦著她嬌女敕的肌膚,他微微挑眉,問道︰「你很缺錢?」
「不可以嗎?」她回望著他,紅唇淺勾,笑得勾魂攝魄,笑得曖昧妖嬈。
……
……
時間點點流逝,嵌滿了水鑽的桌子上,兩瓶紅酒已是見了底。
將最後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她伸出縴細的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眼神有些迷離,紅唇輕輕吐氣,她曖昧地問道︰「時間不早了,龍少還需要什麼特殊服務嗎?」
龍御抬起眸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眸微睜,吐氣如蘭,紅唇嬌艷,確實是個媚人的小妖精!淺抿起薄唇,他卻是並不作答。
「好吧,那不需要我就回去了。」她微微一笑,將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收回,轉身準備離開。
不料,「等等」,背後的龍御沉沉地說道。淺語的心一顫,他,不會真的要什麼特殊服務吧?
龍御抽出一疊厚厚的鈔票隨意地塞進她的手里,薄唇微動,「你今晚的報酬。」
「謝謝。」她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將錢收了起來,倏爾緩緩靠近他,紅唇在他冷漠卻又俊美如鑄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後轉過身去踩著高跟鞋噠噠地離開了。
望著她有些踉蹌卻故意裝作風情萬種而左搖右擺的步子,身後的男人今晚第一次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個小女人,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誘惑他!夜魅門口。
之前喝的酒酒勁已經完全揮發出來,淺語的頭昏昏沉沉的,剛踉踉蹌蹌地出了大門,便感覺胃里一陣翻騰,禁不住趴在一側吐了起來。
直到吐得昏天黑地,才好受了一些,她抬起頭來,將凌亂的長發拂在一側,想想,不禁笑了起來,她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想著跟他較勁,第一次喝了這麼多酒。
「姐姐,你要買花嗎?」突然有個小女孩走到她的身邊,一雙明亮而純淨的大眼楮有些怯生生地望著她,被晚風凍得通紅的小手里捧著幾朵鮮紅的玫瑰花。
淺語彎下腰,偏著頭對她微微一笑,說道︰「那小妹妹,你的花多少錢一朵呀?」
「八塊錢一朵。」小女孩甜甜地答道,露出一口可愛的小虎牙。
「那姐姐全要了。」掏出剛剛龍御給她的所有錢塞到小女孩冰冰涼涼的手心里,她順勢將玫瑰花接了過來。
小女孩望著手中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有些發愣,使勁地抬起頭來,對她說︰「姐姐,我找不開這麼大的錢。」
「不用找哦,這些錢都是你的,快點回家吧!」淺語伸出手輕輕模了模她的頭,將幾朵玫瑰花抱在懷里,轉過身去,離開了。
夜深了,喧囂的都市又重新歸于沉寂,褪去了浮華,沉澱下來的,是走過的人生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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