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劫難,將龍御和淺語的感情拉得更近了一些。
過了半個月,兩個人的身體都恢復地差不多了。倒是安諾言,過了半個月,還待在國內,一直沒有回國,偶爾來打擾一下他倆甜蜜的二人世界。
龍御身體恢復後,公司的事物越發地棘手起來。他常常晚上加班到深夜,淺語便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半夜睡得迷迷瞪瞪的,突然感覺床的那邊一陷,然後身子便軟綿綿的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龍御不在身邊,淺語睡得並不安穩。她總是反反復復地做一個夢。
夢里,龍御將一直掛在脖頸間的藍鑽項鏈猛地一拽,一個小小的監听器便從上面摔落了下來。他皺著眉頭看著監听器冷笑,抬起墨色的眸子淡淡地望著她,淡淡地問道,「這便是你所謂的愛?」
她想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袖,他卻是狠狠地甩開自己,漠然地大步離開。別墅的大門被 的一聲關上,她呆愣地匍匐在花園里,卻是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
天下雨了,冰涼的雨滴滴在她的身上,只感覺一陣蝕骨的寒涼。她伸出手拼命地擦拭著眼里流出的淚水,手指很快便被染成駭人的紅色。她的眼里,流出來的不是淚,卻是血…
淺語猛地從夢里驚醒,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擦眼角的淚水,下意識地一看,還好,只是淚。她嘆息一聲,從床上有氣無力地坐起來,揚起頭去看了看房門,龍御還沒有回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她垂下眸子,夢里的畫面一禎禎地在眼前浮現,突然蒼狼那張猙獰的臉又擠了過來,那天他點了火之後,走到她身旁,貼近她耳側,輕聲說了一句,
「小語,你要感謝我。想必這個龍御也是你臥底的對象吧,我看得出來你對他動感情了,可是你想沒想過,他現在這麼為你舍命,若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之後,又會怎麼對你?恐怕比我更甚吧!」
她的心顫了顫,只覺得蒼狼當時說的話很對。如今,龍御這般待自己,若是他知曉真相之後,又會怎麼樣呢?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喃喃道,「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龍御突然含笑走了進來,月兌去外套,鑽進暖烘烘的被窩里,輕輕地擁住她,「都凌晨三點了,語兒怎麼還不睡?」
「做惡夢了。」淺語的小腦袋乖巧地伏在他的胸膛上,只覺得心里安心了不少。
「是嗎?語兒不怕,那只是夢罷了。」龍御伸出手輕輕地撫著她的一頭長發,輕聲哄著她。
真的只會是夢嗎?淺語不知道。她乖乖地閉上眼楮,乖乖地拉住龍御的左手來抱著。她的手指握著他的左手手腕,突然間感覺到一片突兀,睜開眼楮細細一看,卻是一片新長好的疤痕,這形狀,看著像是子彈擦傷所致。
淺語記得龍御去救自己的時候,只有右手和大腿是受了傷的,這左手又是什麼時候受的傷?看著時間,好像也比上次去救她要早一點。
難道…是?
淺語一個機靈抓住龍御,輕聲問他,「阿御,第一次我被蒼狼擄去的時候你在哪里?」
龍御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嗯?」
「是不是你當時開槍救得我?」淺語記得,當時眼看著一個男人拿了刀子要捅自己,是有個神秘人突然開槍救了自己。後來蒼狼跑了出來,朝著槍聲的方向又放了幾槍,卻是沒有瞅見任何人的身影。
龍御緩緩張開眼楮,淡淡道,「唔,當時那麼晚了找不到你,便命人出去尋你。後來才得知你被烈焰幫擄走了,就去趕忙去找你了。」
「那你後來怎麼逃走的?傷得重不重?」淺語只覺得心里暖暖的,原來,第一次被擄走的時候,他便陪在自己身邊,守護著自己。
「不過是擦傷了點皮。他打槍時我彎了子,等再直起身子來卻是不見你了。想著你應該逃走了,也就放心了。」龍御抱著她,說得很是隨意。顯然,並不把這事當做一回事。
「你怎麼不告訴我?」淺語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撫著那個疤痕。
「告訴你干嘛,你回來了就好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淺語眼中含著點點淚花,輕輕抱住龍御的脖頸,喃喃道,「阿御,我愛你。」愛你的一切。真真實實,完完全全地愛你。
「語兒,我也愛你。」龍御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住她那兩片鮮紅的唇瓣。
吻,很甜很甜。
心,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