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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惡永遠無法與討厭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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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麼情況?」
與送喪隊伍擦肩而過,我在人間之里入口附近發現了靠著牆默不作聲地注視著這一切的藤原後,隨即上前搭話道。
「守刑家的少爺死了,尸體是在前天發現的。」
注意到我之後藤原嚼著竹葉沖我撇撇嘴,示意我靠過去,「尸身被砍得一塌糊涂,像是鞭尸一樣。」
「哦,那守刑不就絕後了?」想起前陣子的「同僚小姐」我隨性地哼哼了一聲,同時一邊回憶著前天早上被我刻意無視掉的那攤血跡一邊走過去靠牆站好。「但這跟之前那種邪教儀式一樣的做法完全不同吧。」
之前的那七具尸體可是如同雕花般綻放著富有宗教性意義以及文藝復興時期藝術風格的十字型切口。
「所以說才覺得奇怪啊。」吐掉竹葉後藤原從褲包里模出煙盒探向我這邊,「來一根?」
「不,我還是未成年人。」
「老子比你看起來更像未成年人。」
白了我一眼後藤原叼起一支看不出牌子的香煙,打了個響指。指尖上冒起的深紅色火苗將煙點燃,不久之後便一片煙霧繚繞。
嗅著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刺鼻的煙草味兒我上下打量著藤原那看上去與十四歲少女無二的外表以及在同齡人(看上去)中算得上高的個頭。
當然胸部實在是讓人感到遺憾。
在旁人眼中這一幕就好像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輟學不良少年正在教壞花季國中生少女吸煙一樣令人發指,以至于見者都恨不得沖上去抽他丫的兩巴掌,再把誤入歧途的「小綿羊」順理成章地拐走。
可惜這個「花季國中妹」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溫順的「小綿羊」,並且已經一千三百歲高齡。
在藤原指尖上冒出火苗的瞬間周圍的路人明顯集體打了個寒戰並且很快四散開去,連原本打算經過此間的人都毫無懸念地選擇了繞路。
「走吧,慧音要見你。」似乎對眼前的景象已經見怪不怪了的藤原支起身,咬著嘴里的煙轉身向舊町走去。
「老師最近如何?」
跟著藤原走在舊町那不管在路面情況還是寬度都明顯劣于新町的街道上,我四下打量著每一處可能化為案發現場的小巷同時隨口問道。
「不太好。」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樣藤原憤憤地踹了地上的鵝卵石一腳,後者轉瞬間便在絕對遠超常人的力道作用下消失在天際,「以前的學生死了,她的心情會好?」
「誰死了?」
「你那屆的大個子班長,他是第七個受害者。」
哦,以後早點看來得另尋門路。
「你就沒什麼特殊感想嗎?」
似乎對我的平淡反應有些意外,藤原轉過身來沖著我揚了揚眉毛問道。
「我還能干嘛?跑去他墳頭哭上三天三夜,然後發誓為他報仇?」直視著前方輕松愜意地倒退著行走的藤原我聳聳肩回道,「當然比起前者後者的可行性要大些。」
「虧你還敢說自己是個人類。」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身為人類才有資格這樣說。」
「嗯哼?」
「常人的之間的交際本來便是如此,若是平日安好,見面打個招呼,一起吃頓飯,或者聊聊天打發時間,倒也無妨。可是一旦到了這樣的非常時期,這種本身就非常隨性的交情是很難讓人抱以多余的感情的,甚至連最基本信任都將變成一種奢望。就像看見天上飛的鳥兒突然掉下來摔死了一樣,目睹這一切人們都會顯露出同情但絕不會有人把它撿起來找地方埋掉。」
我的情感儲備還並沒有富裕到能夠支持我如此隨意地揮霍的程度。
帶這樣的信息我向藤原擠擠眼。
「歪理。」藤原訕笑著對我的這套說辭嗤之以鼻。
「是不是歪理我不知道,但至少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微微加快腳步趕上去與那張訕笑著的俏臉拉近距離,我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辭之後開口道,
「快樂可以分享,但痛苦永遠只屬于自己,無論你是多麼的痛苦,旁人頂多只能對你深表同情,但卻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
眼前的少女似乎一時之間陷入了無言的狀態,而我則是打蛇隨棍地補上了最後一句話,「這一點藤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切。」一臉不悅地轉過身,藤原拋給我一個後腦勺後便加快了腳步與我拉開了距離。
好像被討厭了,不過沒挨揍還真是萬幸。
我無奈地聳聳肩隨即跟了上去。
「小鬼。」
「嗯哼?」
「我承認你小子跟大多數人不一樣,可我還是得提醒你,或者說是希望你記住」前方的藤原並沒有轉過身來,但憑借她的語氣不難想象她現在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活著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尤其是作為一個人類活著,那便更是彌足珍貴。」
她的話音仿佛浸透著徘徊千年的落寞,卻又讓人難以生出半分憐憫。
藤原妹紅的人生不需要憐憫,這一點我早已了然于心。
什麼時候我也能像她那樣隨性且坦蕩地活著呢?
這個命題在過去的七年里亦同樣困擾著我。
目前的導出答案依然是
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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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園最高︰「摩西摩西,早上好各位。」
從今天開始做neet︰「日安,沉寂了一段時間後要進入爆發期了麼?」
樂園最高︰「哪里,最近倒是被一些瑣事纏身而難有閑暇呢。」
才不是威震天︰「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嘛,比如笨蛋母親什麼的。」
魔界呆毛神︰「嘛哈哈~」
才不是威震天︰「」
#才不是威震天#離開了聊天室
魔界呆毛神︰「嗚嗚」
樂園最高︰「說起來,攝影這會兒有在嗎?」
從今天開始做neet︰「剛剛有在的,你找她有事?」
樂園最高︰「嗯,因為有些跟拍照有關的事想拜托她。」
攝影愛好者︰「嗨~早上好樂園。」
從今天開始做neet︰「呼呼~,這不是來了。」
樂園最高︰「哦,那麼就勞駕佔用一下你的時間了,大家先繼續聊吧。」
從今天開始做neet︰「私好像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呢,呼呼~,說起來以後有機會的話大家來辦個線下聚會吧,私以為會非常有趣。」
樂園最高︰「好啊,以後有機會一定。」
#樂園最高#向攝影愛好者發出私聊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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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藤原妹紅是屬于那種只能用攝影機才能完美地捕捉下其令人心神蕩漾的一笑一顰的女孩的話,那麼另一種女人其存在本身便是一幅名畫。
上白澤慧音與風見幽香無疑其中的佼佼者。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我和藤原此刻也就不會站在寺子屋的走廊里罰站了。
「你真的是個白痴」雙持水桶頭頂課桌成十字架上蒙難聖人造型的我咬牙切齒地向旁邊跟我同樣裝備的藤原憤然道。
「嗦!我怎麼會知道那該死的門沒關緊,還有你當時蹭上來干嘛啊兩個人明顯壓過頭了!」藤原毫無覺悟地推卸責任同時不忘了倒打一耙。
值得一提的是我跟藤原此刻額頭上都是一片被巨力撞擊後的紅腫
「呵呵」
明明就是我先佔的地方,硬擠過來的是藤原你。
當然我不會傻到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下跟藤原計較,單純地「呵呵」兩聲以示回應,
同時靜待天罰。
果不其然身後從教室窗戶里飛出一塊帶著巨大動力勢能的板刷,而只顧著沖著我發脾氣對此完全沒有防備的藤原自然不可能避開。
板刷精準地命中藤原後腦勺之後隨即便是一陣人仰馬翻。
「上課的時候請外面的保持安靜!」
教室里傳出上白澤老師至今余怒未消的話音。
而我則是看著地上一身濕透的藤原禁不住轉過臉去憋著嘴巴笑。
「可惡」惱羞成怒的藤原維持著癱坐在地板上的姿勢憤憤賞了我一記掃堂腿。
而可憐如我自然也免不了人仰馬翻的命運
「老師,都是藤原不對」
「給老子閉嘴,想讓我把你烤了就直說!」
上白澤老師端著熱茶進來的時候我正跪坐在寺子屋客廳的榻榻米上,藤原則是站在我背後使用功率略大卻無比精確的火焰烘烤著我們的衣服。
身上穿的自然都是寺子屋里儲備的便服。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省心啊。」上白澤老師一邊擺放著茶具一邊嘆氣道,「妹紅你小心點別把屋子燒了。」
「知道知道。」
「悅你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你和妹紅會撞開教室門撲進來摔在地上還是那種姿勢。」
「額老師是要听實話還是假話?」出于人身安全考慮我悄悄瞥了身後玩火的藤原一眼然後悄聲問道。
「當然是實話。」上白澤老師挑了挑眉毛同時正坐下來目光炯炯地盯著我。
啊,好可怕以前每當考試想作弊的時候都會被坐在講台上的上白澤老師用這種目光盯著。
都快產生心理陰影了
只能妥協了。
「咳,好吧,大致上就是藤原在教室外面隔著門上的縫隙看著老師安靜地改作業的樣子看得痴了,結果沒想到門壓根兒就沒關緊,而我則是在她失去平衡之前想伸手去拉她結果沒想到她實在是太胖了所以噗啊----」
「你t的不是也在看麼!?不是你跟老子搶位子我怎麼會撞開門而且老子的身體已經一千三百年沒成長過了怎麼會發胖你小子不要血口噴人給我去死吧!!!!」
突然從後方飛過來對著我的腦袋施展奪命剪刀腳還能一口氣說完這麼一大串話的藤原果然非常人也
于是乎上白澤老師面前的地板上出現了一條扭動著的連體人形
「你們兩個都給我正坐!!!」
咚!咚!
兩聲鈍器撞擊的巨響響徹了冬日的寺子屋,驚飛了大群閑雜鴉雀。
「嗚嗚」捂著額頭發出哀鳴的我們這下總算是乖乖地正坐在上白澤老師面前,如待宰羔羊。
「呼」幾個深呼吸後調整好情緒的上白澤老師睜開眼無言地凝視著我們。
在她那洞穿人心的目光下兩只受難的羊羔只能瑟瑟發抖。
當然暗地里互相呲牙咧嘴自然是少不了的。
「都說了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省省心啊你們?」
最終,像是對我們這幅樣子完全沒辦法的上白澤老師嘆了口氣,隨即釋然地苦笑著開口道。
如蒙大赦的我跟藤原自然也是松了口氣,隨即很快把身姿調整好,唯恐正坐姿勢不對又被上白澤老師抓住尾巴繼續嘮叨。
每次都是這樣,不管我們再怎麼鬧騰最終都會得到原諒,不得不說上白澤老師真的是個好人。
當然頭槌除外
這樣的橋段已經持續了整整七年,萬年留級生與老好人教師一點都沒變,但是曾經的頭號問題兒童卻已經長大了。
突然有些傷感,好像這無比熟悉且令人留戀的一切有一天會離我遠去一樣。
或者說遠去的只是我自己而已。
「妹紅你也真是的,動不動就欺負悅干嘛?而且剛剛那算什麼啊?你現在穿的可不是褲子。」
我悄悄轉身瞥了一眼身後架子上待烤的衣服,一條打滿補丁的紅色工作褲在一堆素色的衣物里無比的顯眼。
現在穿的是和式的便裝吧,我上下打量著這一身幾乎沒有穿過幾次的衣服顯得有些不適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都是人間之里的奇裝異服者
藤原在旁邊小雞啄米般垂著頭被訓一句就啄一下感覺好像有類似于半透明麻薯一樣的玩意兒從她嘴里冒出來了
那是魂吧
我差點忘了這家伙最怕被說教了
「老師你叫我過來有事?」眼見藤原就要被迫發動涅槃重生了,我趕緊出聲打斷了上白澤老師的嘮叨,前者向我投以一個感激的目光。
「嗯,光顧著訓了,差點忘了正事。」
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差點終結蓬萊人一條命的自覺地上白澤老師將注意力從藤原身上轉向我這邊。
「大城那孩子的事情妹紅已經告訴你了吧。」
「嗯。」
似乎是提起自己學生的不幸的緣故,上白澤老師的語氣有些悲戚,不過很快還是調整了過來。
「現在事態已經惡化到不能坐視不管的地步了,但守備隊那邊又根本沒辦法抱以希望,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會有更多無辜人被牽扯進去的。」
「但是寺子屋又立場微妙,稗田的當家又被一群老鬼給控制著只能埋首于書卷里。」
「能明白就太好了,所以說」
上白澤老師露出有些于心不忍的神情,用略帶遲疑且為難的話音如此述說著。
「啊,我知道了。」
拒絕什麼的,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存在。
三年前從寺子屋硬著頭皮搬出來,拒絕上白澤老師的事情可是讓我整整一個秋天都沒睡過一次好覺。
「你真的要干?」
換好衣服之後走在走廊里,藤原幾步從後面趕上來詢問道,听起來有些不太放心。
「啊,畢竟死的是我以前的同學嘛。」
「切,說謊,明明之前來的路上還是那副人渣一樣的嘴臉。」
「我被老師的頭槌給槌開竅了不行麼?」
「嘖。」跟上來與我並肩行走的藤原發出意義不明的舌音,隨即又像是不死心一般再次詢問道,「你就不怕越過那條線麼?」
「啊,你說那個啊,不是有你幫忙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啦。」
「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忙?」
「要不然你干嘛跟上來?」
望著藤原那撅著嘴挑釁似的目光我咧開嘴笑了。
笑得無比的惡劣。
即使在上白澤慧音面前我們兩個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但是一旦走出寺子屋,羔羊就會扔下羊皮的偽裝化為茹毛嗜血的惡狼。
正是因為如此的善變,人類才會永遠那麼富有魅力。
但也正是因此,
我才會如此深重地厭惡著身為人類的自己。
ps:作為第一卷重要的過渡章節,五千字大章奉上,從此之後就要燃起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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