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02.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p|:474|:508|:l|:/pters/20137/24/28491266351025375373]]]保持平衡

若能不再迷茫地前進,

即使心靈破碎了也行,

我渴望得到,

無論何時,都能面對眼前哀傷的咒語。請使用訪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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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邊的第一縷陽光映入我的視野中時,我正靠在車門上半闔著眼皮假寐,昨晚不怎麼優質的睡眠環境的確使人在無形之中產生了一股不可抗的倦怠感。

夾雜著這片土地特有氣息的風掠過鼻翼,同時也在不經意間劃破了將逝的黎明。

出游是件好事,尤其是這種充滿著無數種可能性的出行。這次旅行對于長駐于人里七年的我來說無疑有著深重而特殊的意義。

陌生的風土,陌生的文明,陌生的‘人’。

這是個好地方,但卻並不適合人類,至少不適合大多數人類。

我在心中暗暗總結道,隨即將掩藏在半闔視野中的目光投向左前方四十米開外的某個人影上。

妖化之後的視力已經足以支持我在這個不長不短的距離下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的話,我甚至可以試試八雲紫言傳身教的獨門偷窺法。

平心而論,即使是生活在幻想鄉這片泛濫著非常識的土地上,我也依舊是一個虔誠的無神論者以及一名惡劣的宿命論批判者。

即使已經見識過能夠影響命運的吸血鬼之威能,我那冥頑不化的價值觀依舊驅使著我無視一切巧合的可能性。

在認知世界的方式上我處于某種趨近于無限悲哀的夾縫之中,我的感性驅使著我以唯心主義思想來看待周遭的人,而我的理性卻迫使著我以唯物主義思想來處理周遭的事物。

言下之意,即使事到如今,我也不相信前日的那場原本應該失之交臂的邂逅會是一次由所謂的「神明」之手精心安排的巧合,亦或者是命運的作弄。

就像我們在一開始互通姓名時都不約而同地以名代姓,直到在幾個小時前才一定程度上地坦誠相待一樣。

八意永琳,今年十八歲,並非道士而是方士,空余時間兼職醫生,女友征集中,沒有喜歡的食物,非要說的話則是傳統和食,目前正處于成年以來第一次自我流放中。

盡管听上去非常合情合理,但我依舊從中無可避免地聞到了一股欺詐的味道。

當然我給出的信息也同樣無法保證真實性就是了。

誰也不會故意去挑明,如果僅僅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話。

和某個目前讓我抱有無限愧疚之心的男人不同,這是一個非常了解自己,即有自知之明的人。

比起笨蛋,這種人應付起來反而更麻煩。

有自知之明的人永遠都不會做出不自量力的舉動,也就不會輕易地顯露出破綻,在這一點上我自認為自己比起那些老怪物還差了很大一截。

即將前去拜訪的白玉樓主人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惆悵地扶了扶頭上斜帶著的狐面,指尖無意間劃過青色的火焰,除了繚亂了些許火苗的形體之外,並未感受到任何應有的不適。不知是不是錯覺,我甚至從中感受到了些許微妙的親切感。

這副面具我至今都沒有正面戴在臉上過,如果可以的話也許一生都不會有那個機會。因為我還並未擁有那種能夠坦然面對自己腦海中某些黑色回憶的勇氣。

為什麼偏偏會是狐面?

如果是她故意弄來給我鍛煉神經堅韌度的話那還真是敬謝不敏。

有了上一次射命丸文事件的教訓,我毅然決然地拋下了藍姐制作的衣服而選擇了便服出行。

不過上天似乎是個忠誠的平衡捍衛者,在我拋棄了時髦度之後卻又給我找來了另一個衣著奇葩的奇裝異服者同行。

紅藍色塊頂點對稱什麼的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上面那些北斗七星之類的紋案就更不提了。

「這是草藥麼?」

當視野中的人影重新回到眼前時我出于些許好奇盯著他手中的草本植物出聲問道。

「也是,也不是。」

「何解?」

我站在一邊目視著他將剛剛采掘出來的植物放入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里,單從外表來看很難確定那箱子的材料構造。

「它能夠入藥,卻救不了人。」

「毒。」

恍然大悟。

「按這個速度跑下去再過四個小時左右我們就能出妖怪山的地界了。」我操縱著方向盤瞟了一眼一閃而過的路標,心中大致計算了下後隨即開口道,「當然前提是永琳兄你不要再隔三差五地下車采藥。」

「隨緣吧。」

副駕座上的人似乎沒法子做出確切的保證,僅僅遞過來一句不明不白的說辭後便不再言語。

「」我有些無語地瞟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同路人,以期望從他臉上找出某種惡劣性質的笑意,但在發現他的面色依然如古井無波之後,只得悻悻作罷。「你的視力真好。」

我是指他每次在行車時準確捕捉到周遭百米開外的草藥身影這件事。

「當你心里掛念的事情屈指可數的時候,你也會這樣的。」

「修道的人都這樣麼?」

「修道的人都這樣。」

「」

我真的不擅長跟古板或者偽裝得古板的人打交道,因為他們總是出于本能或者必要地極力避免話題進行下去,當然他們感興趣的除外。

我怎麼可能知道身邊這位一切成謎的人會對什麼樣的話題感興趣。

不過那樣也好,或者說正合我意。

在數十個小時前,那位身材矮小卻又氣度非凡的河童小姐慷慨地將這輛車租借給我們的同時並沒忘記鄭重而詳細地向我們提供一份全套器材的報價以及索賠方案。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有時候外族人會唾棄河童的原因她們總是在一些微妙的節骨眼兒上表現得異乎尋常地神煩。

想到這里我便打定主意安下心來將心思全花在這讓人又愛又恨的河童科技上,本應如此,但卻未能如意。

「悅小弟你相信永生麼?」

「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你的眼里還有迷惘。」

「我只是在困擾我們該去哪里解決早餐,千真萬確我可不想餓著肚子進冥界。」

「那只是迷惘一部分。」

「永琳兄,在幾分鐘前我才在心里毫無冒犯之心地給你下了一個古板少言且富有智慧的定義,你該不會這麼快就要打我臉吧。」

「怎麼會呢?其實我意外是個隨和健談的人呢。」

這個‘隨和健談’的神道教徒隨即人如其言地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對我進行慘無人道的打臉。

他眼里一閃即逝的愉悅神色倒是逃不過我的眼楮。

「那是最好,同路旅行卻又缺少交流的確會讓人感到尷尬。」本著打蛇隨棍的方針我也面不改色地將話題進行了下去,「永琳兄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但言無妨。」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在外面和在家里性格完全是兩樣,我們干脆就來猜猜對方是不是表里如一如何?」

「很有趣,但是我覺得另一種游戲更有趣一點。」

「怎麼講?」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人前是一張臉人後是一張臉,我們來猜猜這個如何?」

「我不太擅長冒犯他人的人格**哎。」我轉過頭去回以一個燦爛的笑臉。

「我也不擅長,所以說事後會適當地賠罪。」

「永琳兄是玩定了麼?」我突然有種自掘墳墓的預感。

「是。」語氣不溫不火卻又堅定不移。

「那麼我們就各猜各的游戲吧。」

游戲結果並不理想,或者說正是因為太過于理想而導致當事者的心里殘留著五味雜陳的心緒,至少我是這樣,而他,就不清楚了。

在這種情況下步行的確不失為一劑調節氣氛的良方。

幾分鐘前我們終于將那輛讓人又恨又愛的河童機械還給了另一位河童小姐,從而結束了這場走走停停並不能讓人盡興的行車之旅。

「我覺得你真的更適合徒步旅行。」

我望著這位一路上出于職業素養而不停地左右巡視的同路人突然感覺一陣月兌力。

「這邊的土地已經接近冥土,我曾听聞過有幾味特定的草藥只在這種陰陽交匯之地扎根,難得來此,所以便多花了些心思查看。」

「生長在這種地方的只會是毒藥吧」

明明是正午時分,自打進入這片區域後卻鮮有陽光照耀,我望著這終年不變的黃昏天色不禁想起了極東之地坊間流傳的一句古語。

黃昏之時,逢魔之際。

老實說這片被染上了夜幕顏色的土地倒真的非常適合上演大規模尸變的好戲就是了,不過有白玉樓顛立于冥土,那種情況發生的幾率微乎其微。

「悅小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否相信永生?」

「我的答案很重要麼?」

「它會直接影響我當下對于某件事的決策。」

「」為什麼我會產生一種要是回答錯了就立馬會被一刀砍了的預感?

「那麼永琳兄你呢?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永遠之物麼?」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方士,方士所追求的極點無非便是從前秦起被傳唱至今的長生不老藥,若是不相信其存在,方士為何又會為之耗費千年苦苦追尋?」

「我不太清楚這片土地上關于不老藥的傳說是怎樣的啦,但我倒是知道唐國流傳的嫦娥奔月,永琳兄你們方士所追求的長生不死是否應與月亮掛鉤呢?」

「前人是有留下相關典籍,我曾有幸得以參詳一二,就是不知悅小弟有沒有興趣听听呢?」

「願聞其詳。」

我怎麼總覺得他是故意設了套想把話題往這上面引呢

「先人的典籍中曾有記載,遠在明月之上住有月民,他們究竟是從何而來我等不得而知,有人猜想他們是月亮上的原住民,亦有人猜想他們是先年從地球上移居而來的得道之人。」

「也就是說嫦娥當年不止是一個人飛還夾帶了大量偷渡客?」

眼見話題又開始趨近于無聊,我嘗試著開了個玩笑,但效果並不怎麼好。

用一種缺乏活力的眼神盯了我一眼之後,這位痴迷的神道教徒緩緩道出了正題,

「嫦娥奔月究竟帶了幾個人我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能夠住于明月之上的都是永遠之民。」

「他們都能夠不老不死?」

「只要沒有意外傷亡的話他們享有無限的生命。」

「真是一幫高姿態的角色,享有無限時間的人反而會越發珍惜自己的性命吧。」

正所謂活得越久越怕死,恐怕就是這個道理。

「怕不怕死我不知道,但是高姿態這一點倒是無可非議。」八意永琳微微頷首,似乎是對于這一點表示贊同。

我則是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他是個無論肢體語言還是神色變化都非常匱乏的角色,有時候我總會下意識地把他當做一尊會說話的雕像,能像現在這樣點點頭還真是難得。

「那永琳兄你們有遇到過月民麼?畢竟是在一定程度上抵達永遠之人,若是能得一遇,對你們方士也會大有啟發吧。」

其實我想說的是捉住一個月民拿去解剖什麼的,這幫追尋不死上千年的瘋子沒準兒還真干得出來。

「在月民眼中地上之物皆為污穢,你認為他們會有心思主動下來跟人打交道?」

「這已經不是區區高姿態而是已經上升到種族歧視的地步了啊。」

那幫子人實在是太糟糕了。

「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準兒會有幾個月民偽裝成凡人下來與人打交道也說不定。」

「永琳兄為什麼要用如此灼熱的眼神盯著我,小弟我有點消受不起啊。」

「恕我愚昧,以我這等淺薄閱歷實在是看不出悅小弟你正體為何,不過憑我的直覺來看,悅小弟你身上倒是頗有幾分月民風骨。」

「永琳兄你真是折煞我也,小弟我是純粹到沒譜的地球土著,月民什麼的實在不敢高攀,這一點不信可以去問我母上,她可是一位土生土長的地球人。」

「啊,那倒也是,我想我也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得與一位前人求之若渴的月民同行一路,只不過嘛。」

「只不過什麼」我突然開始害怕起這個狂熱的自來熟方士即將道出的後文。

「為兄我自幼鑽研典籍,關于月民之學識不說融會貫通倒也略知一二,如果沒記錯的話,悅小弟你頭上這副面具我倒是曾在文獻中見過。」

「哦?永琳兄知道它的來歷?」

「對,雖然外形上有些出入,但那眼眶中所燃之命火倒是與典籍中的記載無二。」

「」

「那是由月都之賢者親手所制,本欲贈與自己學生,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火中失竊的隨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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