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記事本 32.鏡中花;水中月

作者 ︰ 比那名居流儀

「吶,前輩。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干嘛?」

「我們得談談。」

「談什麼?」

「談人生。」

走在夜幕下的有頂天街頭,我在左右尋思了半晌之後終于下定決心,轉身向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的人開口道。

盡管有頂天的夜市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但我們此刻所經之地似乎並未受其福澤。黑壓壓的一片,錯綜復雜的小巷,甚至于宅邸之間的過道。

正是月黑風高之時,殺人越貨,行紳士之舉的大好去處。

「前輩在我的頭上少說也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停下腳步之後,我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邊四下巡視是否有適合歇腳的地方,不過目前成效堪憂。

「是的。」不咸不淡的問答,听似毫不在意。「有什麼不滿麼?」

「不滿倒也說不上,但是前輩既然已經旁觀了我這麼久了,所以也應該大致上了解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我故意‘旁觀’二字咬得很緊,「或者說,前輩應該清楚我的底線是什麼。」

「如果我說,不知道呢?」對方環抱著胸,一副油鹽不進要跟我死磕到底的模樣。

好像我不把話說明白她就不會讓話題進入下一階段一樣。

跟狡猾過頭了的某些人相比,這種看似柔和卻又在微妙的細節上強硬過度的人還算是比較好對付的了。

「啊,那我就明說。」實在找不到落腳點的我隨即雙手合十擺出一副乖乖牌的造型向對方打出一記直球,「老實說我現在對前輩很不放心啊。」

「呵呵呵,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前輩這樣說著的同時還四下打量了一下周邊環境,然後用一種逼迫在審犯人坦白從寬的富有感染力的眼神瞪了回來,「你看看這周圍環境多好,安靜,偏僻,清幽,就算某個弱女子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伸以援手的?」

「喂喂喂,打住,前輩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我先聲明兩點,其一,我們走的這條路是通往天守閣的小道,熟悉地形;其二,雖然前輩容姿出眾,但我實在不是那種會對一個跟自己一個模樣的人產生興趣的猛士。」

這個家伙絕對不適合開玩笑,因為她本身就具有讓人把玩笑付諸實踐的特質。相信我的判斷。

「哦。」

「那麼,作為讓前輩安下心來的補償,前輩你也相應的表示出些誠意。」

面具里面住著個沒死透的家伙什麼的,我前天可是快嚇死了。

「你完全可以直接讀取記憶,何必多此一舉?」

「抱歉,我沒有隨便踏入別人世界的習慣,更沒有隨意背負起他人羈絆的覺悟,所以那個還是算了。」

「是麼?」

「是的,我自從戴上面具開始,雖然有學習你和其他兩個前人的知識,但對你們生前的私人回憶,我可是秋毫無犯。」

直接繞道呢,我這樣可是尊重死者的行為。

坐在天守閣的頂點,我和至今未知姓名的前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嘛,大致上已經有所了解了呢。

原本就沒有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必要,所以很快就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和解。這位在我眼中xin格與八雲紫差之甚遠的前輩慢慢地也在腦中拼湊出了一個大致的雛形。

一個心思細膩卻又不屑于玩yin謀詭計,在某些方面反而認真得有些頑固的家伙。和我認識的大多數老妖怪比起來,且不說刻薄,光是這一點都已經快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原來在八雲紫活躍的那個時代的老妖怪里面還是有好人的啊。

前輩,姓名不詳(似乎自己都搞不清楚),xin別女(這一點有待ri後考證),自認為是現代人,且可以明確肯定自己原本並不屬于這個世界(傳說中的穿越麼?),初來本地之時尚在數千年前,擅長近身搏斗,以柔術,刃類in通,在當時的大妖之中佔有一席之地(疑似藏有某種底牌),xin格就跟前面提到的那樣,活躍于第一次月面戰爭之中,並最終被我家那可怕的監護人坑殺。

為什麼我在總結完這樣的信息之後會有一種對方要殺我的理由異常充足的錯覺呢?不管是作為與八雲紫有關聯的境界妖怪還是在第一次月戰中敵對的月民後代

「前輩,你真的是穿越來的麼?」為了打消心里的不安感,我嘗試著換了一個稍微輕松點的話題,並擺出一副非常崇拜看到大人物的眼神。「好酷哦。」

「」但顯然對方並不吃這套,看在那個白眼的份上我估計這個話題是對方心里的硬傷,「是的,我現在清楚地記得我以前所生活的世界。」

「能否詳細地講講呢?」

「就算你要我詳細說明,我也只能給你講講大致的世界觀之類的,關于我本人和我的人際關系什麼的我一概都沒有印象了。」

「啊,那可真是苦惱呢。」

有種只有自己記得世界,卻被世界所拋棄了的感覺呢。

「我原本生活的時代,如果換算成國際歷法的話應該是在二十世紀末的九十年代。」

「和幻想鄉外界一樣的現代都市嗎?」

「嗯,就在這個島國上呢,這個世界的地圖和我那個世界應該是一樣的。」

看來是平行世界呢,至少文明歷程和國際關系之類的相同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我便安靜地等候她的下文。

「」回應我的是一陣沉默。

「怎麼沒有下文了麼?」

「不,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向你說明而已,因為這一段的記憶非常模糊。」

「挑能講的講。」我調整了下坐姿,擺出了以前在寺子屋時培養出來的好學生造型作洗耳恭听狀。

「嗯你就這樣理解。」稍稍整理了一會兒思緒之後,前輩繼續將話題進行下去,「我在某一天因為一場事故而在原本的世界死掉了,至少在我的記憶力里面是這樣的之後卻又在某種遠遠超乎你現有層次的力量的干涉下在這邊的世界重生,並發現時間回到了原先的幾千年前」

「」敢不敢再扯一點

「然後我跟那個讓我復活的家伙做了一個交易,如果我在接下來的歲月里按照她的指引行動的話,最終就可以重新回到原先的世界,並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地回想起自己生前的記憶。」

「剛剛的世界觀和自己的死因就是後來才想起的麼?」

「是的。」

我大致上了解了。

這又是一個在失憶中尋找自我的外來客

老實說在一開始我其實是非常地不待見這樣的人的,因為之前所見的無一不是符合我對其的預想。

但是隨著走出人里之後所經歷的人世洗練,我也慢慢地開始變得對他人稍微隨和一點了,至少不會輕易地做出以前那種將人「一棍子打死」的定義來。

畢竟人人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呢。

夏天的時候還是帶份禮物去跟紅魔館的十六夜君和解。

我在心里不無考慮地想到。

「嘛,其實前輩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無可救藥。往好處想的話,雖然你現在只是一個月兌離不了我回路的念體,但是在幻想鄉這個地方死只是換種形式活著而已,什麼時候重新活過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看前輩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我急忙站在不是客觀的角度勸解道,「而且就算要說失憶的話,這幻想鄉里面也不止你一人。」

「嗯?還有其他人跟我一樣麼?」

「嗯,在下界的紅魔館里面有一個跟前輩一樣想不起自己是誰的外來者小哥,我在年前因為一場誤會而和他結怨,所以也就yin差陽錯的認識了。」看來好奇心戰術取得了初步成效,沮喪被趕走了呢。

「等等,給我詳細說明一下那個失憶的外來人。」原本提不起勁的前輩這會兒卻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連語氣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嘛,大概就是這樣啦,反正我是跟那家伙命里犯沖了。」將土撥鼠君的信息詳細地介紹了一遍之後,我以一句听上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的話語作為結尾。

如果真的按照蘑菇仙人所說的那般,擁有看破死的魔眼之人是根源的人間代言人的話,那麼身為非本土住民後代(疑似)的我肯定得和土撥鼠拼個你死我活才行,這一點是沒跑了。

「哼,看來那些家伙找了新人來接手呢。」

「前輩你說什麼?」

「沒什麼」結束了自己的碎碎念念的前輩接著補充道,「什麼時候我們去拜訪一趟你說的那只土撥鼠。」

「算了,萬一打起了怎麼辦?前輩你現在還只是剛剛具有實型的念體,那個小子身上可是有一雙能夠看破萬物之死的魔眼,要是被那個攻擊到的話,沒準兒你就得灰飛煙滅了呢。」為了前景發展我好心建議的,雖然效果不怎麼好就是了。

「你都會擔心人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原本還以為是個跟八雲紫一副德行的yin謀家。」

「yin謀家這一點我不否認,我只是想在幻想鄉活得更久一點而已。」對于無關緊要的奉承或是惡意我向來不了了之,「況且你現在也成了我活下去的一環,所以不得不在這些細節上上心呢。」

「收起你那誠摯卻又多余關心,我和你一樣都反感憐憫。」前輩站起身來,漫不經心地挪步到天守閣頂的邊沿,「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

「可最後不還是掉下去了麼?」我輕笑著刻意回應道。

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皎潔的滿月緩緩升起,在這雲層之上的夜幕下顯得分外的輪廓浩大,竟如懸浮在眼前一般。

這個來自于異鄉的迷途之人在我眼前無聲站定,轉過身來,以滿月為景,閉目。

碎銀一般的月光給她縴細的輪廓瓖上了一圈微芒的銀邊,然後她緩緩地睜開眼,讓那雙與先前的如夜空般深邃的‘黑’截然不同的‘青’暴露在我的眼前。

那雙眼楮我曾經見過,那是與我截然不同的,富有魔xin的‘青’s 。

在那個燃燒著紅蓮的夜晚,在另一只迷途的外來土撥鼠身上。

「前輩,你該不會是被車撞死的?」

在轉瞬間將一切碎片拼接完成之後,在戲劇xin與偶然xin的共同作用下,我的臉上浮現起了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笑容。

微笑著,挑釁著,詢問眼前的這位異世界的迷途之人,曾經的根源代行者,直死魔眼的主人。

「你怎麼知道?」她也同樣笑著,並在轉瞬之間從原地消失,在下一刻已然擁入我的懷里,「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將青焰構築的匕首,無聲地刺入我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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