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煙牽著月十五的手,在阿源的陪同下,向正廳方向走去。
一路上,月十五的興趣都不怎麼高,看來他還在為尿床的事情糾結,本來嘛,小孩子就是這樣,換一個環境,難免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
「娘娘,你說我怎麼就尿床了呢?」月十五抬臉問于煙。
「很正常啊。誰小時候都是會尿床的,不用在意喲。」于煙安慰著月十五,「我悄悄的告訴你哦,你爹小時候也尿床……」跟在于煙身後的阿源,看著這一對奇葩母子,輕笑不語。
「哦。」月十五似懂非懂。
正廳之中,幾上簡單的小菜己經擺好。于煙回臉,看向阿源。
「夫人,這是我吩咐下人們做的菜,不知道合不合夫人與少將軍的胃口。」阿源使了一個眼色,幾個小丫頭把碗筷什麼的擺好。
「己經很好了,比我們在月家莊吃的好多了。」于煙抱起了月十五,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幾個清淡的小菜,做的很有水準,看得出來,這將軍府的廚子還是不錯的。
母子兩個人,吃的是不亦樂乎,于煙己經好久沒有吃到如此可口的飯菜了。
「阿源,月初一什麼時候回來啊?」吃飯的時候,于煙向阿源打听起了月初一的消息。
「還不清楚。大將軍有皇命在身,怕是需要一些時間了。」阿源說道,他極力的證明,月初一是有事情。
「哦,那你什麼時候能把我的玉佩還我啊?」于煙的腦袋里面,記掛的就是她的雙魚玉佩。
「夫人放心,等將軍回來的時候,阿源自會將夫人的玉佩交與夫人的。」阿源還是這句話,說到底,他就是害怕于煙再出什麼妖娥子。
于煙喂著月十五吃飯,在吃了美食以後,月十五仿佛也沒有那麼糾結了,整個人的表情也放松了起來。
「娘娘,我要吃那個那個……」月十五指著桌上的那盤菜,于煙慌忙的給他夾到了盤子里面。
正廳之中,突然間的傳來了一陣凌利的尖叫之聲,接著,于煙的眼前,己經出現了一張氣呼呼的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己經初次交鋒過的管家兼郡主阿娜依。
「那可是我親手做的被子,你怎麼能讓小孩子尿上面呢?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子啊?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啊?」阿娜依怒叫著。看得出來,她不是一般的生氣。
听著她的嚎叫,于煙根本就不理會,她依然在喂月十五吃飯,而月十五,仿佛也沒有受到任何的驚嚇。
對于這樣的一個人,越是對她不理,她就會越發狂,最後,會將自己完全的壓制崩潰,所以,于煙根本就不會理她的。
「吃吃吃,吃什麼吃啊?你們還有心情吃?」就在這時候,阿娜依突然間的伸手,奪過了月十五手中的盤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清脆的一聲響聲,嚇壞了所有的人,連于煙身邊的阿源,也不禁的怒意四起,有拔劍之沖動了。
于煙以為,此時的月十五一定會被嚇著的,所以,她最先的就是先去安撫月十五,哪知,月十五卻一反常態,沒有一點受驚嚇的意思。
「瘋女人,我不就是尿個床嗎?你還想吃了我啊?」月十五的聲音,也高了幾分,夾雜著一種屬于嬰孩一般的尖細之音,有種刺耳的感覺。
「噶……」于煙咽了一口唾沫。怎麼回事啊?她還沒有發火呢,這娃兒倒是發火了。
「呼……」屋內的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要知道,這月將軍府中的一切事務,都是阿娜依郡主說了算的,平時,只有她向下人發火的份,卻沒有下人敢向她叫囂。可是,他們卻是忘了,月十五不是下人,他是月將軍府中堂堂正正的少將軍,而且,是嫡出的。
「再說了,我娘娘說了,我爹爹小時候也尿床,我們月家遺傳尿床,怎麼著啊你?」
高聲說完了以後,月十五摳著自己的手指頭,又低聲的咕噥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阿娜依是怒意四起,沒成想,她堂堂郡主的威嚴,竟然毀到了一個小娃兒的手中了。
「他說,你小時候沒尿過床嗎?」于煙面帶笑意,放下了懷中的月十五,直起身體,與阿娜依對峙了起來。
想來,她于煙帶著稚女敕小娃兒,在月家莊生活了那麼久,若非是憑著身上的這股子狠勁,也不知道被別人欺負幾百次了。
「你……你們……」阿娜依詞窮,見到這一對母子,她算是真正的見到所謂的克星了。
「我們很好。倒是你,不太好。」于煙再笑,她執起了月十五的手,腰桿挺的直直的,越過阿娜依的身邊,向外面走去,突然間,她冷語而言。「管家,月府的盤子也是要錢的,摔了就得賠,你記得從你的月例中,把這筆錢給扣下來。」
听著于煙這樣的話語,阿娜依更是生氣,她剛想發作,于煙接下來的話又來了。
「半個時辰以後,所有的人,全在正廳集合,開會。若有不到者,按不尊重月老太爺,月老夫人處置。」
阿源極有興趣的看著于煙牽著月十五華麗離開,他的唇角,牽起了一陣的笑意。看來,有些事情,他得重新的了解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並非是月初一口中所說的那個溫婉的女人了,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