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嫣竹早早就請了個大早。
她先讓環兒去西院跟柳氏回報說自己身體有恙不能前去請安,實則她是躲在房里制造假賬本。
為了迎接今晚來人到來,她可謂下足了功夫。
至于柳氏,昨天因為沒能毒死凌嫣竹而一大早生悶氣,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凌嫣竹已對她起戒心,所以自然不會再傻乎乎的再次明目張膽對付她。
環兒的到來也只是讓她心情稍好些罷了。見不到那賤丫頭,可比什麼都好。
而環兒回報也讓凌嫣竹大大松口氣,她本以為這柳氏會以她身體有恙再送來啥有毒補品之類的,既讓她更加惡心,也浪費府中銀錢。
這樣也好,她不用看她假惺惺的臉這比什麼都強。所以說,兩院子的人,兩門心思。
轉眼間一個白天過去,夜晚來臨。
吃過晚飯,凌嫣竹讓環兒帶著凌嫣菊凌肖雨小姐弟兩個去休息,自己則拿著白天準備好的假賬本穩穩坐在院中石桌前,等候狼臉面具男到來。
夜很安靜,就連四周都靜得讓人發指,平常听到的那幾聲狗吠聲此時也音訊全無,似乎有一場意想不到的風暴即將來臨。
凌嫣竹抱著賬本就那麼靜靜的等著,在她眼角深處,一縷得逞的笑意慢慢涌現,眼前仿佛已看到欺負她的人的下場。
沙、沙一道細微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
只見她猛然豎起耳朵,嘴角的弧度更加濃郁。
狼臉面具男,來了!
果然,在她這個猜測剛過兩秒鐘,身後就傳來那把熟悉的冷漠男聲「你何時發現那是我的手下?」
來人一上來就說出這麼句話,讓凌嫣竹大大的錯愕一番。
她扭頭,嘴角微勾「我以為公子會直接問賬本的下落,想不到卻問了這麼個問題。哎呀,真讓我失望。」
她道完裝出副很失望的樣子直搖頭,好像真的失望似的。
「回答我。」男人冷冷而道,緩慢朝她走來,隨著他的走動,臉上那張狼臉面具在夜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滲人可怕。
「很簡直。」凌嫣竹站起,目光定定瞅著來人的面具「因為,他既不圖財也不圖命,而是給我送來包藥草。」
「就這樣被你認出?」段正的口氣里莫名多了抹意外,連他都不自知。
「對」凌嫣竹深深吸口氣,目光依舊灼灼的注視著他「你沒忘我們之間的約定吧?我就是憑那來判斷的。」
她跟男人有過約定,他給她治傷的藥,她給他賬本下落。
段正聞言不再言語,而是用面具下那雙更加深邃的眼楮直直盯著眼前這個毫不懼怕他的女人,心中的疑惑越加濃郁。
過了半晌,他才擰起眉頭道了句高深莫測的話「你,不是凌嫣竹!」
「哈哈」凌嫣竹大笑,反問「公子又如何知道我叫凌嫣竹?又如何知道我不是?」
段正「」
望著那張說不出話的臉,凌嫣竹頓了頓,又繼續添了句「我早跟公子說過,我只是個丫環而已,是你不信。」
好听點是小姐命,活得卻比丫環還可憐可悲,不是丫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