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陰森寒迫的宗祠里,凌嫣竹望著眼前那群表情不一,臉色如同面臨大敵的親人們,嘴角勾起了諷刺笑容。
半個月前,她也曾跪在這里接受所謂親人們的質疑審問,當時凌嫣蘭的嘴臉不知有多得意。不曾想風水輪流轉,半個月後跪在這里的人竟會是她。
真是讓人--大快人心吶!
森然的祠堂中央,擺滿凌家幾位老祖宗的牌位,黑漆漆的牌位上用朱砂寫著祖宗的名字,
在牌位的下方長方案上,供著許多水果和美酒,還有兩根燒得啪啪作響的白蠟燭,蠟燭跳躍的火光像從墳地里走出的鬼火,一閃一爍讓人看著毛骨悚然,更覺這地方陰森恐怖。
同樣牌位的左下方上,坐著凌府當家凌富貴和柳氏,張氏則和女兒凌嫣蘭跪在二人腳下方。
張氏從城王廟到至今一直哭哭啼啼沒消停過,哭得凌富貴一陣心煩意亂,煩躁的一揮手厲喝「夫人,別哭了行嗎?」
哪知,張氏哭得更使勁,仿佛要將體內所有的淚水哭光「嗚▔只要老爺收回家法處理的成命,奴家就不哭。」接著又一陣鬼哭狼嚎。
面對張氏一哭二鬧的做法,凌嫣竹多少還是知道點原因的。所謂家法,她沒見過但听說過。听說是一種極殘忍的刑法。
這種家法據說是塊釘滿釘子的木板,上面全是尖銳泛寒光的長釘子,在行刑時,將犯過罪的人往上面放,然後讓她滾上一輪。
對于這種殘忍的做法,她也只是听說以前就有犯過罪的丫環被罰過。結果這丫環滾完後就丟了性命。所以不用想她也能想到這家法是多少的殘暴毒辣了。
也難怪張氏會一直哭著讓凌富貴收回成命,試想如果凌嫣蘭在上面滾上一輪,以她嬌生慣養的軀體能受得了才怪。
不死也重傷。
對于張氏的難過,這邊上的柳氏可春風得意。
只見她捂嘴輕笑,仿佛听到天大笑話般冷笑「呵,妹妹,別怪姐姐說蘭兒,她做出這等事情來,正如剛才老爺所說的,是該沉塘的。」
一听要沉塘,縱然平時養尊處優天不怕地不怕的張氏也被嚇到了。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爬過去一把握住柳氏的手,央求「姐姐,算妹妹求你了,你幫幫我向老爺求情,別用家法,別將我蘭兒沉塘,求求你了。」
柳氏嫌惡的縮回手,使勁擦了擦,眼中帶鄙夷望向張氏「妹妹,不是姐姐不幫你,而是老爺自有老爺的想法。」她道完,扭頭對上凌富貴,柔聲蜜意吐一句「對吧,老爺」
「嗯。」凌富貴點點頭,眼中同樣帶上嫌棄意味瞅向張氏和地上的凌嫣蘭「張氏,凌嫣蘭,你們母女所做的事別以為我不清楚。」
他對上凌嫣蘭厲喝「你,之前將竹兒綁在樹上用鞭子抽打,爹還沒跟你算賬,不曾想到,你……」
最後,凌富貴氣得實在說不下去了,捂著胸口直喘氣。
一听提到自己,一旁的凌嫣竹也著實吃了一驚。
她錯愕的抬頭望著那個捂胸喘氣的男人,眸中異光閃動。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凌富貴不知道這事,卻不曾想到不是不知道,而是放任不管。
呵呵,她凌嫣竹在這個府中,到底有多招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