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嫣竹最終還是被段正給逮了回去,回到凌府門口時已是快臨近午飯時間。
當二人下了馬車,就看到凌肖雷正帶著一隊家丁急匆匆從里面走出,見到前面的凌嫣竹時他表情愣了愣,隨後滿臉擔憂的走出來「三妹,你一大早上哪去了?」
一大早?凌嫣竹一愣,很快明白過來。原來他們當她是早上不見人的。
她扭頭望一眼身後那個黑臉男人,扭頭對凌肖雷笑笑「大哥,我出府散步。」
「散步?」凌肖雷明顯不信,「散步需要出府,你」當他的目光落在凌嫣竹身後的人身上時,瞳孔驟然放大「段將軍?」
段正走上前,面色僵硬的扯起抹譏諷「凌統領,令妹還真是另類,這一大早一個女子家的就往外跑,被熟人看到只怕」
他最後的話沒說出口,但凌肖雷和凌嫣竹卻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說她一個未婚女子家的,實在不應該大清早出門,有違常理。並且容易惹來是非。
凌肖雷被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不尷尬。而凌嫣竹則表情惱火的怒瞪他一眼,挪動腳步準備去馬車那里拿回包袱
剛走兩步,手臂就被段正給扯住。
「你想干什麼?」他壓低音量問道
凌嫣竹抬頭瞪他一眼,不悅「要你管。」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跨步就往馬車走去。
「如果你想被你大哥知道你昨晚就不在,你覺得他會怎麼樣做?」段正冷笑,低低的附在她耳朵旁道了這麼一句。
聞言,凌嫣竹身體一顫,扭頭望了一眼面色疑惑的凌肖雷,頓悟。
這男人是不希望她逃跑的事被發現呢。
想到他有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凌嫣竹的心莫名生起絲感動。她吸吸鼻子,轉身撒嬌「大哥,我好餓,有飯吃嗎?」
「啊?哦,有,你嫂嫂中午可煮了不少吃食,快進屋吧。」凌肖雷收起心中疑惑,笑著讓凌嫣竹回府。而後他又對段正說道「既然段將軍來了,那就一起進來吃個早飯吧。」
從昨天他已知道自己的三妹被皇上下旨賜婚,這是一大家子人的榮幸。現在又見她與段將軍一起回來,雖然感覺怪怪的,但好歹人平安回來了。
三人進了門,繞過長長的走廊回到東院正廳。
剛進正廳,三人就听到一個尖酸的聲音響起「喲,這一大早就出去的人,現在還知道回來呀?想出就出,就進就進,當咱們凌府的家規都是擺設的呢」
三人抬頭,只見大夫人柳氏揚著臉,帶著淡淡的諷刺瞅向凌嫣竹,嘴里沒吐出句好話。而圍在桌子邊的一大圈人,則用玩味的表情目視事情發展。
再看看被點名的凌嫣竹面無表情的瞥柳氏一眼,目光淡然的掃桌子一眼,回道「看大娘說的,竹兒哪敢將府上家規當擺設呢?我不過勤快早起了點,所以出去鍛煉了一圈。不似府中某些人,一大早只會窩在被窩里不起。」
她的話意有所指,直直指向柳氏,將柳氏的臉道得青一陣白一陣。
在桌上的人都知道,二公子為大房所出,不務正業且生性風流,更重要的是,他每天都要賴床賴到午飯過後才會起床。
而凌嫣竹的這些話,無疑是打了柳氏一巴掌。
見老娘臉色不好,一旁的凌肖雷扯了扯凌嫣竹的手「三妹,少說兩句。」他走上前,對主位上的凌富貴恭敬彎腰,道「爹,你看誰來了。」說完,將身後的段正一拉,拉到了面前
對于府上的爭斗凌富貴早已見慣不怪,所以他由始至終都沒認真看妻女們的爭斗,而是將目光落在面前的碗里。
此時听大兒子這麼一說,他才抬起頭瞅一眼段正,不解「雷兒,他是誰呀?」
「爹,他」
凌肖雷怕還沒說出口,段正卻打斷了他的話。「小婿段正,拜見凌伯父」
「小?小婿?」凌富貴手中的筷子當一聲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嘴角哆嗦「你?你是鐵面將軍,段正?」
「正是。」段正回答從容,一派凜然
‘通’一聲,凌富貴不慎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上,嚇得他的妻兒們尖叫連連「老爺(爹)」
然凌富貴則不管妻兒們怎麼樣,尷尬的從地上爬起走到段正面前,哆嗦「段段將軍?」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皇上竟會將他一直不寵愛的三庶女賜給愛將段正,更沒想到這段正竟長得這麼英氣逼人,氣場之大到讓他這個見慣大場合的人都害怕。
「凌伯父無需客氣,叫我正兒即可。」段正見一屋子的人態度瞬間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于是微笑著讓凌富貴喚他乳名。
「正正兒?」凌富貴又一哆嗦,那張老臉的笑意簡直比哭還難看。「好好!」
而站凌富貴斜對面的凌嫣梅則在看到段正身後的凌嫣竹時,那雙貴氣逼人的大眼快速閃過絲嫉妒。
她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身邊臉色不好的老娘柳氏,柳氏被她一扯,轉頭瞥見她那莫名的臉色,這才醒過來。
她似乎忘了剛才自己羞辱凌嫣竹的事,走上前親熱挽起她的胳膊,笑道「竹兒,你別怪大娘,大娘也只是擔心你一個姑娘家一大早不知上哪了,這才著急的。」
著急?凌嫣竹冷笑。這柳氏,巴不得她死在外面的好,這會卻說替她著急?誰信啊。
「娘,三妹出去散步去了。」生怕柳氏責罵凌嫣竹,一旁的凌肖雷急忙替她解釋。
柳氏一听,朝他投去嗔怪一瞥。「娘在跟竹兒說話,你趕緊去坐著吃飯。」
說完自己兒子,她馬上就松開了凌嫣竹的手來到段正面前,笑得燦爛如花「段將軍,你也請坐一起吃個便飯吧。」說完板起當家主母的派頭喚來管家,吩咐他多添幾個菜上來。
管家應了去,段正當下就被凌富貴和柳氏夫妻倆個熱情的拽著往主位上坐去。
看著他坐下後,凌嫣竹勾勾嘴角,服服身子說道「既然段大哥有爹和大娘招待,就請容竹兒告退吧。」
「你這孩子,告什麼退呢?趕緊過來陪正兒吃個飯。」
凌富貴這一聲正兒叫得特別溜口,仿佛段正已是他女婿了一般,巴結拍須的手段看得在場的人直翻白眼。
但縱然是這樣,凌嫣竹還是不想留下在這里與這些人多呆一會兒。她道「爹,我姨娘還在北院等著,我怕她著急。」
一听三姨娘許氏,凌富貴的表情滯了滯,最後將目光落在段正臉上「正兒,你看她」
「無妨,既然竹兒孝心如此之深,就讓她回北院吧,凌伯父不會有意見吧?」
段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凌嫣竹身上,眸中深意濃到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要巴結的人都這麼說了,凌富貴心里再不樂意也只能這樣做了。
他揮揮手「去吧,順便讓廚房多做些好吃的送過去,你跟你姨娘一起吃了。」
「謝謝爹」凌嫣竹冷笑。
這面子,還是段正的大。這要是換作以前凌富貴管她們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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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凌嫣竹腦子里都在想一個問題。
她想段正雖然沒幫她什麼忙,但也沒不揭穿她出逃的事實,這讓她很是費解。但不管怎麼樣,她最終還是被抓回來了,下次再想逃跑,估計比登天還難。
她想,如果真逃不了那她就只能真能嫁給段正了。只是不知道他在飯桌上,會不會向凌富貴提出讓她管家這一事情呢?
如果管家了,她又能不能拿到對他們有利的賬本?
哎,真煩!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個問題,直到回到北院。
剛進院門,她還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子就被一個撲過來的身子緊緊抱住,接著耳旁听到環兒那丫頭的哭聲「小姐,你上哪去了?快急死奴婢了。」
凌嫣竹被她抱得不舒服,急忙推開她。發現她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不禁心一疼「環兒,我這不是安全歸來了嗎?」
環兒吸吸鼻頭,淚眼朦朧的笑笑「小姐,你一上午到底上哪去了呀?」
哎!凌嫣竹嘆氣。又一個認為她早上不見的人。
她將環兒推離自己身邊,伸手替她擦了把眼淚「我出去散步去了。」
「騙人,散步需要帶行李?我去你房間看過了,你的衣服通通不見了。」環兒擦試著眼淚,嘴撅得老高「小姐,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段將軍,是的話咱們去找老爺,請他去向皇上說清楚,把婚給退了吧。」
凌嫣竹手一滯,苦笑。
如果這婚能退,那她又何必半夜跑路呢?段正本來就是為了賬本才向皇上賜婚的,他會收回成全?
打死她都不信!
為了環兒不再糾問這件事,她只好將話題叉開「對了環兒,我不在的這個上午姨娘找我了沒?」
「怎麼沒找啊,三姨娘都快要急死了,現在正在臥室里休息。」環兒的口氣帶著絲埋怨「小姐,你不知道三姨娘知道你不見的時候,人當時就暈過去了。」
「啊?那嚴重不?請大夫了沒?」凌嫣竹心一抽,秀眸閃過絲歉意。
環兒搖搖頭,秀氣的小臉還掛著兩行淚珠「不是很嚴重,三姨娘說不用請大夫。」
「那怎麼能行?」凌嫣竹著急,立即吩咐她「你現在趕緊去前廳找管家,讓他請個大夫來給娘瞧瞧。」
這人生病不看怎麼能行呢?不看只會加重病情而已。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被她臉上的厲色嚇了一跳的環兒怔怔瞅著她,隨後應了句就去了。
環兒走後,凌嫣竹疾步往許氏房間奔去。剛進屋,她就被一股濃郁的中藥味燻得眉頭一皺。
「娘。」她走到許氏床邊,輕聲喚了聲。
許氏正因為女兒的失蹤暗自傷神,此時突然听到熟悉的嗓音眼楮一亮,急忙扭頭果然看到女兒安全的站在床邊。
她的眼淚一下就涌出來,掙扎著爬起「竹兒,你回來啦?快坐過來讓娘看看。」
凌嫣竹坐過去,許氏的手立即覆上她的臉蛋「你這傻孩子,學什麼不好,偏生要學人逃婚?想急死娘嗎?」說完眼淚啪噠噠的往下掉。
轟一聲,凌嫣竹的腦門被炸了個響雷。
她怔忡的盯著許氏,聲音哽咽「娘,你知道啦?」
她以為許氏不知道她半夜逃走的事,就連環兒都不知道,可她卻知道了,還獨自一個人藏著掖著不讓府中其他人知道這事。
許氏哭得稀哩叭啦「娘當然知道,知道我的竹兒受苦了。」
她心疼凌嫣竹,心疼她馬上就要嫁給不喜歡的人,以後就要過上像她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哭了小一會兒她才停止哭泣,將眼淚擦干,道「娘昨晚起來小解時,看到你拿著包袱出了房間」
原來!凌嫣竹釋然「那娘可看到其他?」
許氏嗔怪她一眼,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自然看到了,那個男子可是段將軍的手下?」
「嗯。」凌嫣竹點點頭,開始將昨天就策劃好的計劃,還有昨晚在城門客棧留宿,早上又被段正逮個正著的事情通通講與許氏听,完後用一副任由娘處置的表情看著她。
許氏在听完女兒的陳述後,倒沒怪罪她,而是幽幽的嘆口氣「竹兒啊,你受苦了」
她是過來人,何嘗不知道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的意味著什麼。就如她,就算當年得到凌富貴的喜愛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一樣被丟在這偏僻的北院中,終日不見天日的以淚洗面?
女兒逃婚她這個當娘的也有錯,但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她的女兒能夠得到幸福。
想到這次柳氏難得放過凌嫣竹,許氏又暗嘆慶幸。
她握住凌嫣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竹兒,既然逃不掉,段將軍也沒說什麼,那你就好好等到出嫁之日吧,別再做傻事了。」她只要她平安。
「知道了娘」明白許氏只求安心的心情,凌嫣竹懂事的應道。
母女二人接著又聊了些話題,直到環兒帶著大夫回來才結束。
大夫給許氏檢查了身體,只道一句沒事好好休息的話,然後開了藥方就走了。
在大夫走後,凌嫣竹也出了許氏房間來到廚房做了幾人的午飯
吃完飯許氏難得沒回房間睡著,而是與凌嫣竹還有環兒和小姐弟坐在院落里曬太陽
這時,幾人听到東邊傳來陣混亂的吵雜聲,似乎越來越大。
凌嫣竹疑惑的望一眼許氏,許氏同樣疑惑的望著她。環兒見狀,站起朝許氏說道「三姨娘,容奴婢去看看發生什麼事吧。」
「去吧。」許氏淡淡一揮手,示意她趕緊去。
環兒望一了眼凌嫣竹,跑了。
聲音越來越大,大到她們北院都能听到震動。
不消一會兒,跑得氣喘喘的環兒回來了「小姐,姨娘二二小姐她」
「我二姐怎麼啦?」凌嫣竹滿臉疑惑,隨手拎起桌面的荼壺倒了杯荼遞過去「來,喝口水再說。」
環兒接過荼杯猛地喝上一口,呷呷嘴唇,這才道「小姐,二小姐她回來啦?」
「回來就回來吧,為何動靜會如此之大?」這次開口的是許氏
環兒擱下杯子,一坐回石椅子上,眼中眨著八卦光芒「二小姐是被夫家人送回來的,還是哭著回的呢。」
夫家人送回?還是哭著?許氏母女被這字眼弄得神情一懵,更加不解
「你快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許氏口氣里帶了絲厲色,嚇得環兒臉色一白,急忙從石椅上站起立于一旁
「三三姨娘。」她臉色微白,不安的搓著手指,不明白這許氏為何會突然變了口氣。
或許意識到自己口吻不對,許氏臉色緩了緩,「環兒,我不是針對你,而是著急。你看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回來的事,就咱們不知道,這像話嗎?」
凌嫣竹見環兒眼眶都蓄上了淚花,也急忙安撫她「是啊環兒,娘沒針對你,你說吧。」
「哦。」環兒這才吸了吸鼻頭,將淚花給吸了回去,道「是這樣,我听大小姐身邊的翡翠說,這二小姐是因為某些事惹怒了姑爺,所以被姑父休了。」
「休了?」凌嫣竹和許氏一臉震驚。
在這古代,女子被休可是件大事,比性命還重要。而且這被休得犯了七條之罪才會這樣。相不到這凌嫣蘭嫁過去不過才數月而已,竟然被休?
一時間,母女二人的心情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亂糟糟一片。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凌嫣竹又問。她指的自然是現在這吵雜聲了。
環兒心思剔透,她這才一說便明白「是這樣,因為二小姐不滿被休,所以正扯著老爺告狀。」
原來如此!母女二人明了。
既然知道事情的經過,許氏作為娘家人自然得去關心一下。
她從石椅上站起,對環兒說道「我去看看,環兒,你看好小姐,別讓她闖禍了。」
「娘,為什麼呀?」一听自己不能去,凌嫣竹頓時不依「我想去看看。」
「去看什麼?你好好給我呆著哪都不許去。」許氏口氣依然淡淡的,但不能听出其中那縷厲色。
見凌嫣竹一臉委屈加費解表情,她嘆口氣解釋「竹兒,你馬上就要嫁人了,不宜見被休之人,不吉利。」
凌嫣竹算是明白了,就算打死許氏,她都不會讓她去的。但她也要爭取不是?
「可是娘,如果我不去關心關心二姐,二娘準又會說我不團結姐妹情義,又拿這事來說事怎麼辦?」
「你」許氏被堵得啞口無言,過了許久才道「那你跟在我身後,去到後別多管閑事。」
其實她也明白,依照張氏的為人如果這次凌嫣竹不去看望凌嫣蘭,她日後是一定會這麼做的。
她不想讓凌嫣竹白白背上不義姐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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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母女出現在東院前廳時,立即被眼前像戰場一樣的場景弄得頭皮一陣發麻。
眼前的地上布滿了瓷器殘渣,桌子椅子倒了一地。更甚的是,凌嫣蘭整個人倒在地上,額頭流著血,已不能稱為人,倒像個女鬼。
一頭雜亂的頭發,一身被撕爛幾道口子的錦袍,有的地方還微微露出絲雪白,像足被人殲過一樣。
在她上方唯一一個完好的椅子上,坐著臉色鐵青的凌富貴,而柳氏和她的兒女則站在一旁。
在幾人對面,同樣站著三男一女四個人。中間為首的那個男子衣裳袖子也有幾處破損,臉上脖子上也有幾處抓痕,一看就是指甲的功勞。
只見他連同身邊的同伴,都用譏諷的眼光望著地上的凌嫣竹,冷冷而笑。
而張氏則陪在凌嫣蘭身邊抹眼淚。
見到母女二人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們身上,讓她們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特別是地上的凌嫣蘭,在看到凌嫣竹的那一剎那,那雙眼楮簡直像利劍一樣狠狠的朝她剮來。
對于她這莫名的敵意,凌嫣竹當作看不見。
她扶著許氏避開地上殘渣起到凌富貴身旁,淡淡的喊了句「爹,大娘。」
凌富貴此時正氣得冒煙,看到柔弱的許氏帶著女兒過來,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他瞄一眼母女二人,沒好氣的吼了句「你們來這干嘛?還嫌事情不夠亂嗎?快回北院去」
聞言,凌嫣竹嘴角微微勾起個冷弧,許氏動作一頓,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凌富貴口中出來的
想她嫁給凌富貴二十余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許氏嘴角微苦,一絲澀意堵在心口難消。
只見她身體顫了顫,扶住女兒的手緊了緊,面色淡定的柔聲道一句「老爺,我來看看蘭兒」
說完,她扭頭對凌嫣竹說道「竹兒,去把你二姐扶起來。」
然而話才剛落下,凌嫣蘭卻像發瘋似的猛一抬頭,雙眼散發怨毒的光芒怒瞪著她們母女,「滾開,不要你們的虛情假意!」說完雙手揮動,一副誰過來就與誰拼命的勢頭,弄得許氏一時間倒還真不敢過去。
「虛情假意?」凌嫣竹死死盯著她臉上的血跡「如果我們是虛情假意,為何又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扶你一把?」
她的話里帶著雙重意思,她想說,既然在場的人不虛情,為何無人願意扶她起來,而是冷眼旁觀。
同樣,她的一席話另在場的凌家人臉變色,那三男一女則更是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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