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苑積了一肚子疑問,越想越覺得此事太過詭異而沈翊霄形跡可疑,他為自己想到那些個可能性不寒而栗,嘴巴越張越大,幾乎可以吞下一只雞蛋,而下巴早就掉了地上。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
眼見得單飛苑一幅血口大張呆傻表情立床前,然而他那微微顫抖睫毛,卻讓一向熟悉他沈翊霄清楚他心里此時正有一萬種可能追星趕月地閃過。
沈翊霄蹙起了眉頭,終于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重重一把拍他肩膀上,他甚至用上了內力,力圖截斷他那些奇怪想法。
單飛苑痛得肩膀一沉,到底忍住了沒有叫出聲來,只是抬頭哀怨地瞧了他一眼,隨即朝熟睡女人努了努嘴,低聲道︰「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她?」
沈翊霄點點頭,黑沉目光中含著一絲威脅,警告他不要再有那些亂七八糟想法。
單飛苑點點頭,收起了玩笑表情,坐到床邊矮凳上,從錦被中尋到女子玉臂,搭她皓白手腕處細細為她診脈。
他雖然對著沈翊霄嘻嘻哈哈,但若是到了診病時候,卻自有一般醫者都難及嚴謹認真。
單飛苑為女子診著脈,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眼中也閃過沉思神色,又嘗試著往女子身體里注入了一小股內力,半晌過後,他把女子手臂放回錦被里,還細心地為她掖好了被角,才對沈翊霄使了個眼色,兩人便一先一後走出了里屋。
到了外室,單飛苑拿過一張紙來信手上面寫著藥單,一邊嚴肅地問沈翊霄︰「床上這個女子是什麼來歷?」
「杜家小姐,就是杜太妃母家人。」沈翊霄當然知道她不是,只是講出了她假身份,又接著問道︰「怎麼?」
「她身體十分奇怪,」單飛苑低頭寫了幾行,略一凝神又「噌噌」地劃去了,語氣是少有認真︰「她發熱卻不是因為受寒體虛,而是體內有一股奇異陰寒之氣盤亙不去,且這陰寒之氣早已深入她五髒六腑,我方才嘗試著為她輸送了一些內力,我相信你之前也如此做過,卻根本無法撼動這寒氣,只能勉強增加她本身一些氣力罷了。」
「那麼,你可有辦法醫治?」沈翊霄見他寫著藥單,便含著希望問了一句。
「無法,我暫時也只能開些滋養藥罷了。」誰知單飛苑卻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這股陰寒之氣太過蹊蹺,尋常藥石怕是無法治愈;若是能夠得知它來源,或許還有辦法,若是不能——」
「不能便怎樣?」沈翊霄急聲追問道,隨即卻暗自吃了一驚,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焦躁。
「便只能,」對于一個醫者來說,這樣話永遠都是難以啟口,然而單飛苑還是咬牙一一道了出來︰「看她自己造化,能活到何時是何時了。」
沈翊霄聞言一愣,頭腦瞬間竟有些空白,不知道該怎麼樣接話。
他原以為她那所謂陰毒也沒什麼大不了,卻沒想到連第一國手單飛苑都會說出「看她自己造化」這樣話。
那豈非就是沒救了?
她假借杜家小姐名聲卷入這是非漩渦里,必是有非達到不可執念,可是她自己,可知道她身體是這樣狀況麼?她知道,隨時隨地她都可能會……
他想到那個女子如畫眉眼、縴細消瘦身體;想起那萬丈懸崖之下緊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開縴縴玉手。
「喂,喂?」單飛苑說了半天見他竟沒有接話,忍不住伸手他面前晃了晃,心道自己今天真是走運,見著了各種平時百年難得一見奇景,這霄四王爺竟然因為一個女子發呆?
沈翊霄伸手就把眼前亂晃爪子揮到了一邊,不耐煩道︰「還有何事?」
「我這還沒說完哪,」對于某人明顯過河拆橋,單飛苑也不著腦,搖頭晃腦道︰「雖然說這陰毒現無藥可解,不過大部分還處于休眠狀態,所以暫時只要保持她身體健康,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她這樣……」沈翊霄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沉思道︰「……能維持多久?」
單飛苑看了他一眼,復又不忍心地低下了頭,輕聲回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