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戈的變化來的太快,張流這一會還沒有緩過來,他被這突如其來類似質問的聲音惹得一愣。151+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易戈見他沒有回答又問了一句,聲音卻是更沉,似乎帶著濃濃的怒氣,「到底是誰跟你說的?」
「什麼跟什麼?」張流緩過來了,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大更譏諷,「不是什麼人跟我說的,你就別撒謊告訴我是誰在作怪。這些事情,可是我明明白白听到的,呵,所以你也別解釋了,沒听說一句很流行的話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听到此,易戈的怒氣反而是收斂了起來,像是放下了一顆心中大石一般。他淺抿一口茶,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沒有人跟你說就好。」
「什麼?」
「沒有。」易戈搖搖頭,唇角的曲線完成動人的弧,他半垂著眸子,像是在追憶,掩蓋了眼中流轉的不明的光芒,「當初的話你听漏了,我沒有這樣說過你。」
「你沒有這樣說過我?」張流覺得異常憤怒,「我親耳听到的還會有假?易戈,你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很好玩嗎。我知道我很弱,我也很容易被欺騙,但是你這個謊言這個圓謊的方法也太卑鄙了吧!直接抹殺了事實!」
「你怎麼听話都不听重點的,」易戈煩惱的捏了捏眉心,還是好脾氣的解釋道,「沒錯,那句話我是說了,但是你沒有听完我的話,我整句話表達的意思並不是那樣。」
「沒有听完?什麼話?」張流狐疑的眯起眼。
易戈卻忽然沉默了,當初他在房子里面說的話,現在怎麼好說出來,這一恍神,記憶便倒退到那個時候。
昏暗的房子,房子里有心情波動不停的兩個人。他懶懶的坐在沙發上,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
「你究竟把張流當什麼?」對面的女人逼問著。
「不過是因為想找一個心甘情願的保姆罷了,那麼低賤下三濫的人也配指望我動真心?」易戈翹著嘴唇惡毒的吐露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沒完,房門砰的關上,讓他的思路短暫的滯停了一會。
因為那一刻,他忽然想到了張流。內心忽然有些愉悅,那個男人那麼的任性,經常打著為自己好的主意惹下一堆禍事讓自己去收拾。他現在在干什麼呢,還偷偷的窩在他的床上看書,還是一不留神就要睡過去呢。
想著他可能一會又把口水流在自己那張床上,易戈不自覺的蹙眉了起來,但是眼底怎麼也沒有一絲責怪不滿的意思。你說說那樣的男人,他怎麼就會……
「易戈?」
易戈恍神過來,他無奈的搖搖頭,嘴角才噙起了一絲笑意,似乎神智還在剛才的思考中沒有回來,一不留神就說多了話,「感情的事情捉模不定,愛上了就是愛上了,真心動了,便再也收不回來。」
這是易戈這一生中吐露的最深情的話了,他這樣冷淡的性子的性子,能這樣說話,得惹出了多少波瀾和怨恨,這已經是後話了。
再看這邊,易戈從回憶中掙扎出來,這臉上浮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他故作鎮定的說了一通,「那話你當時沒有听便沒有听了,現在說來也沒有什麼意思,你只是需要記住,那句話我從沒有說過,從來沒有。」
最後四個字,易戈是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的,字字如落石,沉重的敲擊在人的心上,那一刻,張流竟然無法否認。
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頓時反而是張流更加的局促,這一時的心慌意亂倒是沒有看到易戈的異常。他捏了捏手指,嘴巴里還是不服氣的說道,「誰信你的話,我才不會信你的話,你別把我耍來耍去,我才不信。」
嘴里是這樣說著,身體卻在易戈的對面,不自然的坐了下來。易戈的眼底浮現笑意,他沉沉的問道,「現在你有什麼想跟我說了的嗎?」
張流咬牙,心里做著劇烈的斗爭,對于易戈這樣的合作態度,實在是八百年都難得一見,他心底確實有很多話想要問他,但是這些話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也許問出來都是自取其辱!
但是……
張流眼神一凝,對啊,他都快要死了,還有沒有怕的,問清楚一切做一個明白鬼,也好過糊涂這一輩子吧!
張流攥緊拳頭,一臉豁出去了!低低的問道,「既然你要我說,那我便說了。一些陳年舊事說起來你可能不爽快,但是我現在都要死了,這些東西也就都不顧了。這一些問題你給我接住了,第一,我想問當年,你給我鑰匙,是因為喜歡我嗎?」
易戈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張流會問到這個問題,他看了看張流一臉期待卻又沉重的表情,淡淡的搖了搖頭。
張流的心猛然一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果然是這樣,果然!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給我鑰匙?」
「我……」易戈竟然失言了,當初在學校,張流一天到晚跟在自己的後頭,確實讓人很煩,但是至于為什麼會給了他鑰匙,他自己都無法說清楚。他倒是老老實實搖頭,「我不知道。」
這難得的誠實就像一柄銳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剮著張流的心。你說他為什麼要那麼作踐,為什麼要去問。明明就是知道的結局,為什麼自己還要抱著一絲希望去問。
似乎是累極了,張流擺擺手,苦笑一聲「罷了,我就知道是這樣,一開始就是個錯的,一開始就是錯了。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就這樣吧,你走吧。」
「不問了?」易戈知道張流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也沒有打算起身的準備,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有著什麼主意。
張流哼笑一聲,「我還需要問什麼?一開始就是錯,後面的還需要問些什麼。現在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用意了,感情你是想拿以前的事情再來羞辱我一遍嗎!」
「我什麼時候羞辱過你?」易戈淡淡的看著他,「你怎麼老是愛說胡話。」
「究竟是誰說胡話!究竟是誰在顛倒黑白了?你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干嘛,你敢不敢模著自己的良心說你從來沒有羞辱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