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的母親驚慌地從房里跑出來,跟在她身後的正是那團皺巴巴的「肉」!
「林殷!」黃伊人將一塊黃布丟給林殷.林殷迅速把黃布打開,我這才看清黃布之上寫滿了紅色的文字,看起來應該是符文。林殷將黃布擺在地上,然後在黃布的八方位各擺上一個鐵八卦。黃伊人將我們今天淘來的其中一個玉器放在黃布正中心,雙手結印,嘴中念念有詞,最後大喝一句︰「大膽嬰靈,還不速速入陣!」
嬰靈苦苦掙扎,竟然不受她的控制。黃伊人「哼」了一聲,說︰「這小畜生倒不弱。」她抓出一把黑色的粉末灑向嬰靈,斷喝︰「入陣!」嬰靈發出「嚶嚶」之聲,化作一道紅光被收入玉器之中。
林殷迅速依照某種特定的手法折起黃布,將玉器包裹在黃布之中,最後用紅繩把黃布捆好,從包里取出一個八邊形鐵盒,將布包塞了進去。
「那……那……那是什麼?」錦年兩母女都嚇傻了。
黃伊人說︰「是嬰靈。」
「是我的孩子?」錦年聲音顫抖。黃伊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點了點頭。錦年一下就崩潰了,嚎啕大哭。
我很是困惑,把黃伊人和林殷拉到一旁,說︰「那嬰靈為什麼會去找它外婆?」
黃伊人說︰「我也覺得很奇怪。」林殷說︰「而且看起來它對錦年她媽沒有敵意。」我說︰「我們可以跟那個嬰靈進行對話麼?」黃伊人說︰「都已經把它封印了,事情就算完了,還搞這麼多事干嘛?」我愀然︰「可是不懂就要問啊。」黃伊人白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好奇害死貓麼?」
「好了,我們走了。」林殷丟下一句,就跟我們一起往外走。錦年的母親原本一直驚愕茫然地癱坐在地上,這時突然沖到門口把我們擋住,顫巍巍地說︰「我想跟那個……那個叫嬰靈的談談。」
黃伊人惡狠狠地登我。嘿,我招誰惹誰了?黃伊人說︰「你們怎麼都一個德行?有什麼好談的?跟它對話要先把它放出來,完了又要再封印一次,很麻煩誒!」錦年母親賠笑道︰「姑娘,麻煩你了。請你幫幫我。」
我對這女人的印象一直是月兌線和彪悍,她居然會為了跟嬰靈對話而低聲下氣求人,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黃伊人也覺得莫名,蹙眉問︰「為什麼呀?你有什麼想問的?」
女人說︰「剛才在房里的時候,那個嬰靈……叫我媽媽。」
「啊?」嬰靈也會錯亂?
女人說︰「而且我覺得它很熟悉,就像它真的是我的孩子一樣。」
我的好奇心更盛了,幫忙勸黃伊人說︰「人家都求你了,就幫幫忙嘛!」黃伊人有點動搖,女人又求了幾句,黃伊人終于說︰「好吧。你去盛一碗水過來。」
女人也不問為什麼,急忙去廚房拿了一碗水。林殷解開布包,將玉器遞給黃伊人。黃伊人將玉器放進水里,口中念咒。咒語重復到第三遍的時候,碗中清水突然晃動起來,須臾映出一個淡淡的金色光圈。
一張皺巴巴的嬰兒臉從玉器中冒了出來。
嬰靈一下撲到女人的懷里,用淒厲尖銳的聲音哭喊︰「媽媽!」
什麼情況?它的母親不是錦年嗎?我們三人都是一臉不解。女人哆嗦著伸出手模了模嬰靈的頭,帶著哭腔問︰「是你嗎?是你嗎?錦華?」
我們誰都沒注意到一旁的錦年攥緊拳頭,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連唇上滲出血絲都沒有發覺。
女人一把將嬰靈抱在懷里,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要丟下媽媽?」
嬰靈突然掙月兌女人,說︰「媽媽,我沒有自殺。」錦年渾身發抖。
嬰靈惡狠狠地抬手指著錦年︰「是姐姐把我推下樓的!」這一句話說出來空氣仿佛瞬間凝結了。整整五秒鐘里,所有人似乎都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突然,女人沖過去抓住錦年的頭發,瘋狂地將她的頭撞向牆壁。我急忙過去架開她。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放開我!讓我打死這個賤人!你為什麼要把你妹妹推下樓?你怎麼敢!」
錦年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亂發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為什麼?」錦年笑了,笑聲如夜梟般淒厲。
「我和她都是你生的。我們出生在同一天,我們長著同樣的臉。為什麼只有她能得到你的愛?為什麼你要像對待垃圾一樣對待我?」
「你拿什麼和你妹妹比!你也配!」女人一直試圖掙月兌我沖過去打錦年。
錦年自顧自地說︰「我想,也許沒有妹妹,媽媽就會稍微愛我一點吧。那天跟妹妹在學校玩的時候,我輕輕一伸手就將她推了下去。整個學校都被嚇瘋了。他們像一群螞蟻一樣,團團把血肉模糊的妹妹圍起來。我卻很高興。這下好了,媽媽是我一個人的了。」
女人紅著眼怒吼︰「我要殺了你!你把錦華還給我!」
錦年冷冷地看著她。
女人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抓著林殷說︰「警察同志,快把她抓起來!她已經承認了!這個小賤人是殺人凶手!」
「這……」其實林殷也無能為力,因為……
錦年臉上浮出一抹妖異的笑意︰「當年我才七歲。不負任何刑事責任。就算我承認,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我心里陣陣發涼,這個魔女!
突然,我感覺到周遭氣場涌動。黃伊**叫︰「糟糕!林殷,快!」他們倆準備再次封印嬰靈,然而根本就來不及。嬰靈的外貌火速發生變化。一種黑紅色的,極其丑陋的類似痂的東西迅速覆蓋在它身上女敕紅的肉上。
它的頭部突然暴漲了兩三倍,把原本就怪異的五官撐得愈發怪異。它的嘴中還冒出幾排細細的,尖利的獠牙。
「惡嬰靈!」黃伊**叫。林殷叫道︰「臥槽!貌似還是惡嬰靈的升級版!」林殷果斷把黃布那些東西丟了,因為他知道方才的封印法已經不管用了。他掏出一張褐色符掐訣念咒,腳踏禹步,指著變異後的嬰靈大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