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之女國公 第九章 平沙水寒風似刀

作者 ︰ 賀蘭瑜

我們一行人在後門等了又等,卻沒見到卿瓏。派著凝月又去找了一次,也沒有找到卿瓏。

于是決定暫時先去了,想著吟星那將卿瓏男扮女裝的絕妙法子難以施展,實在嘆息了一番。

到了在城西的桂湖。據說周圍廣植桂樹,反而忘記了這湖原來的名字。于是我和凝月吟星劃著一艘小船,而後面跟著數艘大船,當然是爹擔心我,怕我出事,才命人跟著我,哎,想起以前我們一下水撈魚,如今卻要這樣。

湖面的微風吹得我身心舒暢,我走到船頭,說道︰「啊,好開心啊,我們下水撈魚吧。」吟星說道︰「我也好開心啊,好啊,跳!」凝月拉著我們兩個,說道︰「萬一出了事怎麼辦?吟星,你別跟著她瞎胡鬧。」我撓了撓凝月的胳肢窩,她縮了手,我就立馬縱身一躍,跳到湖里,瞬間的涼爽消除了我這幾月以來積郁的煩悶和壓抑感。

凝月站在船上焦急的說道︰「你…你…在哪啊,我看不到你。」

我探出頭,對她呵呵一笑,說道︰「我在這里,我去給你摘一朵荷花,等著我。」「不用了,你快上來吧。」凝月對我揮著手,焦急又不知道拿我怎麼辦。吟星說道︰「給我也摘一朵。」

我點點頭,也給爹摘一朵,看看了看有荷花的地方,深吸一口氣,一口氣游過去。

摘好荷花以後,我就游回去,但是上船的時候,發現有點困難,吟星把搖櫓拆下來,她和凝月兩個人拉著,讓我爬著上去,我把荷花系在腰後,手腳麻利地爬上去,吟星差點站不穩掉到水里,我笑她︰「這都站不穩,哈哈。」但是轉念一想,萬一她掉到水里怎麼辦呢,我又抱不起她,以後還是別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凝月趕緊給我披上衣服,到船艙里換掉濕衣服,還好她是個考慮萬事都很周全的人,早就帶了預備的衣服。月白色彈花暗紋紗衣,湖藍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長裙,我站在鏡子前看了一會兒,對凝月說道︰「你挑的衣服真好看。」凝月說道︰「吟星挑的,知道你喜歡碧色藍色。」我拿著剛才采的荷花,送給她們兩個,覺得今天真是太開心了。回去的時候我拿著有點蔫的荷花,想著待會兒爹看到一定會很開心的。

剛回到府里,全府的人都很忙的樣子,四處洗刷。書房里,爹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手里拿著一卷明黃滾龍翔鳳的綢緞,根本不願意多看我的荷花。我問︰「爹你怎麼了?」爹說道︰「你,皇姑姑過一個月就要來這里歸寧省親,我們得準備準備迎接她。」

「皇姑姑?省親?」我很不理解,「我姑姑是誰?」「你姑姑,也就是我的姐姐,是當今,皇後。」「什麼?皇後?」我驚訝得把手里的荷花都甩在地上。「是,我明天請了宮里的嬤嬤,來教你禮法,到時候見了你皇姑姑,禮數不可以亂,儀表整潔,說話要有分寸。不要沒輕沒重,知道了嗎?」我看著爹如此嚴肅的說話,我知道這次好像情況的確不一般。

晚間吃飯的時候,三伯母和二女乃女乃都不在。我便問了爹。大夫人說道︰「我也正想問你,卿瓏不見了,听說他昨晚偷偷見的是你?」

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

我如實地說了,王姨娘說道︰「哎,三弟妹逼著他也太急了,說不定是忍受不了逃出去了。」

嵐卿玨呵呵一笑︰「還是娘對我好啊。」

王姨娘笑了笑,道︰「你個油嘴滑舌的。」

「如今府里的人已經派出去找了,卿瓏這孩子挺乖巧的啊,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呢?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一時間人仰馬翻的。」王夫人細嚼了兩口。

這時候三伯母走了進來,剛巧听了這話,面上一沉,暗暗說道︰「娘快不行了。我先去看她了。」說完就走了。

大家俱是一驚,放了碗就過去了。

二女乃女乃依舊躺在她那張床上,氣若游絲,嘴里不住地在說著什麼,細听才知道是「卿瓏」。想來卿瓏突然的失蹤對她打擊很大。

三伯母淚痕未干,眼眶微紅,坐在一側。其實我覺得三伯母是最可憐的,一老一少都快要離她而去了。

爹此時也忍不住說道︰「二女乃女乃,府里的人全都派出去找了,卿瓏很快就會回來的。您一定要支持住。」

二女乃女乃神志不清,一時也不說別的什麼。

大夫人和王姨娘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卿玨覺得藥味濃就和卿璇先出去了。

二女乃女乃忽然猛地坐起身來,精神矍鑠,說了句︰「卿瓏若是回來了,定要為我們報仇。」

說罷,躺下,再無聲息。

三伯母搖了她很久,見她似乎再未動彈,便放聲大哭。

我手足無措地看著這一切,爹要我先回房去。我便顫顫抖抖地走了回去。差點摔了一跤,幸好凝月在側,扶住了我。

我坐在池塘前,再不願動彈,想著這件離奇的事情,心有余悸,而又毫無頭緒。二女乃女乃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皇後在一個月以後要駕臨,所以連白紗靈堂都不能在府里擺,只是擺在了三伯母住的偏廳,而隨著卿瓏的音訊越發渺茫,三伯母便一日消沉一日。

雖然不曾和卿瓏說過幾句話,但是內心還是很為三伯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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