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今年是大年初一,給所有寶貝們拜年了,祝願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事事順利,馬上有錢,總之要什麼有什麼。最後在這里向過節期間還在看倫家小說的寶貝們,道一聲,辛苦了,謝謝寶貝們的支持~~五百兩買個治雞瘟的方子,對普通老百姓來說,一輩子夠了。可換個角度就不同了,那個官員不但能換個好名聲,還能升官發財,一舉兩得還要多的好處,簡直太便宜他了。
春桃不知足,可老杜家卻樂翻了天,直念叨著這是因禍得福。
桃花眼巴巴的看著干羨慕,巴不得那銀子是自己的,買房、買地,買車都富富余余了,這下還要繼續苦熬。
既然方子都賣了,再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一份給了老孫家,一份給了里正,反正他也听到那位官老爺的話了,自己掂量著處理去吧。不追究村民的責任已經快踩到春桃的底線了,她才沒白蓮花的心腸去原諒那些搗亂的村民。
河口村民從里正得到治愈的法子後,緊鑼密鼓的去購買配料,與此同時,皇帝特昭天下,事無巨細的將良方公示,號召全國百姓沿用此法,治療雞瘟。
老百姓們將信將疑,瘟情果然很快被緩解,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銷聲匿跡,舉國上下再沒有听聞哪個地方關于雞瘟的捷報。
雞瘟的解決了,各大酒樓飯館,開始到處采購禽類。
附近的村子和養雞戶屬杜家和孫家的雞最多,在兩家準備商量怎麼售賣的時候,買賣自動找上門來了。隔三差五就有伙計推著手推車,一車車的往回拉,直把旁人羨慕的兩眼直冒綠光,可瞅著自家還未長成的雞,也只有干著急的份,罵兩家都不是東西。
不等風平浪靜過了風頭,老杜家又有了新動作,不但添置了大片耕地,目前正在擴建屋子,打算重新建大屋,毅然佔據了河口村首富的地位,春桃地主婆的心願,算是達成了。
孫家雖沒老杜家得到那一大筆銀錢,看著不免眼紅,看著日日總有的買主,心里的不平衡多少被消弱了點。每天賣一些,賺一些,總好過賠個底朝天強。
張豐收不時的和鐵柱倆一邊犁地,種菜,一邊照應著雞,還要去老孫家建大屋。本職業務倒成了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了。
桃花趁著沒人,看著人流聳動的老孫家,長吁短嘆!指望著養雞賣雞發家致富,要猴年馬月呢?
一道黑影子突然罩在桃花愁眉苦臉的腦袋上,桃花仰脖,定楮一瞧,「大哥?今天這麼早回來?」
十里點頭,挨著桃花坐在門檻上,將挽高的褲腿放了下來,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從懷里模出兩個果子,遞給了桃花一個。
「百里呢?」
桃花嘻嘻笑露著小白牙,「俺先洗洗去。」說著把十里手里的果子也搶了過來,跐溜一下竄到水缸邊,掀開蓋子,用葫蘆瓢舀出水,將兩個果子洗了洗,再跑回十里身邊坐好,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清甜爽口,酸甜適中,真真好吃。
「二哥剛去茅房了,姥爺在棋友那下棋,姥娘在屋里頭歇著,爹娘和舅舅都去春桃姐姐家干活了。大哥,這個果子,真好吃,哪來的。」十里沒問其他人的去向,桃花自動自覺的一股腦都交代了出來。
十里看著桃花懷里那個粘著水珠的果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盡量少說話的蹦字︰「摘得。」
桃花哦了聲,根本沒有好奇心追問,看見百里出來,喊道︰「二哥,去洗手。」
百里也听桃花的話,徑直走到水缸邊,舀了水,沖洗了下手,才走過來,接過桃花扔過來的果子。
「大哥給你的,吃吧。」
百里看著果子,又看著桃花和十里緊挨著的距離,抿抿嘴,忽地一下子擠進了兩人中間坐下,這才捧著果子,吃的格外開心。
門檻本就不寬,被擠得只好站起來的十里,笑笑的模模百里的頭,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屋,從水壺里倒了一大碗水,咕嚕咕嚕灌了下去。
恰時有人買雞,桃花喚了姥娘。老孫婆子從屋里蹣跚走了出來,捶捶老腰,見著百里,正好推給他,她回身又進了屋子,繼續躺著,這些日子著實被雞累的不輕,天越冷,身子上的毛病顯露的越多,是大不如前了。
十里穩重有余,經驗不足,買的少的,他應付綽綽有余,一多起來,腦子就打結,幸好桃花在身邊,不然他必定賣賠了。
桃花不用扒拉手指頭,就能算出價錢,並一道把家里剩的數量和雞蛋數過了一遍腦子,照這個速度賣下去,過不了幾天,之前收購的病雞差不多就能都賣光,剩下的絕不能再賣了。雞蛋倒是能供應一段時間,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想到這,桃花不禁又望了眼春桃家的方向,也不知有了本錢,春桃還會不會依舊堅持在原地致富,別把戰地挪到城里,那她就沒辦法繼續賴著春桃了。
要是現在她搞自立,這一大家子人會不會還當她是小孩子,不當回事呢?晚上月兌離了听牆根的煩惱,是不錯。可為了養蚯蚓和蛆蟲,她卷了鋪蓋搬進了老兩口的屋里,住了一段時間,總歸是沒有自己一個人可以打滾的床鋪舒服啊!
春桃忙著張羅設計建屋,桃花幫不上忙,就減少了出現在春桃面前的次數,不想她覺得自己礙事。
時間一晃,接近年關,該十里準備明年的束脩了。孫氏自個兒窩在船塢里,借著油燈,將這些月來攢的錢都倒騰了出來,一個一個數著,生怕自己算錯了數目。數到最後,孫氏的臉色愈加沉重,眼神黯淡,隨後用紅繩一貫一貫的穿好。心事重重的收進掛著鎖的小木箱里,重重的嘆了口氣。
「咋啦?媳婦。」張豐收搓著手,哈著熱氣,掀開重重木板門,快速鑽了進來,將身後的寒風阻擋在外。
「交了束脩,咱家就真成分文不剩的窮光蛋了。」孫氏輕嘆,想起家里所剩無幾糧食,再次一嘆,「糧價還在漲,恐怕過年了,咱們只能啃餅子了。今年孩子們長的也快,夾襖都短了一塊,幸好他們是住在娘家,不然俺真擔心今年會熬不過去。」
張豐收被孫氏的話說的心情沉重,他攬過孫氏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沉道︰「都是俺沒用。」
孫氏搖搖頭,「俺就是想發發牢騷,你是俺男人,俺不跟你說跟誰說。十里今年的束脩,你算算咱們攢了多少年。明年的束脩,你再算算咱們用了多久,才用了半年呢。所以別再說喪氣話,俺可會生氣的,一生氣就不給你肉吃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張豐收緊緊的抱著孫氏,久久不能言語,沉默了。
孫氏說的沒錯,他相信日子會越來越好。趁著年輕,即使孫氏反對多次,他也要冒險做一次了,他決定明天就答復鄧家兄弟倆。
鄧家倆兄弟,相差三歲,大哥二十有三,和弟弟倆至今單身,長相還算周正,可因為家窮,姑娘們看不上,更不想嫁到船上。
前年長輩過世,今年鄧家兄弟才敢違背長輩的意思,打算冒險。
張豐收背著孫氏天不亮就起來了,早飯都沒吃,就去了鄧家兄弟船,帶好所有工具,三人就踏上了冰面。
每年冬天,河面上都會結一層厚厚的冰,有人不信邪,也曾經穿越過,幸運的平安無事,倒霉的趕上哪個地方,一失足就掉進了冰窟里。死在冰河里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張豐收每年說想去冰河里撈魚,孫氏都極力阻止,不想自己提心吊膽,更不想他冒險。
同樣,鄧家長輩也是這般心思。
鄧大虎,膀大腰圓,因長年累月的出船打漁,曬的漆黑,比張豐收還要黑上幾分,一笑滿口白牙格外突兀。
「俺和小虎研究過了,只要咱們把繩子都困結實了,哪怕有人真掉進冰河里,另外兩個人也能順著繩子把人拽上來。」
「張大哥,冰面俺昨天在岸邊特意用錘子敲過了,結實的很呢,不用擔心。」寒風刮在臉上生疼,鄧小虎將帽子又拉低了一些,低著頭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走著。
腳踩冰面的感覺甚不踏實,張豐收虛應著,時刻注意腳下的情況,緊張的雙手攥緊了拳頭。
呼呼的寒風像刀子似的,吹得人冰冷刺骨,只听鄧大虎大喊一聲到了。張豐收趕緊止了腳步,麻利的從背上卸下背簍,取下漁具和寬長的木板,整個人緩慢的趴在了木板上。
後頭的鄧小虎亦是如此。只有最前頭的鄧大虎,取出的是錘子和錐子,在冰面上一點點敲擊出一個圓形,等冰層出現裂痕,更加小心謹慎的一點點敲打。
其余兩人感覺快要凍僵了,鄧大虎才傳來一句「好了。」
鄭豐收和小虎兩人同時松了口氣,第一步安全了,接下來就好辦了。張豐收把漁具從冰面上劃給大虎,大虎穩穩的接著,將漁網送進圓洞里,慢慢的放到足夠的深度。
等待了一會,大虎把漁網收上來,能感覺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心上一喜,忍不住對著等待的兩人大聲喊道︰「有魚。」
呼嘯的風聲中居然也能听見鄧大虎的那一句令人興奮的話。
如此一來,三人輪流作業,竟也撈出不少肥大的魚,可把三人都高興壞了,要知道,冬天的魚價可是相當可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