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爺雖然回來了,可是小姐還是很記恨老爺,始終不理老爺。老爺事務繁忙,悼祭了夫人之後,又出了遠門。可就在這個時候,府里原先的管家和外人勾結,意圖圖謀府上的財產,便給小姐下毒,而且那個管家心狠手辣,不是一次毒死小姐。他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小姐的飲食里下了慢性毒藥。一次兩次不會有事,可是日子久了,小姐就會死去。」
汐蘭吸了一口寒氣,「好是歹毒啊……」
「嗯。」花蕊點點頭,「後來小姐就真的中毒了,因為家中的事都是管家在打點,那管家收買了一個大夫給小姐看病,說小姐是病了,而且是不治之癥,需要臥床慢慢治。那管家居然是嫌小姐命大,死得太慢了,又讓大夫在小姐的藥水中多加了一味慢性毒藥!」
「誒呀……」現在詹美香差不多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了,那麼陰險的狠招,肯定要損害一個人的元氣啊,原先這個小姐一定就是因為元氣被消耗太多,所以才英年早逝的吧。
「我都那樣了,那爹爹可還不回來見我麼?」詹美香擦了把眼淚,她真是不習慣這個沒有紙巾的時代,只好用汐紫遞過來的手帕抹了鼻涕。
汐紫看著自己那條親手繡上荷花的手帕,微微張大了嘴,可是詹美香才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有汐蘭知道汐紫報廢了一件衣服的同時還報廢了一條至愛的手帕。
「後來呢?」汐紫不忍再看手帕,便轉頭看著花蕊。
「後來小姐臥了一個多月之後,老爺終于回來了一趟,看了看小姐,又出了門去。小姐那時候哭著跟花蕊說,再也不認這個爹爹了,娘親死了,爹爹也不曾見來安慰,整日地忙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現在自己病倒了,爹爹還是要出去,還不如自己就這麼去了,一死了之,倒也干淨。」
「真性情!我喜歡!」雖然詹美香哭得鼻子眼楮都扭成了一團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對從前這個身體的主人比贊,「我為自己代言!」說著,詹美香再次一頭栽倒在汐紫的肩膀上。
「什麼啊……」汐紫真想一巴掌把詹美香靠在自己身上的這個沉重的頭顱給推到桌上放好,不過她忍了。
「老爺走了幾天之後,小姐的病情愈發嚴重,都咳出血來了,面色很難看,花蕊當時都以為小姐沒有幾天好日子了,便托人悄悄去給老爺送信,沒有讓管家知道……忽的一個黃昏,小姐好像精神很好,叫花蕊去取那個風箏來。花蕊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便拿了來給小姐你。可是小姐就像瘋了似的,拿到手上就開始拆,硬是把那風箏拆得稀巴爛也不罷休,每一根骨都折斷了也不停手,好些木簽都扎進小姐手里了,小姐也不喊疼……」
回憶至此,花蕊一個人潸然淚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老爺趕回來了。他一聲不吭的,站在小姐房門口,看著小姐一個人做完這一切。等小姐終于罷手了,老爺才慢慢走到小姐床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盤腿坐著,把臉埋在了小姐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