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發了短信給孟萱萱,他就回了我電話,兩人說話也很自然了,就聊些閑話,問候一下吃放了嗎等等,我告訴他去喝酒,他就勸我少喝點。電話還沒結束,我就感到手機震動,肯定是又有電話進來了,我一看是鄧老師。但不能掛孟萱萱的電話呀,我只好應酬著和孟萱萱說話,也許孟萱萱感到了我的心不在焉,也許說的確實沒什麼話可說了,孟萱萱又說一遍讓我少喝酒,我們就再見了。
我給鄧老師回了電話,鄧老師問︰「元坤呀,在哪那,我派人去接你。」我忙回到︰「不用鄧老師,我馬上就到,在車上那。」鄧老師笑著回到︰「我听出來了,在公交車上哪,好,還是那麼節儉,行,你來吧,不急。」
我到了飯店,進到包間,發現里面男男女女十來人,一個都不認識,我又走了出來,他們各說各的,也沒人注意我。我在門口站了一會,鄧老師來電話啦︰「元坤呀,還沒下車嗎。」我回到︰「我到了,你還沒到吧。」鄧老師笑虐到︰「是不是進去都不認識呀,沒事,我有點事,一會就到,你們先開始。」電話還沒掛,從里面出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白白淨淨的,帶著眼鏡,上來就問︰「你是元坤吧,鄧老師說了,我們先開始,他有點事,一會就來。」
我進去的時候,大家還在讓著坐,我看除了一個小女孩之外,年齡都比我大,就在靠門口的一個位置上坐下了。等大家都坐好了,我發現在主位左邊留了一個座位,並且很幸運的是,小女孩坐在我的身邊,于是偷眼觀察了一下她,大概也就是十七八歲,反正不超過二十,穿個小米黃的夾襖,長發過肩,頭發很直很順,頭上斜帶著一個淺紅的禮帽,坐好愣了一會才舀下來,在燈光下顯得臉圓圓的,很白,應該是化妝過。
除了小女孩之外還有兩個女士,現在女人一化妝,你除非趴在臉上看,要不然,基本是猜不出年齡的,但從她們的體型和眼角的小褶皺看,大概都要四十以上。其余的有兩個年輕點的,大概比我大不了一兩歲,一個奇胖無比,一個身高精干。
服務員把涼菜送上來了,應該是她們招呼過得,然後招呼我進來的眼楮舀起酒盅開始說話︰「咱彭城的規矩,三個酒,喝完再介紹,鄧老師夫人不太舒服,他回家幫孩子弄飯那,一會就來。」自己倒滿,接著說︰「開始,一個。」
三個酒過後,眼楮微笑著用目光掃了一圈︰「我也認不全,都是鄧老師的朋友,這樣吧,我認識的我介紹,其余的自己介紹吧。」那個坐在眼楮右手的女士接到︰「剩下的我介紹。」
眼楮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叫鄭武,哪位女同志叫李潔,是體育中心的副主任,剩下的我沒大記住,都是教育口的,兩個年輕的名字我也沒記住,只知道胖子綽號老虎,摔跤教練,高的綽號豹子,田徑教練。我旁邊的女孩子李潔只說了是他女兒,也沒說名字。
鄭局長可能也不知道我干什麼的,只知道我是鄧老師的學生,介紹我時就說了一句︰「王元坤,鄧老師學生,省散打冠軍。」我也沒好意思反駁,我是打得市大學生散打賽,在一些專業隊員面前不值一提。鄭局長先向我端起了酒杯︰「小兄弟,現在還搞散打嗎,在哪高就?」我還沒答話,鄧老師的東北話就飄到了︰「元坤現在是我們飛虎隊員。」大家倒沒在意鄧老師說什麼,都看向了門口,我和身邊的小女孩站了起來。鄭局長把杯子一放︰「來,鄧老師,坐這里。」鄧老師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哪能,都是哥哥,我隨便坐那得了。」鄭局長一繃臉︰「听哥哥的,就坐我旁邊。」鄧老師嘴里叨嘮著「這不大好吧」慢慢走過去坐在了留給他的位置上。
鄧老師先給自己倒上一盅酒︰「不好意思,來晚了,我自己補兩個。」先干了一個,再倒上也沒吃菜,接著說︰「你們都介紹過了吧?」看大家點頭,話沒停,手一指我︰「王元坤,我在師大時的學生,省散打冠軍,還沒畢業就被招到我們特警隊去了,在哪個隊,飛虎隊嗎。」我也不好矯正,就趕忙站起來︰「在突擊隊。」鄧老師又喝完了第二杯酒,坐下了。
鄭局長又端起杯子︰「來,大家繼續進行,來,王警官,兩個酒。」我趕緊站起來︰「鄭局,你坐,叫我元坤就行。」鄧老師剛停一下就叫我︰「元坤那,你們那幾個人應該都還不錯,可能你混的最好。」我听著鄧老師的教導,鄧老師話鋒一轉︰「你旁邊的小美女,是你小師妹,今年剛考的咱們首都的體育學院,散打專業,今天他媽媽非要請我吃飯,盛情難卻,高興。你們師兄妹多親近親近。」
我和鄧老師喝完酒,小師妹就端起茶杯向我敬酒,我豪氣的干了,小師妹又問我要電話,我們互留了電話,這是我才知道她叫舒雅婄,但還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絲散打的氣息。
酒場結束後,我送鄧老師回家的,在車上我們一直聊,下車,鄧老師又在他家樓下和我說了很長時間話,基本都是感慨,但我明顯的感覺到了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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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老師和她老婆在一個學校畢業,畢業後他老婆考了我們學校的研究生,當時我上大學的時候,他老婆已經正式在我們學校任職了。鄧老師當時在他們那里找個學校當老師或者到哪里帶個散打隊還是很輕松的,但年輕人重情,他選擇了投奔老婆。那時工作已經很難找了,他一外地人,根本不可能進我們學校,就是市區的小學他也進不去,他老婆就找關系,讓他在我們學校做了一個外聘老師,他當時的生活非常艱苦,而且我們訓練還都是免費的。
我以前練武術,後來認識了鄧老師才開始接觸散打,但我當時比賽的時候,教練已經不是他了,我是以學校的名義參加比賽的,有我們一個學校正式的散打老師任教練,他只是一個輔教,但我所有的散打動作都是他教的,所有我也只認他。有感慨,有悲傷,有豪氣,更多的是心酸,我明顯的能感覺到。最後,鄧老師又說了一句話︰「我現在不差錢,以前在師大看不起我的,現在我看不起他們。我不放棄散打,我不是用它來掙錢,我覺得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