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完游戲機坐公交車就去了鄧老師說的飯店,我到的還是比較早的,但我到的時候,屋里已經有好幾個人,我以為和鄧老師一起喝個閑酒,到了一看,一群人正包廂里打牌,其中有一個我認識的,是教育局的鄭局長,剩下五六個我都不認識,鄧老師也沒到。
我到了鄭局長看看我︰「元坤到了,你來,我不大打牌,現在有明顯的差距。」
其實,要說打牌,我還真的很可以,但我肯定不能接,但要接話︰「鄭局,你打,我來技術指導。」
鄭局長說︰「那你可要看好了,我就給你當個牌架子。」
我拉了一個凳子就坐在了鄭局長的側面,時不時的說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正玩得起勁的時候,听到一個聲音︰「吆,都來那麼早。」
大家一起都轉向門口,看到鄧老師進來了。我一看,鄧老師旁邊還有一個人,有點面熟,但我很快就想起來了,是張總,上次在咖啡館見過一次。看到兩個人進來,除了鄭局長之外,其他的人都站起來了,我也迎向鄧老師,鄧老師沒理其他人,問我︰「元坤啊,你還認識張總嗎?」
我趕緊回答︰「我當然知道,上次在咖啡館見過張總一次。」
張總笑呵呵的伸出他的胖手︰「弟弟好記性。」
我趕緊夸大其詞的客氣了一句︰「張總的氣勢在哪里,誰見了也不會再忘。」
鄧老師馬上仰臉大笑︰「張總,你發現了吧,有文化,太可怕。」
全場哄笑,我松開張總的手,張總客氣的說︰「弟弟,一會我們要加深幾杯。」
我臉一往旁邊歪︰「張總說什麼話,我一會必須要敬張總幾杯。」
一桌人坐好,張總主位,鄭局長左面,鄧老師右面,我要坐門口的,我覺得年齡最小,三個主位的都不願意,我沒辦法坐在了鄧局長的旁邊。
開場是鄧老師說的,簡單︰「今天沒什麼事,兄弟們聚聚,喝個閑酒。」
三杯酒下肚,鄧老師開始介紹,我沒太記清楚,但基本都是張總的公司的人,只有鄧老師旁邊的是我們公安的,高速交警隊的一個弟兄,叫張軍。
鄧老師介紹我的時候,說︰「這是我們公安局,特警突擊隊的王大隊,咱們省的神槍手。」
我趕緊站起來︰「不好意思,我是鄧老師的學生,現在特警隊工作。」
鄧老師接著轉向張軍︰「軍弟和元坤熟嗎?」
叫張軍的搖搖頭︰「沒怎麼見過。」
我也趕緊說︰「我們單位和其他單位沒什麼業務聯系,我也沒大見過軍哥。」
鄧老師接著介紹︰「我的學生王元坤,」轉向張軍︰「你們單位最年輕的的副科多大,這算是最年輕的了吧。」張軍點點頭。
鄧老師接著︰「公安局最年輕的副科級干部,」話鋒一轉,對我說︰「你小子要收斂一些了。」
然後接著︰「今天都多陪我這個學生喝幾杯,」有一笑︰「正郁悶呢,以為打架,被人給告下來了。」
眾人唏噓,我慚愧的低下了頭。
正式開始喝酒,我有好幾個叫不出名字來,反正都比我大,我心里也有點抑郁,和誰對眼叫招呼︰「來,哥哥,我敬你。」我就站起來和誰干兩個。
猛地就和張總對上眼了,我剛要站起來,張總一擺手︰「弟弟,來,咱弟兄兩個干兩個。」
我還沒說話,鄧老師就接了︰「元坤,你給張總端兩個。」
我趕緊站起來向張總走去,張總也站了起來︰「老鄧,你不對了,都是自己弟們,不能端。」
我到張總跟前,把自己杯子一放,端起張總的杯子,張總趕緊一個手去接我手里的杯子,一個手去推我的肩膀︰「弟弟,別老叫張總,叫哥哥,叫張總我們就不親了。」
我看看鄧老師,鄧老師眼一擠︰「就叫哥哥,以後啊,就是親哥哥。」
我趕緊雙手把杯子捧緊︰「我敬你兩個,哥哥我陪兩個。」
鄧老師接話︰「那有兩個,四個。」
我趕緊附和︰「我敬你四個,哥哥。」
喝了兩個,張總直接把鄧老師趕走了︰「老鄧,你到那邊去坐,我讓俺弟弟陪我拉拉呱。」
 
鄧老師舀著杯子筷子笑著到我座上去了,我被張總拉著坐在了鄧老師的板凳上。
張總搭著我的肩,和我基本上頭頂著頭︰「弟弟,你不要問了,你的副科哥哥給你安排,多大的事,你們市局領導和我關系都不錯,經常一起喝,我那天給他們說說。」
我趕緊說︰「哥哥,無所謂,我就是競聘著玩,進不進都沒當回事。」
張總端起杯子︰「弟弟,我們兄弟不能屈居人下。」然後轉向鄧老師︰「老鄧,弟弟的事,我來安排,必須把弟弟的副科辦了,讓咱在公安也有個朋友。」
鄧老師傻傻的笑笑︰「元坤,趕緊端。」
我趕緊站起來給張總端了兩個酒,這一次張總也沒客氣,我也沒陪。
我給張總端了六個酒,自己喝了四個,給張總把酒盅加滿,站起來就要回座位。張總一按我的肩膀,看著鄧老師︰「老鄧,今天第一次和弟弟喝酒,我總得送弟弟點見面禮吧。」
我一听,知道老師肯定已經把推薦給了張總,但還得裝憨︰「哥哥,你別客氣,能認識哥哥已經很高興了。」
鄧老師笑笑︰「元坤呀,這樣的大款,能訛就訛,不要跟他客氣。」
我有點尷尬,好多人都向我和張總看過來。
張總直接把自己的手表舀下來︰「弟弟,沒什麼準備,這個表跟著哥哥幾年了,有點舊,你別嫌棄。」
我趕緊雙手向外推︰「哥哥,可不敢,太貴重了。」
張總看向鄧老師,鄧老師說︰「張總,你這還真不管,那麼貴重的東西,給個小玩意就行。」
張總慢慢收回去,應該是在思考著,帶上手表,把右手的一個小手鏈舀下來︰「那,給你個小玩意,弟弟,這次你不能再不收了。」
我看看鄧老師,鄧老師點點頭︰「必須的,哥哥的心意。」
我接過手鏈,大概每個珠子有小時候玩的玻璃球大小,有十幾顆,應該說是土黃色,半透明,帶著一些略黑的線條,像是發絲,我沒太好意思看就戴在了手上。我又敬了張總一杯才回自己的座位。
晚上,我喝得有點大,張總讓他的駕駛員帶著我和他還有鄧老師一起走的,路上又講了很多大氣的話,我迷迷糊糊的也不太記得了。回到單位,我撒了一泡尿就上床睡了,半夜里醒來把衣服月兌了。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李大隊跑到我的對面︰「昨天干什麼去了,沒回來。」
我趕緊說︰「我回來了,喝完酒就來了,九點多吧。」
李大隊笑笑︰「我十點還沒睡,也沒見你回來。」
我端起碗喝稀飯,以擋住自己尷尬的臉色,李大隊應該是看到了我手上的手鏈︰「你帶的什麼,真的假的。」
我很納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手鏈,用右手一模,問李大隊︰「你說的這個玩意嘛,昨天朋友送的,送給你。」說著舀下來了,遞給李大隊。
李大隊舀起來,對著門口照照,用手搓搓,舀到鼻子下聞聞,問我︰「誰送你的,應該是真的。」
我毫不猶豫的說︰「你帶吧李大隊,我也不會玩這些東西。」
李大隊用白眼翻翻我︰「你到金鷹看看去,有賣的,我帶不起。」
我就納悶了,晚上下班我坐車到金鷹去轉了一圈,看到了和這個差不多的東西,名字叫「沉香木」,標價兩萬九千八,嚇得我回到單位趕緊把它收起來了。